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帝出世
白帝剑在手，李大刚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剑身传来的不仅是力量，还有无数信息——三千年的记忆，上古大战的碎片，历代剑主的感悟，如同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发丝无风自动，每一寸皮肤都闪烁着金属光泽。
对面的赵无极脸色剧变，从志在必得到惊恐万分只用了一瞬间。
"不可能！仙剑认主需要特定条件，你怎么可能......"
李大刚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白帝剑的认主过程正在重塑他的身体和灵魂，那种痛苦与愉悦交织的感觉让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坚持住！"老白——现在应该称为白帝剑灵了——的声音直接在李大刚脑海中响起，"第一次认主会很难受，但必须挺过去！"
葬剑谷中的万剑震颤得更加剧烈，一些插在地上的古剑甚至自动飞起，环绕着李大刚旋转，如同朝拜君王。整个山谷被银白色的剑光照亮，天空中乌云翻滚，雷声隆隆，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一刻变色。
赵无极终于从震惊中恢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他还没完全掌控仙剑，杀！"
他双手掐诀，一柄墨绿色的小剑从袖中飞出，迎风便长，瞬间化作三丈巨剑，带着刺耳的尖啸斩向李大刚。这是赵无极的本命法宝"青冥斩魂剑"，曾斩杀过无数强敌。
"小心！"林清竹惊呼，想上前阻挡，却被剑气余波震飞。
就在青冥巨剑即将斩中李大刚的瞬间，白帝剑自动抬起，轻轻一点。
"叮——"
一声清脆的剑鸣，如同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青冥巨剑猛地停住，剑身上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纹，随后"砰"的一声炸成碎片！
"噗！"赵无极喷出一大口鲜血，本命法宝被毁让他神魂受创。但他毕竟是金丹修士，强忍伤痛，从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符箓："青冥老祖，助我诛敌！"
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一团幽绿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脸，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元婴期的法力烙印！"白帝剑灵急道，"快闪开！"
李大刚本能地横剑格挡。幽绿火焰撞在白帝剑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恐怖的冲击波将方圆百丈内的剑全部掀飞，地面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烟尘散去，李大刚单膝跪地，白帝剑插在面前，勉强支撑着身体。他的七窍都在流血，皮肤上的金属光泽暗淡了许多，但眼中的银白色却更加纯粹了。
"哈哈哈！"赵无极狞笑着走来，"仙剑又如何？修为的差距不是法宝能弥补的！"
他正要出手了结李大刚，一阵清越的琴音突然响起。赵无极身形一顿，惊讶地回头——林清竹不知何时盘坐在地，双手虚按，仿佛在弹奏一架无形的古琴。她的指尖流淌出肉眼可见的音符，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向赵无极笼罩而去。
"天音镇魂曲？!"赵无极脸色大变，"你怎么会天音阁的镇派绝学？！"
林清竹没有回答，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音律中。每一个音符落下，赵无极的动作就迟缓一分。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
"趁现在！"白帝剑灵喝道，"用白虹贯日！"
李大刚咬牙站起，双手握剑，体内玄铁精气按照《玄天剑典》的路线疯狂运转。白帝剑上的蓝宝石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将乌云密布的天空都捅出一个窟窿。
"斩！"
剑光落下，如同银河倾泻。赵无极仓促间只来得及祭出一面青铜小盾，但在白帝剑的锋芒面前，这防御如同纸糊。剑光穿透盾牌，余势不减，将赵无极从左肩到右腰斜劈成两半！
"不......可能......"赵无极的残躯倒地，眼中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金丹长老，会死在一个刚筑基的小子手里。
确认赵无极真的死了，李大刚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白帝剑的光芒迅速消退，变回一柄普通的白色长剑——虽然依然美丽，但已没有刚才那种震撼天地的威势。
"大刚！"林清竹停止弹奏，踉跄着跑到李大刚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没事......"李大刚虚弱地说，"只是...脱力了......"
白帝剑灵的声音变得微弱："第一次使用白帝剑消耗太大...你需要休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清竹警觉地抬头，只见一队人马正快速向谷中央赶来。为首的正是柳如风，她身后跟着十几个铁剑门弟子，个个手持长剑，神色凝重。
"柳师姐？"林清竹惊讶地喊道。
柳如风看到满身是血的李大刚和地上赵无极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被关切取代："你们怎么样？"
"还...死不了......"李大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柳如风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松了口气："都是皮肉伤，没伤到根基。"她转向林清竹，"你们怎么惹上青冥宗长老的？"
"说来话长......"林清竹苦笑道。
"先离开这里。"柳如风果断下令，"青冥宗的人很快会察觉赵无极的死，我们必须立刻回铁剑门。"
两名铁剑门弟子上前扶起李大刚，一行人迅速离开葬剑谷。临走前，李大刚回头看了一眼白帝剑曾经插着的那块巨石，心中百感交集。
......
一个月后，铁剑门后山。
李大刚盘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白帝剑横放在膝前。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他的伤势已经痊愈，而且修为因祸得福，突破到了筑基中期。更重要的是，他与白帝剑的契合度越来越高，现在已经能初步控制剑中的力量。
"想什么呢？"柳如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大刚回头，看到柳如风和林清竹并肩走来。柳如风依旧一袭白衣，英姿飒爽；林清竹则穿着淡绿色的长裙，温婉动人。两人的关系在这一个月里突飞猛进，从最初的互相戒备到现在几乎形影不离。
"在想以后的路。"李大刚收起白帝剑，"老白说，白帝剑只是完整剑体的一部分，还有其他碎片散落在修真界各处。"
"白帝剑灵恢复记忆了？"林清竹好奇地问。
"部分。"李大刚点点头，"他记起自己是上古剑仙白帝的残魂，本体在仙魔大战中碎裂成三部分——剑身、剑鞘和剑魂。我们现在得到的只是剑身。"
柳如风若有所思："难怪威力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强。"
"即使是残剑，也已经很厉害了。"李大刚笑道，"要不是白帝剑，我早死在赵无极手里了。"
"说到赵无极......"柳如风神色凝重，"青冥宗已经宣布你们三人为宗门死敌，悬赏捉拿。铁剑门虽然能暂时庇护你们，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大刚点点头："我们正打算离开。老白感应到下一块碎片可能在东海方向。"
"这么快就走？"柳如风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不急。"林清竹插话道，"大刚还需要时间巩固修为，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
"重建天音阁。"林清竹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作为天音阁最后的传人，我有责任复兴宗门。而且......"她看向李大刚，"天音阁的天音琴心与白帝剑似乎有某种联系，老白说的三音归一，很可能就是指天音琴心的三部分。"
李大刚眼前一亮："你是说，找回天音琴心的其他两部分，可能帮助我们找到白帝剑的其他碎片？"
林清竹点点头："这只是猜测，但值得一试。"
"重建宗门谈何容易。"柳如风泼了盆冷水，"需要灵脉福地、功法传承、弟子门人......"
"灵脉我有。"林清竹微笑道，"母亲当年用秘法将天音阁的核心灵脉转移到了一个小秘境中，只有天音阁血脉才能开启。功法传承我也记得大部分，至于弟子......"她看向柳如风，"可以慢慢招募。"
"听起来不错。"李大刚兴奋地说，"老白也建议我创立自己的剑修门派，不如就叫玄天剑宗，与天音阁比邻而居，互相照应。"
柳如风看着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两个疯子。"但她眼中却带着笑意，"需要铁剑门帮什么忙？"
李大刚和林清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很多！"
......
三个月后，东海之滨，天音秘境。
原本荒芜的山谷已经焕然一新。一座座精致的楼阁依山而建，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白玉广场，广场两侧分别立着两座石碑——左侧刻着"天音阁"，右侧则是"玄天剑宗"。
李大刚站在剑宗最高的观剑台上，俯瞰整个宗门。虽然现在还只有不到二十名弟子，但已经初具规模。林清竹的天音阁更是吸引了不少擅长音律的修士加入，两派弟子经常互相交流学习，气氛融洽。
"想什么呢？"林清竹不知何时来到身边，手里捧着一杯清茶。
"想未来。"李大刚接过茶，轻啜一口，"老白昨晚又恢复了一些记忆，说白帝剑鞘可能在万剑冢，那是比葬剑谷更古老的上古战场。"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林清竹问。
"不急。"李大刚笑道，"先把宗门基础打好。柳师姐说下个月会带一批铁剑门弟子来交流，我们可以趁机多招些人手。"
林清竹点点头，突然脸上一红："那个...我母亲留下的手札中提到，天音阁阁主与白帝剑主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契约......"
"什么契约？"
"类似于...道侣契约。"林清竹的声音越来越小，"天音琴心与白帝剑本就是一对，持有者之间......"
李大刚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他与林清竹相处这么久，早就对她有了特殊感情，只是一直不敢表白。
"我......"
"打扰一下。"柳如风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处传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林清竹的脸更红了，低头摆弄衣角。李大刚则尴尬地咳嗽两声："柳师姐有什么事？"
"两件事。"柳如风走过来，神色变得严肃，"第一，青冥宗联合几个门派成立了诛邪盟，宣称要剿灭天音阁和玄天剑宗这两个魔道余孽。"
"魔道余孽？"李大刚冷笑，"明明是觊觎我们的传承。"
"第二件事。"柳如风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铁剑门主已经同意与你们正式结盟，共同对抗青冥宗。"她顿了顿，"另外...我申请调任为常驻天音秘境的联络使。"
"真的？"林清竹惊喜地抬头。
柳如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们两个...太不让人省心了。"
李大刚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看林清竹，又看看柳如风，心中豁然开朗。他举起茶杯："为了我们的联盟，干杯！"
"干杯！"
三只茶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远处，夕阳西下，海天一色，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开始的壮阔旅程。
白帝剑在剑架上微微颤动，发出愉悦的剑鸣。剑灵老白的声音在李大刚脑海中响起："小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李大刚笑了，看向身边两位红颜知己，又看看初具规模的宗门，心中充满希望。
修真之路漫长，但有挚友相伴，有红颜相随，有剑在手，何惧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