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死台
雨，下个不停。
李大刚靠在山洞潮湿的岩壁上，听着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三天了，自从离开柳如风的木屋，这场雨就没有停过。潮湿的空气让他的伤口隐隐作痛，尤其是丹田附近那个青色的追踪印记，时不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
"老白，还有多久到下一个落脚点？"李大刚在心中问道。
"按现在的速度，至少还要两天。"老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这鬼天气拖慢了我们的行程。"
李大刚转头看向躺在干草堆上的小竹。她仍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那晚被陈锋击飞后，她就再没醒来过。
"我们得找个大夫。"李大刚轻声说，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去小竹额前的碎发。
"普通大夫治不了这种伤。"老白叹道，"青冥宗的锁魂咒专门针对神魂，需要特殊灵药才能解。"
"什么灵药？"
"三样东西：百年凝魂草、月华露，还有血灵芝。"老白顿了顿，"都不是凡俗之物，一般只有修真坊市或者大宗门的药库才有。"
李大刚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最近的修真坊市在哪？"
"往东三百里有个黑水城，那里有个地下交易市场。"老白警告道，"但那地方龙蛇混杂，青冥宗的势力也不小，风险很大。"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大刚站起身，收拾简单的行装，"小竹撑不了太久。"
他小心地将小竹背起，用布条固定好，然后披上蓑衣，踏入雨中。
雨幕如织，山路泥泞难行。李大刚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生怕颠簸加重小竹的伤势。小竹的头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但均匀，发丝间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雨水的味道钻入鼻腔。
"坚持住，小竹。"李大刚低声说，"我一定会救你的。"
小竹没有回应，只是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轻轻抓住了李大刚的一缕头发，仿佛这是她与这个世界的最后联系。
......
五天后，黑水城。
这座城比李大刚想象中还要阴暗。高大的黑色城墙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街道狭窄曲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行人大多裹着斗篷，步履匆匆，很少有人抬头看路。
"先找个地方安顿小竹。"老白指挥道，"城南有家醉仙楼，表面是青楼，实际是散修聚集地，老板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不会多问。"
李大刚紧了紧斗篷，确保遮住了脸，然后背着昏迷的小竹向城南走去。醉仙楼比想象中豪华，朱红色的大门两侧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迎上来，话说到一半看到李大刚背上的小竹，脸色微变。
"住店。"李大刚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一块下品灵石——这是柳如风临别时塞给他的，"要安静的房间，我妹妹病了，需要静养。"
妇人接过灵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跟我来。"
她领着李大刚穿过喧闹的大堂，沿着一条隐蔽的楼梯上到三楼，打开最里面的一间客房。房间不大但很干净，有张简单的床和一套桌椅。
"一天一块下品灵石。"妇人说，"饭食另算。"
李大刚咬牙又掏出一块灵石："先住两天。另外，我需要打听些消息。"
妇人接过灵石，笑容更浓了："客官想知道什么？"
"哪里能买到凝魂草、月华露和血灵芝？"
妇人的笑容僵住了："客官说笑了，这三样东西可都是稀罕物，尤其是血灵芝，听说最近一次出现是在......"
"在哪里？"李大刚急切地问。
"在生死台。"妇人压低声音，"上个月有个不怕死的连胜七场，奖品就是一朵血灵芝。"
"生死台是什么？"
"黑水城的地下斗技场。"妇人解释道，"每晚子时开场，修士凡人皆可参加，连胜场次越多，奖品越丰厚。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大刚一眼，"能活着拿到奖品的人，十不存一。"
李大刚心头一凛，但很快坚定下来："告诉我具***置。"
妇人摇摇头，又拿出一块灵石才开口："城北老槐树下有个暗门，口令是刀剑无眼。不过客官，我劝你三思，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
李大刚没有回答，只是谢过妇人，然后小心地将小竹安置在床上。小竹的呼吸比前几天更微弱了，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老白，她撑不了多久了，对吗？"李大刚轻声问。
"最多三天。"老白的声音罕见地柔和，"锁魂咒会逐渐侵蚀神魂，再不解咒......"
李大刚没让老白说完，转身走向房门："照顾好她，我很快回来。"
"等等！"老白急道，"你就这么去？生死台不是闹着玩的，至少先做些准备！"
"没时间了。"李大刚的声音冷得像铁，"今晚我就要拿到血灵芝。"
......
子时将至，城北老槐树下。
李大刚按照妇人的指示，找到了那块看似普通的青石板。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然后轻叩三下石板，低声道："刀剑无眼。"
石板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隐约的喧闹声和血腥味从下面飘上来。
"最后警告，"老白严肃地说，"生死台不是比武，是生死相搏。上了台就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下来。"
李大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下阶梯。
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三尺的圆形石台，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座位，此刻已经坐满了人。石台上血迹斑斑，显然刚刚结束一场残酷的比斗，几个杂役正在清理残肢断臂。
"新来的？"一个独眼老者拦住李大刚，"报名费一块下品灵石。"
李大刚交了灵石，老者递给他一块木牌："名字？"
"李......"李大刚犹豫了一下，"李铁。"
"修为？"
"筑基初期。"
独眼老者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规矩很简单，连胜场次越多，奖品越丰厚。输了就死，赢了继续，直到你主动放弃或者被杀。"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今晚的奖品清单。"
李大刚顺着指向看去，木牌上写着：
"一场：十块下品灵石；
三场：凝魂草；
五场：月华露；
七场：血灵芝；
九场：玄铁精金一块；
十场：神秘大奖"
"我要参加。"李大刚毫不犹豫地说。
独眼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好胆量。下一场就是你，对手是断骨手张魁，筑基初期体修，已经连胜两场。"
李大刚点点头，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待。周围的观众形形***，有衣着华贵的富商，也有粗布麻衣的平民，甚至还有几个明显是修士的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病态的兴奋，期待着下一场血腥表演。
"记住，"老白低声指导，"玄铁剑体最大的优势是防御和持久战。不要急于进攻，先消耗对手体力。"
李大刚默默点头，开始调整呼吸，运转体内玄铁精气。自从上次强行逆转精气导致经脉受损后，他的修为不进反退，现在只能勉强发挥出筑基初期的实力。
"下一场，铁手张魁对新人李铁！"一个尖锐的声音宣布道。
李大刚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石台。对面的阶梯上，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正狞笑着走上来。他***的上身布满伤疤，双手戴着带刺的铁拳套，每一步都让石台微微震动。
"小子，我会慢慢捏碎你的每一根骨头。"张魁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李大刚没有回应，只是摆出《玄天剑典》中的起手式，双手泛起金属光泽。
"开始！"
张魁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冲了过来，铁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李大刚面门。李大刚侧身闪避，同时一记手刀劈向对方手腕。
"砰！"
拳掌相击，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张魁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铁拳套——上面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有点本事！"张魁不怒反笑，攻势更加凶猛。
李大刚沉着应对，将《玄天剑典》中的招式融入拳脚。虽然他没有兵器，但玄铁化的双手就是最好的武器。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过了三十余招。
"他在试探你。"老白提醒道，"别上当，保留体力。"
果然，张魁见常规攻击无效，突然变招。他双拳对撞，铁拳套上的尖刺竟然飞射而出，如同暴雨般笼罩李大刚全身。
李大刚仓促间无法全部躲避，肩膀和大腿各中一刺，鲜血顿时涌出。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血腥味让他们更加兴奋。
"死吧！"张魁趁机扑上，铁拳直取李大刚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李大刚突然想起《玄天剑典》中的一招"铁板桥"。他身体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同时右脚上踢，正中张魁下巴。
"咔嚓"一声脆响，张魁的头颅不自然地后仰，整个人轰然倒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胜者，李铁！"裁判高声宣布。
观众席爆发出混合着欢呼和咒骂的声音。李大刚喘着粗气站起来，拔出身上的尖刺。伤口不深，玄铁剑体的自愈能力已经开始止血。
"下一场对手是毒娘子，筑基初期毒修。"独眼老者走过来告诉他，"你有半个时辰休息时间。"
李大刚点点头，走到台边坐下。一个杂役递给他一碗水，他谨慎地闻了闻，确认无毒后才喝下。
"毒修最难缠，"老白说，"他们的攻击往往附带剧毒。你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她施毒的机会。"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一个身材婀娜的蒙面女子款款走上石台，纤细的手指上戴着十枚颜色各异的戒指。
"小哥哥，手下留情啊。"女子声音甜腻，眼中却满是杀意。
李大刚不为所动，全神戒备。
"开始！"
毒娘子双手一挥，十道不同颜色的烟雾从戒指中喷出，迅速弥漫整个石台。观众席上一阵骚动，不少人捂住口鼻后退。
"屏息！"老白急喝。
李大刚立刻闭气，但已经吸入了一丝粉色烟雾。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眼前的毒娘子突然变成了三个。
"幻毒。"老白快速分析，"不是致命毒，但会干扰你的感官。"
李大刚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他闭上眼睛，完全依靠老白的指引和玄铁剑体对危险的直觉。
"左前方三步，直拳！"
李大刚毫不犹豫地一拳轰出，听到一声闷哼。睁开眼睛，毒娘子已经退到台边，嘴角溢血，显然没料到他能准确找到位置。
"有两下子。"毒娘子冷笑，摘下一枚黑色戒指，"尝尝我的蚀骨散！"
一道黑光射来，李大刚侧身闪避，但还是被擦到了手臂。瞬间，一阵剧痛传来，被擦到的皮肤开始腐烂。
"啊！"李大刚痛呼一声，当机立断，玄铁化的手指如刀般削去那块腐肉。
毒娘子趁机又射出几道毒雾，整个石台已经变得五彩斑斓，如同梦幻。但这一次，李大刚没有给她继续施毒的机会。
"玄铁剑气！"
一道黑色剑气从李大刚指尖迸发，瞬间穿透毒娘子的肩膀。她惨叫一声，手中戒指掉落在地。
李大刚没有停手，一个箭步上前，玄铁化的手掌如刀般劈向毒娘子咽喉。最后一刻，他收了几分力，改劈为点，封住了她的穴道。
毒娘子软倒在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胜者，李铁！"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
观众席沸腾了。一个新人连续击败两名资深斗士，这在生死台可不常见。
接下来的几场比斗，李大刚越战越勇。第三场对阵一个练气大圆满的剑修，他故意拖长时间，观察对方的剑法，最终以一招"玄铁初现"取胜，获得了凝魂草。
第五场面对一个筑基中期的火系修士，他险象环生，衣服被烧得七零八落，皮肤上也多了几处焦痕。但在关键时刻，他冒险近身，以伤换命，最终将对手击倒，拿到了月华露。
第七场的对手是个身高不足四尺的侏儒，却操控着三个筑基初期的傀儡。这场战斗最为艰难，李大刚几乎耗尽了全部玄铁精气，才找到机会直接攻击侏儒本体。当最后一个傀儡倒下时，他已经遍体鳞伤，站立不稳。
"胜者，李铁！"裁判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敬意，"七连胜！奖品血灵芝！"
独眼老者亲自将一个玉盒交给李大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朵巴掌大的血色灵芝，散发着淡淡的腥香。
"还要继续吗？"老者意味深长地问，"八连胜的奖品是一瓶回气丹，正好可以治疗你的伤势。"
李大刚犹豫了。他急需回气丹恢复体力，但现在的状态实在不佳。正当他权衡利弊时，老白突然开口：
"继续。你的玄铁剑体在高压下进步神速，我能感觉到瓶颈松动了。"
李大刚深吸一口气："继续。"
第八场，对手是个沉默的刀客，筑基中期修为。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李大刚几乎是用意志力在支撑。最终，他抓住刀客一个微小的破绽，以肩膀被刺穿为代价，一掌击碎对方胸骨。
"八连胜！奖品回气丹！"
服下回气丹后，李大刚的状态迅速恢复。第九场对阵一个筑基后期的体修，他竟然在战斗中突破了玄铁剑体的瓶颈，金属光泽从双手扩展到了双臂，防御力和攻击力都大幅提升，最终艰难取胜。
"不可思议！九连胜！"裁判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李铁选手，是否挑战第十场？"
观众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李大刚的回答。十连胜在生死台的历史上屈指可数，每一个达成的人都成为了传奇。
"奖品是什么？"李大刚沙哑地问。
独眼老者神秘一笑："第十场的奖品是......一面镜子。"
"镜子？"
"没错，一面能照出你最强对手的镜子。"老者意味深长地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就此止步，带着已经获得的奖品离开。"
李大刚看向手中的三个玉盒——凝魂草、月华露和血灵芝，小竹需要的三样东西已经齐了。理智告诉他应该见好就收，但内心深处，他渴望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老白，你怎么看？"
"危险，但值得一试。"老白沉吟道，"那面镜子很可能是件法宝，能帮你更好地认识自己。"
李大刚最终点头："我挑战第十场。"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独眼老者亲自捧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物件走上石台。
"第十场，李铁对......他自己！"
黑布揭开，露出一面古朴的铜镜。老者将镜子对准李大刚，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与李大刚一模一样的人从镜中走出！
"镜像体拥有挑战者全部的能力和记忆，但体力是满状态。"老者解释道，"战胜自己，是修真路上最难的一关。"
李大刚震惊地看着对面的"自己"。不仅外貌一模一样，连眼神和气质都分毫不差。
"开始！"
镜像体率先出手，招式竟然也是《玄天剑典》！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谁也奈何不了谁。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预判，每一次防守都滴水不漏。
"这怎么可能赢？"李大刚心中焦急。
"冷静。"老白提醒，"镜像体虽然复制了你的能力，但它没有我。我能感觉到它的思维是固定的，缺乏真正的创造性。"
李大刚若有所悟。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开始尝试一些平时不会用的怪招，甚至故意卖破绽引诱镜像体上钩。渐渐地，他占据了上风。
最终，李大刚抓住镜像体一个微小的判断失误，一记"玄铁爆"轰在对方胸口。镜像体踉跄后退，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我...就是你..."镜像体突然开口，声音和李大刚一模一样，"想要变得更强...就去葬剑谷...那里有......"
话未说完，镜像体完全消散，只留下那面铜镜"咣当"一声掉在石台上。
"胜者，李铁！十连胜！"裁判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空间，"生死台新的传奇诞生了！"
观众席沸腾了，人们疯狂地呼喊着"李铁"的名字。但李大刚已经顾不上这些，他拿起铜镜和所有奖品，匆匆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
醉仙楼客房内，小竹仍然昏迷不醒，但脸色比之前更差了，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接下来怎么做？"李大刚急切地问，将三样灵药摆在桌上。
"按照特定比例调配。"老白指导道，"将凝魂草捣碎取汁，混合三滴月华露，然后以血灵芝为引，熬成一碗药汤。"
李大刚按照指示，用房间里的茶具小心熬制药汤。很快，一股奇异的药香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扶她起来，慢慢喂下。"
李大刚轻轻扶起小竹，将药汤一点点喂入她口中。起初没有任何反应，但就在最后一滴药汤入口后，小竹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小竹！"李大刚惊慌地抱住她。
"正常现象。"老白安慰道，"锁魂咒正在被破除，神魂重新连接肉体的过程会很痛苦。"
果然，片刻后小竹的颤抖逐渐停止，脸色也开始恢复血色。她轻轻皱了下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刚......"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响起。
李大刚惊呆了。小竹竟然说话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但却真实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能说话了？"他难以置信地问。
小竹似乎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嘴。然后，泪水突然从她眼中涌出。
"我...记得...一切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每个字都像是费了很大力气，"天音阁...灭门...我...是......"
话未说完，她再次昏了过去。但这次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显然只是疲惫导致的正常睡眠。
"锁魂咒已经解除了。"老白说，"她能说话，说明神魂损伤已经修复。至于记忆......"
"天音阁？"李大刚皱眉，"就是柳如风提过的那个被青冥宗灭门的门派？"
"不止如此。"老白的声音变得凝重，"二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震动整个修真界。据说天音阁阁主之女下落不明，如果小竹真是......"
李大刚看着熟睡的小竹，心中五味杂陈。这个默默跟随自己这么久的哑女，竟然可能有着如此惊人的身世。
窗外，东方已经泛白。一夜的生死搏斗和情绪起伏让李大刚精疲力竭。他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很快沉入梦乡。
梦中，他站在一片剑的海洋中，万剑齐鸣。而在剑海中央，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