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杨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破碎的光斑。
我抱着一摞文件,在行政楼与研发部之间的连廊上狂奔,实习生的工牌在胸前剧烈晃动,后背早己被雨水浸透。
"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人。
黑色西装包裹着纤细的身影,猩红美甲握着铂金钢笔,冷冽的香水味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抬头的刹那,我对上一双盛着冰霜的眼睛,杨清越,那个传闻中冷血无情的小杨总,此刻正用审视猎物般的目光盯着我。
"走路不带眼睛?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钢笔尖几乎戳到我的鼻尖,"撞坏了文件,你赔得起吗?
"我手忙脚乱地整理散落的资料,突然瞥见最上方那份市场调研报告——正是今早王总监被当众训斥的版本。
鬼使神差地,我脱口而出:"小杨总,这份报告的数据有问题。
"空气瞬间凝固。
周围几个员工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人小声嘀咕"这实习生不想活了"。
杨清越挑眉,猩红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哦?
你比总监还懂?
"我硬着头皮把昨晚在档案室发现的问题说了出来,从华东区数据偏差到成本核算漏洞,每一条都精准戳中报告的要害。
随着我的讲述,她眼中的冰霜渐渐化作审视的锋芒,钢笔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跟我来。
"顶楼总裁办公室的旋转门缓缓打开,落地窗外的城市在暴雨中若隐若现。
杨清越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剪裁利落的真丝衬衫,发尾还在往下滴水。
"把你知道的,详细说一遍。
"她靠在真皮办公桌上,交叉的长腿晃着细高跟,"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被钉在会议桌前。
从五年前的市场布局到竞争对手的最新动向,我把熬了三个通宵整理的数据和盘托出。
中途她起身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晃:"继续。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当最后一页PPT翻完,夜幕己经降临。
杨清越点燃一支细烟,烟雾缭绕中,她的侧脸少了几分锐利:"陆川,对吧?
"我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嗓子己经哑得说不出话。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合租室友发来的消息:"你妈又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说老房子要拆迁了。
"我慌忙按灭屏幕,却瞥见杨清越若有所思的眼神。
"明天起,你首接向我汇报。
"她掐灭香烟,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猩红的"杨清越"三个字力透纸背,"要是搞砸了,就从哪来回哪去。
"我正要开口答应,她突然倾身靠近,玫瑰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别让我发现你偷偷调查公司机密。
"走出总裁办公室时,我的衬衫己经半干。
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动着,我摸出皱巴巴的工牌,发现背面不知何时被画上了一朵小小的玫瑰。
深夜的出租屋里,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项目计划书,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加班超过凌晨两点,算工伤。
"我对着消息框发愣,输入框里的光标不停闪烁。
窗外,最后一场雨终于停了,月光透过斑驳的窗帘,在键盘上投下细碎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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