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葬剑谷前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李大刚脸上，他皱了皱眉，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桌上还摆着昨晚用过的药碗。他猛地坐直身体，看向床铺——小竹不见了！
"小竹！"李大刚腾地站起来，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房门被轻轻推开，小竹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看到李大刚醒来，她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你...你起来了？"小竹轻声说，声音如同清泉流过卵石，虽然有些生涩，但已经比昨晚流利许多，"我煮了粥。"
李大刚呆立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三个月来，他第一次听到小竹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怎么，不认识我了？"小竹将木盘放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调皮。这个表情在她脸上显得如此自然，仿佛她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
"不，我只是......"李大刚挠了挠头，"你感觉怎么样？记忆都恢复了吗？"
小竹的笑容淡了一些，她示意李大刚坐下，然后自己也拉过一张椅子。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李大刚这才注意到，恢复说话能力后，小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哑女，而是一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气度的少女。
"大部分恢复了。"小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微微颤抖，"我记得我是天音阁阁主之女，本名林清竹。二十年前，青冥宗联合几个神秘势力突袭天音阁，全阁上下三百余人，只有我被母亲用秘法送了出来。"
李大刚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小竹——现在应该叫林清竹了——说出自己的身世，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那玉佩......"
"是我天音阁的至宝天音琴心的一部分。"林清竹解释道，"完整的琴心是一件极品灵器，能操控音律法则。母亲将它一分为三，一部分藏在我的护心玉中，另外两部分下落不明。"
李大刚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面从生死台赢来的铜镜："这个，你认识吗？"
林清竹接过铜镜，手指轻轻抚过镜面。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道柔和的白光投射在墙上，形成一幅模糊的画面——一座被云雾笼罩的山谷，谷中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
"葬剑谷！"老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我的本体就在那里！"
林清竹惊讶地看着李大刚："这是......"
"老白，我的...呃，剑灵朋友。"李大刚有些尴尬地解释，"他一直在我脑海里。"
"上古剑灵？"林清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了然，"难怪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玄天剑典》的基础。"
老白哼了一声："小丫头见识不错。不过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前往葬剑谷。青冥宗的人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知道了小竹的身份后。"
李大刚点点头，正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警觉地对视一眼，李大刚示意林清竹躲到屏风后，自己则走到门边，手按在剑柄上。
"谁？"
"是我。"门外传来柳如风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急促。
李大刚连忙开门。柳如风一身白衣染血，脸色苍白如纸，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
"柳师姐！"李大刚惊呼，赶紧扶她进屋。
"没时间了。"柳如风咬牙道，"青冥宗的人已经进城，陈锋带着三个内门弟子和一位金丹长老，最多半个时辰就会找到这里。"
林清竹从屏风后走出，看到柳如风的伤势，立刻上前检查："肩胛骨碎裂，经脉受损，需要立刻处理。"
柳如风看到能说话的林清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痛苦取代："你......"
"我是天音阁林清竹。"林清竹简短地介绍自己，同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根银针和一小瓶药膏，"忍着点。"
柳如风点点头，任凭林清竹处理伤口。药膏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她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硬是没叫出声来。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李大刚一边帮忙一边问。
"追踪印记。"柳如风艰难地说，"我在你身上留了一道剑意，本来是想......"她看了林清竹一眼，没说完，"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李大刚心头一热。柳如风嘴上不说，实则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
"青冥宗为何突然大动干戈？"林清竹熟练地包扎好伤口，问道。
"两个原因。"柳如风深吸一口气，"一是李大刚在生死台的表现为青冥宗所知，他们认定他是玄天老人传人，必须除掉；二是......"她看向林清竹，"有人认出了天音阁的护心玉。"
林清竹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果然如此。"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李大刚收拾好简单的行装，"柳师姐，你能走吗？"
柳如风勉强站起身："能。我带你们从密道出城。"
"不，你伤得太重。"李大刚摇头，"告诉我们密道位置，你自己回铁剑门养伤。"
柳如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她强撑着站直身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独自回去。"
林清竹突然开口："柳姑娘，你的剑意精纯，但运行路线有瑕疵。若不纠正，此生难入金丹。"
柳如风一愣："你怎么......"
"天音阁擅长音律诊疗，我能听出你的剑气运行不畅。"林清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贴在额头片刻后递给柳如风，"这是《清心剑诀》，与你的功法同源，可助你修复经脉。"
柳如风接过玉简，神色复杂："谢谢。"
"好了，没时间客套了。"老白打断道，"青冥宗的金丹长老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走！"
三人迅速离开醉仙楼。柳如风带路，专挑小巷行走，避开主要街道。黑水城的清晨本应人声鼎沸，但今天却出奇地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不对劲。"柳如风突然停下，"太安静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前方巷口突然出现三个身影——正是陈锋和他的两个同门。三人手持长剑，面带冷笑。
"跑！"柳如风一把推开李大刚和林清竹，自己则拔剑迎上。
"柳如风，铁剑门是要与青冥宗为敌吗？"陈锋厉声喝道。
"少废话！"柳如风剑光如虹，竟一时逼退三人。
李大刚想上前帮忙，却被林清竹拉住："先出城！柳姑娘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我不能丢下她！"李大刚挣扎道。
"愚蠢！"老白怒喝，"留下来大家都得死！柳如风是铁剑门大师姐，青冥宗不敢真的杀她。但你和林清竹不同，一旦被抓必死无疑！"
李大刚咬牙看着柳如风独战三人的背影，最终狠下心来，拉着林清竹向相反方向跑去。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来到柳如风所说的密道——一段坍塌的城墙下有个隐蔽的狗洞。钻出城墙后，李大刚回头望了一眼黑水城，心中五味杂陈。
"她会没事的。"林清竹轻声安慰，"我们现在去哪？"
"葬剑谷。"老白的声音异常坚定，"我的本体在那里，只有找回本体，我们才有对抗青冥宗的资本。"
李大刚取出铜镜，镜面上的画面依然清晰——那座插满剑的山谷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有多远？"
"按地图看，往西北方向三百里。"林清竹辨认了一下方位，"但葬剑谷是上古战场遗迹，剑气纵横，危险重重。"
"再危险也得去。"李大刚坚定地说，"老白是我们的朋友，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漂泊。而且......"他看向林清竹，"我们需要力量，为你复仇，为天音阁讨回公道。"
林清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被坚定取代："那就走吧。"
两人一路向西北行进，避开大路，专走山林小道。途中，李大刚不时拿出铜镜查看，发现镜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清谷中某些剑的细节。
"奇怪，"老白突然说，"我感觉到本体的呼唤越来越强，但同时又有什么东西在干扰......"
"什么意思？"李大刚问。
"就像...本体被什么东西压制着。"老白的声音带着困惑，"葬剑谷里可能不止有我的本体，还有其他东西。"
三天后，两人终于来到了葬剑谷外围。即使隔着数里远，也能感受到谷中散发出的凌厉剑气。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味道，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坚硬，最后竟然呈现出铁锈般的红色。
"传说葬剑谷是上古时期仙魔大战的战场之一。"林清竹望着远处的山谷轮廓，声音低沉，"无数剑修在此陨落，他们的佩剑插入大地，形成了这片剑冢。"
李大刚体内的玄铁精气突然躁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他皮肤表面的金属纹路自动浮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到了。"老白的声音异常激动，"我感应到了！我的本体就在谷中心！"
就在这时，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面中的画面一变——不再是葬剑谷的全景，而是一柄插在巨石上的纯白色长剑。剑身修长优雅，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湛蓝的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白帝......"老白喃喃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怀念。
"这就是你的本体？"李大刚惊讶地问。
"不错，上古仙剑白帝。"老白的声音突然变得庄重，"当年仙魔大战，我身受重创，剑灵离体，流落凡间。没想到竟沉睡在玄铁矿脉中，直到遇见你。"
林清竹倒吸一口冷气："白帝剑！传说中能斩断时空的四大仙剑之一？"
"小丫头知道的不少。"老白轻笑，"不过现在的白帝剑只是残剑，大部分威能都已消散。只有找回所有碎片，才能恢复昔日荣光。"
李大刚看向远处的葬剑谷，又看看手中的铜镜，突然明白了什么："铜镜映照出的，就是我们需要找的东西。"
"聪明。"老白赞许道，"这面镜子不简单，很可能是某位大能专门为寻找白帝剑打造的。"
三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李大刚警觉地拉着林清竹躲到一块巨石后。片刻后，五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青冥宗的人！"林清竹压低声音，"那个穿紫袍的就是金丹长老赵无极！"
李大刚屏住呼吸，透过石缝观察。五人中为首的是一名紫袍老者，面容阴鸷，长须飘飘，背负一柄古朴长剑。陈锋站在他身侧，态度恭敬。另外三人也都是筑基后期的内门弟子，实力不俗。
"追踪印记显示他们就在附近。"陈锋恭敬地说，"赵长老，要不要散开搜索？"
赵无极摇摇头，目光如电般扫视四周："不急。葬剑谷凶险万分，他们进去也是死路一条。我们守株待兔即可。"
"长老英明。"陈锋奉承道，"不过那李大刚诡计多端，万一......"
"没有万一。"赵无极冷笑，"区区筑基初期，翻不出什么浪花。倒是那个天音阁余孽，必须活捉。阁主有令，她身上的天音琴心至关重要。"
五人又低声商议了一阵，随后分散开来，在葬剑谷入口处设下埋伏。
"麻烦了。"李大刚退回安全处，"他们堵住了入口。"
林清竹沉思片刻："我知道另一条路。天音阁典籍中记载，葬剑谷东南侧有一处隐蔽的裂隙，可以直通谷内。但......"
"但什么？"
"那条路被称为剑骨道，据说要通过必须承受万剑穿心之痛。"林清竹忧心忡忡地看着李大刚，"你能行吗？"
李大刚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葬剑谷，又看看手中的铜镜。镜中的白帝剑似乎在向他招手，剑身上的蓝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老白，"他最终问道，"如果找回本体，你能帮我们对抗青冥宗吗？"
"不能保证必胜，"老白坦诚道，"但至少有一战之力。而且......"他顿了顿，"白帝剑能帮你更快掌握《玄天剑典》，甚至可能唤醒更深层的记忆。"
"更深层的记忆？"
"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老白的声音带着困惑，"关于上古大战，关于天音阁，甚至关于......"他突然停住，"说不清楚，只有找回本体才能明白。"
李大刚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那就走剑骨道。老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丢下他。"
林清竹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轻轻握住李大刚的手："我陪你。"
两人绕了一大圈，避开青冥宗的耳目，来到葬剑谷东南侧。这里的地形更加险峻，红色的岩石如同被鲜血浸染，锋利如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剑气，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吞下了无数细小的针。
"就是那里。"林清竹指向前方一道几乎垂直的岩缝，宽度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缝深处漆黑一片，隐约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李大刚体内的玄铁精气沸腾得更加剧烈了，皮肤表面的金属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他咬咬牙，率先走向岩缝。
"我先走，你跟紧我。"
岩缝内比想象中还要狭窄，两人几乎是贴着石壁一点点挪动。越往里走，剑气越重。李大刚***的皮肤开始出现细小的割痕，鲜血渗出，但他咬牙坚持。
"坚持住，"老白鼓励道，"就快到了。"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两人加快脚步，终于挤出了狭窄的岩缝，来到一个开阔的平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巨大的碗状山谷，方圆数十里，谷中密密麻麻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有的已经锈迹斑斑，有的依然寒光凛凛，更多的则是断剑残刃。最令人震撼的是，这些剑不是静止的，而是在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万剑朝宗......"林清竹喃喃道，"传说只有剑道至尊出现时，万剑才会共鸣。"
李大刚没有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谷中央的一块巨石吸引了。巨石上插着一柄纯白色的长剑，正是铜镜中显示的白帝剑！此刻，白帝剑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谷中其他剑的嗡鸣形成奇妙的和谐。
"我的本体......"老白的声音颤抖着，"三千年了......"
就在李大刚准备向谷中央前进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陈锋带着两名内门弟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岩缝出口，正冷笑地看着他们。
"赵长老果然神机妙算，"陈锋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们会走这条捷径。"
李大刚立刻挡在林清竹面前，玄铁精气全力运转，皮肤表面的金属纹路迅速蔓延，几乎覆盖了全身。
"李大刚，投降吧。"陈锋抽出长剑，"赵长老只要那丫头，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做梦！"李大刚怒吼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铜镜，对准陈锋三人。
铜镜光芒大盛，一道白光射出，三人猝不及防，被照个正着。诡异的是，白光中竟然走出三个与陈锋他们一模一样的"人"！
"镜像体！"林清竹惊呼。
三个镜像体毫不犹豫地扑向本体，双方瞬间战作一团。李大刚趁机拉着林清竹向谷中央跑去。
"镜像体撑不了多久，"老白急促地说，"我们必须尽快拿到白帝剑！"
两人在剑林中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谷中的剑似乎对李大刚身上的玄铁气息有所反应，剑身震颤得更加剧烈，发出刺耳的嗡鸣。
"小心！"林清竹突然拉住李大刚，"这些剑在警告我们！"
果然，随着他们深入，一些剑开始自动从地面拔出半截，剑尖指向两人，威胁意味十足。
"只有真正的剑修才能通过剑林的考验。"老白说，"李大刚，释放你的剑意！"
李大刚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全力运转《玄天剑典》。一股凌厉的剑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与谷中万剑的剑气相互呼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威胁的剑慢慢安静下来，重新插入地面。一条由剑组成的通道自动在两人面前展开，直通谷中央的白帝剑。
"剑林认可了你！"老白激动地说。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巨石前。近距离看，白帝剑比镜中显示的更加美丽。剑身通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质，剑柄上的蓝宝石中仿佛有星辰流转，美得令人窒息。
"***！"老白催促道。
李大刚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剑柄。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如同洪水般冲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上古时期的仙魔大战，看到了白帝剑的主人——一位白衣剑仙手持白帝，剑光所向，山河破碎；他看到天音阁的覆灭，不只是青冥宗，还有一群黑衣人参与其中；最后，他看到了一幅奇异的画面——三件乐器形状的法宝环绕着一柄剑，组成了一个奇特的阵法......
"啊！"李大刚痛呼一声，松开了剑柄。幻象立刻消失了，但他的头仍然痛得像要裂开。
"怎么回事？"林清竹关切地问。
"白帝剑被封印了。"老白的声音变得凝重，"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解封。"
"什么条件？"
"三音归一，剑心通明。"老白困惑地说，"我也不明白具体含义。"
就在这时，谷口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镜像体显然已经被击败，陈锋等人正快速向谷中央赶来。
"来不及了。"李大刚咬牙，再次握住白帝剑，"无论如何，先***再说！"
他全身玄铁精气沸腾，皮肤完全变成了金属质感，双手用力一拔——
白帝剑纹丝不动！
"怎么会......"李大刚难以置信。
"小心！"林清竹突然扑上来，将李大刚推开。一道剑光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带起一蓬血花。
"跑得挺快。"陈锋冷笑着走来，手中长剑滴血，"不过到此为止了。"
另外两名内门弟子也从两侧包抄过来，三人成犄角之势，将李大刚和林清竹逼到了巨石边缘。
"丫头，赵长老要活的。"陈锋阴森地说，"但这小子，可以现在就死！"
三人同时出手，剑光如网，笼罩李大刚全身。李大刚仓促应战，虽然玄铁剑体防御惊人，但在三名筑基后期的围攻下，很快伤痕累累。
"大刚！"林清竹想帮忙，却被一道剑气逼退，肩膀的伤口血流如注。
"没办法了。"老白突然决绝地说，"李大刚，准备接受我的全部力量！"
"什么？"
不等李大刚反应过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脑海中爆发，瞬间流遍全身。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皮肤上的金属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
"这是......"陈锋脸色大变，"金丹期的气息？！"
李大刚——或者说被老白暂时控制的李大刚——缓缓抬手，一道银色剑气横扫而出。陈锋三人仓促格挡，却被这一剑直接击飞，重重摔在数十丈外的剑林中，不知生死。
"快...拔剑......"老白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我只能...坚持...几秒......"
李大刚的意识重新掌控身体，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握住白帝剑。这一次，剑身微微松动，但依然无法完全拔出。
"三音归一......"林清竹突然喃喃自语，仿佛想起了什么。她不顾肩膀的伤势，从怀中取出那块已经破碎的护心玉，按在白帝剑的蓝宝石上。
"天音琴心，现！"
破碎的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清越的琴音在谷中回荡。白帝剑剧烈震颤起来，剑身上的封印符文开始崩解。
"还差一点......"老白虚弱地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影从天而降，恐怖的威压让整个葬剑谷的剑都安静下来。
"找死！"赵无极终于出手了，他一掌拍向林清竹后背，意图阻止解封过程。
李大刚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扑上去，用身体挡在林清竹面前。
"砰！"
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结结实实打在李大刚胸口。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胸口凹陷下去，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飞出去，重重撞在白帝剑上。
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染红了洁白的剑刃。
"大刚！"林清竹撕心裂肺地喊道。
奇迹发生了——吸收了李大刚鲜血的白帝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剑身上的封印完全解除！
"三音归一，以血为引，剑心通明！"老白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我明白了！"
白帝剑自动从巨石中飞出，悬浮在李大刚面前。剑身上的血迹迅速被吸收，蓝宝石中的星辰流转速度暴增，整个剑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
赵无极脸色大变："仙剑认主？！不可能！"
他再次出手，这一次是全力一击，意图直接摧毁白帝剑。然而剑身只是轻轻一震，一道白光闪过，赵无极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帝剑下，万剑臣服。"老白的声音不再只存在于李大刚脑海，而是从剑身上传出，响彻整个葬剑谷，"赵无极，受死！"
白帝剑自动飞入李大刚手中。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剑身传来，迅速修复着他受损的身体。李大刚站起身，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眼中的战意已经燃烧到极致。
"现在，该我了。"他举起白帝剑，指向赵无极。
葬剑谷中，万剑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