宋知意心头有些发虚。
她张张嘴才觉察声音竟是紧张地有些哑了：“奴婢、奴婢最近感染了风寒，嗓子疼，实在服侍不了陛下。”
话刚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
与陈靖川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他不会看不出自己有没有生病。
果不其然，陈靖川冷笑一声：“来月事、染风寒……朕看你什么病没有就是胆子大了！”
说着，他起身不由分说地钳制住宋知意的双手，将人按在身下毫不怜惜地褪去了衣物，大掌贴上来的时候，宋知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虽然是来了月事，但陈靖川若是想做也许真的会浴血奋战。
来月事这些天体质最弱，陈靖川现在带着气，若是做狠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
“陛下、陛下……”宋知意的头被按在被子里，她气急挣扎眼泪流了出来落在陈靖川手背上。
空气静默了一瞬。
陈靖川皱着眉止住了动作。
“你今日究竟在耍什么脾气？”
“奴婢说了今天不方便。”
宋知意语气没有丝毫退让。
"朕就问你做还是不做？
若不，你往后也就不用来乾清宫伺候了。
"陈靖川盯着宋知意的眼睛，眼中有着必胜的笃定，他好像认准了宋知意会低头。
宋知意沉默着不说话，这一次她不想让步。
见宋知意一副死不妥协的样子，陈靖川怒极反而笑。
“你真是好得很。”
他随手拿起床上的衣物扔到宋知意身上：“出去，不要让朕再看见你。”
宋知意垂着眸子仓皇将衣衫套好，顶着陈靖川的目光垂头退出了寝殿。
她匆匆跑回自己的小院，将被撕烂的衣服换了下来。
幸好，陈靖川登基不久这皇宫还正冷清着，她这一路没遇见多少人，要不然脸面可就丢尽了。
她叹了口气将撕坏的衣服扔掉。
傍晚，她犹豫着还是决定去一趟乾清宫，毕竟陈靖川没有明确说不用她伺候，若是他等着，自己却没去，误了事儿就不好了。
刚走出院门，宋知意便看见一行陌生的宫女儿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走过去。
宋知意心里一紧。
这些宫女各个貌美，若不是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说是后宫嫔妃也不为过。
她手脚有些发木，走到乾清宫门前时正看见刘全在和几个宫女严肃地说什么。
刘全扭头的功夫便看见了一旁站着的宋知意。
他挥挥手让几个宫女进了大殿，自己则来到宋知意面前。
“宋姑娘，您与陛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前一秒还说不要宫女伺候，下一秒就换了主意。”
宋知意沉默了良久，扯出一个笑来。
“陛下不是向来这样随心所欲吗……那我还要进去吗？”
刘全似乎是有些为难。
“陛下说，这往后一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乾清宫了……”他有些欲言又止。
宋知意抿唇笑笑：“公公，有什么话您说便是了。”
“陛下让我原话告诉你，说让你回去好好反省，”刘全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还说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刘全似乎有些不忍心说了，他声音细若蚊声。
“说像你这样的陛下想要可以有许多，别人巴巴地往前凑，你不要不识好歹。”
宋知意的身形微怔，她抬起头有些无措眨眨眼。
一开始她也只把自己当伺候的奴婢看待的，即使后来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只是藏在心里不敢有任何表现。
是陈靖川对她说——“往后要一首在一起，我的身边有你一人陪伴便足矣。”
是陈靖川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爱与不爱。
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成了她认不清身份、不识好歹了呢？
她并非是喜欢把这些年的付出挂在嘴边上的人，可现在她突然有一种冲进去质问陈靖川的冲动。
他说像自己这样的人他可以想要多少有多少，那是不是那些女人都可以像自己一样为了他去死？
忽而，宋知意苦笑。
看，她又认不清自己身份了。
她这条命都是陈靖川给的，为了他去死那不是应该的吗。
她又何苦拿着这一点点可怜的依仗羞辱自己呢？
“宋姑娘？”
见宋知意愣神，刘全开口叫了声。
宋知意回过神点点头，强忍下情绪：“既然陛下这么说我就回去了，有什么吩咐您再告诉我。”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留下刘全无奈地叹气。
大殿里，茶杯摔碎的声音传来，刘全急匆匆地跑进去，发现刚刚进来的宫女都跪成一排垂着头瑟瑟发抖。
他瞧了一眼，恭敬地问皇上新换上了一杯茶：“陛下，她们刚刚当差，茶水温度不知道您的习惯，要不要我去叫宋姑娘来？”
陈靖川皱眉。
“朕难道没了她就过不下去了？”
刘全连连摇头。
“都出去吧……”—闲暇的这几日宋知意总是睡的不踏实。
她常常梦见从前在王府时的事儿，那时候陈靖川虽然贵为王爷却并不得圣上喜爱。
她们两个小可怜相互依偎着抱团取暖，可慢慢地陪在陈靖川身边的人便换成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面孔。
她想要去抓住却只能眼见着他们走远。
在梦里，宋知意的心脏一阵钝痛。
她惊醒发觉出了一身冷汗，便准备出门散散心。
宫里的宫人越来越多了，似乎己经在为各宫娘娘的到来开始做准备。
宋知意闲逛着看见几个宫女闲聊。
她站的不远刚刚能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知道吗，最近御前女官有一个新人可得宠了，皇上特许她贴身伺候呢。”
宋知意的心跳仿佛停了一瞬，那些宫女没发现有人靠近继续拉着闲篇——“之前不是那宋姑姑最得圣心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你想啊，宋姑姑脸上那道疤那么长，皇上看久了肯定觉得恶心……”“哎，那不就最近皇上面前的红人陈娟吗……”宋知意顺着几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宫女走近。
待看清那宫女的脸后，宋知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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