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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客栈官衙困局缠

发表时间: 2025-05-30
我的靴底碾过门槛上发霉的糯米浆时,正撞见刘老汉用豁口的铜盆接檐角漏雨。

青灰色天光透过他头顶的破瓦片,在他佝偻的脊背上割出锯齿状的光斑。

"两碗阳春面。

"我将十枚铜钱拍在油腻的柏木桌上,震得角落里啃噬砒霜米的灰鼠西散奔逃。

任萱的绣鞋精准踩住一只,细银链子在她脚踝晃出粼粼冷光,"再加一碟酱牛肉。

"刘老汉的喉结在松垮的皮肤下滑动,浑浊眼珠粘在任萱腰间蹀躞带的鎏金搭扣上。

当他捧着豁嘴陶罐给我们倒粗茶时,袖口露出的淤青像条蜷缩的蜈蚣,沾着观音土特有的灰白色。

"听说上月漕船翻覆,捞上来七具穿官靴的尸首?

"我吹开茶汤里漂浮的糙糠,任萱突然将竹筷***桌面裂缝,惊得邻桌挑夫打翻了醋碟。

酸味混着霉味在潮湿空气里发酵,她指尖正划过陶罐边缘暗褐色的抓痕——五道指印,中指折断。

刘老汉的陶罐砸在地上,碎成十三瓣莲花形状。

他枯树枝似的手指抠着腰间褪色的红腰带,那抹暗红让我想起昨夜码头石缝里的血渍。

"客官莫听人嚼舌根,"他弯腰捡碎片时,后颈浮现三道平行的抓伤,"上月是淹死过几个短工......"任萱突然掀翻木桌,青瓷碗在空中划出惨白的弧线。

她踹开试图阻拦的跑堂,绣着金线的裙裾扫过墙角的蛛网,"这墙缝里掺的观音土,够你全家砍头三次!

"她指尖沾着墙灰怼到刘老汉鼻尖,琉璃手链在昏暗大堂里泛起蟹青色光晕。

我按住剑柄退到楼梯转角,木阶上深浅不一的凹痕引起我的注意。

那些椭圆形的压痕边缘泛着暗红,像是有人拖着浸血的麻袋反复摩擦。

当任萱揪着刘老汉衣领撞向柜台时,整排酒坛后露出半本染血的账簿。

"都尉府的漕运批文!

"任萱的簪子突然抵住刘老汉咽喉,她鬓边碎发无风自动,"去年秋分加盖的莲花印,怎么会出现在你这种腌臜地方?

"暴雨就是在这时砸下来的。

我们踩着青石板上的血沫冲到县衙时,任萱的织金披帛己吸饱了雨水。

张捕头按着雁翎刀站在滴水檐下,铜钱大的雨点砸在他玄色官靴上,溅起的水花里混着某种铁锈味。

我数着他腰间锁链晃动的节奏——三长两短,和昨夜码头传来的铁链声完全吻合。

"县令大人下乡巡田。

"张捕头的拇指摩挲着刀柄缠绳,那截褪色的红绳让我眼皮突跳。

任萱甩出账簿的动作带起一串水珠,纸页拍在朱漆大门上时,洇开的墨迹像十三朵枯萎的莲花。

张捕头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突然抬脚碾碎门槛缝里钻出的灰鼠。

那团血肉模糊的毛皮下,露出半粒没消化的砒霜米。

"漕运司的文书失窃月余,"他的刀鞘突然横在我喉前三寸,"二位倒是挑得好时辰。

"任萱的耳坠在雨幕中迸出火星,她反手扯下官衙灯笼,烛油滴在账簿残页上烧出莲花状焦痕。

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昨夜使用"心眼"的眩晕感卷土重来。

当张捕头挥刀斩断灯笼绳时,我瞥见他后颈的皮肤下,隐约浮出三枚排列成莲瓣的朱砂痣。

暴雨冲刷着官衙前的鸣冤鼓,鼓面裂缝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任萱的琉璃手链上映出诡异纹路。

我攥紧袖中那页从客栈抢来的残账,湿透的纸页上,十三笔漕银数目正化作十三道血痕,在视网膜上烧出滚烫的莲花图腾。

喉间横着的刀鞘沁着雨水,凉意顺着颈动脉爬进颅腔。

我盯着张捕头后颈那三枚朱砂痣,视网膜突然灼烧般刺痛——昨夜强用"心眼"的后遗症竟在此刻发作。

"漕船案发时,张捕头在城南赌坊押错了宝吧?

"我屈指弹开刀鞘,指节擦过张捕头握着红绳的左手。

任萱的琉璃手链突然发出蜂鸣,在滂沱雨声中撕开道裂缝。

张捕头瞳孔剧烈震颤,刀柄缠绳的红穗扫过腰间铁链。

三长两短的金属碰撞声里,我眼前炸开无数记忆残片:沾着观音土的银锭塞进牛皮信封、后颈朱砂痣被滚烫的烙铁灼出莲瓣形状、赌桌上翻开的骰盅里躺着七枚染血的眼球。

"七月廿三,你当值夜巡却出现在醉月楼。

"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任萱突然将烧焦的账簿残页甩向鸣冤鼓,火星在暴雨中诡异地凝成莲花状,恰好映出张捕头抽搐的嘴角。

张捕头的雁翎刀锵然入鞘,他玄色官靴碾碎水洼里半粒砒霜米:"寅时三刻,漕运司的马车载着十三坛女儿红......"话音戛然而止,他脖颈青筋暴起,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勒住咽喉。

任萱的织金披帛突然缠住我手腕,琉璃手链的寒意刺得我灵台清明。

暴雨冲刷着官衙照壁上的狴犴浮雕,石兽獠牙间渗出的暗红水痕,竟与客栈墙缝里的观音土如出一辙。

"张捕头的红绳该换了。

"我拈起他刀柄上褪色的绳结,指腹蹭到凝固的血痂,"用浸泡过尸油的苎麻编绳,当心被冤魂索命。

"话音未落,惊雷劈开县衙檐角的镇魂铃,铜铃碎片擦着张捕头耳际划过,在他脸颊割出三道血痕。

张捕头突然踉跄着扶住朱漆大门,门环兽首的铜绿蹭在他掌心,晕开诡异的青黑色。

任萱的簪子不知何时挑开了他后领,三枚朱砂痣在雨水中妖异地蠕动,宛如含苞待莲。

"你们......"张捕头从牙缝里挤出气音,瞳孔己缩成针尖大小。

我趁机将染血的残掌拍在鸣冤鼓上,十三道血痕遇水暴涨,竟在鼓面绽开十三朵血莲。

鼓皮裂缝里渗出的液体突然倒流,在空中凝成七具无头尸首的轮廓。

任萱突然拽着我暴退三步,她琉璃手链的蟹青光晕笼罩全身。

几乎同时,张捕头腰间的铁链凌空飞起,将血雾幻象绞成碎片。

他官靴踏碎青石板的瞬间,我瞥见积水倒影中闪过半张女人的脸——左眼嵌着莲花形状的银饰。

"滚!

"张捕头嘶吼着劈碎鸣冤鼓,木屑纷飞中,那截红绳突然自燃,幽蓝火焰裹着腥臭黑烟。

任萱的披帛卷起燃烧的残帐抛向天际,火舌舔舐过的雨幕竟浮现出模糊的舆图轮廓。

我强忍着眼球即将爆裂的剧痛发动"心眼",视网膜上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血莲中心浮现的破庙飞檐。

任萱的指甲掐进我腕间,她在暴雨中对我比划出三根手指——正是客栈楼梯凹痕的数量。

当眩晕如潮水般淹没意识时,我听见任萱的冷笑混在雨声中:"城西乱葬岗的观音土,可比客栈的成色好多了。

"她绣鞋碾碎最后一粒砒霜米,织金裙裾扫过官衙石阶时,带起一串泛着铁锈味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