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生二胎，婆婆竟藏代孕女孩在家

我刚拒绝生二胎，婆婆就天天关房里喝药。那天带小宝回家，邻居王阿姨堵在门口笑。

“小晓，你家可有大喜事！”我一头雾水。只见婆婆摸着小腹，眼神亮得吓人。“我怀孕了，

你们不生，我替陈家续香火！”丈夫陈阳冲进来，脸白得像纸。“妈，您都五十多了，

这怎么可能？”婆婆却瞥着我。“怎么不可能？总比有些人自私不愿生强！”1饭桌上，

婆婆把一块红烧肉夹到我碗里。“小晓，吃肉。你看你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说话。我丈夫陈阳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给我使眼色。

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我碗里，小声说：“妈说的对，多吃点。

”婆婆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不大，但屋里一下子就静了。“我说话，

你听见没有？”她看着我，眼睛里没有火，就是那么看着。我抬起头，也看着她。“妈，

我听见了。”“那生二胎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她身子往前倾，“小宝都三岁了，

也该添个伴儿了。我们家，不能就这么一个根儿。”陈阳在底下捅了捅我的腿。

我把他腿挪开。“妈，我不生。”我说，“一个就够了。我带小宝，已经累了。再生一个，

我这条命就搭进去了。”婆婆笑了。她嘴角的肉往上扯了扯，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累？哪个女人不累？我当年怀陈阳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呢。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多事儿？

”“那是你，不是我。”我说，“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好，好。”婆婆点了点头，

连说两个好字。她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一声。“你不想过，可以。陈阳，

你跟我出来。”陈阳看看我，又看看他妈，最后还是站起来，跟着他妈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桌上还摆着三菜一汤。那条鱼的眼睛还睁着，油汪汪的，看着天花板。

我夹起那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肉很腻，我嚼了两下，咽不下去，又吐了出来。我端起碗，

把里面的米饭倒进垃圾桶。锅里的汤还热着，我拿起锅，把汤也倒了。哗啦一声。

厨房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我拿起洗碗布，

开始洗那只我一口没动的碗。洗得很慢，很仔细。碗里，碗外，碗底。洗得干干净净。然后，

我把碗和筷子放回橱柜里。客厅里，婆婆和陈阳还在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

我关掉厨房的灯，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小宝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

嘴巴还砸吧了两下。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

又停住了。我的手很凉。我不想冰着他。我就那么坐着，看着我的儿子。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路灯把光透进来，在地上拉出一块长方形的亮斑。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门开了。陈阳走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烟味。“小晓，

”他走到我身后，手搭在我肩膀上，“妈也是为我们好。”我没回头。“她让你跟我离婚了？

”我问。陈阳的手僵了一下。“……妈就是气话。”“是气话，还是心里话？”我站起身，

走到窗边，“陈阳，今天你把话说明白。你要是觉得我给你生不了儿子，

耽误你们家传宗接代了，咱们现在就去离。我成全你。”身后没有声音。我转过身，

看见陈阳站在那里，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小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你妈让你做的事，你是不是件件都想做到？”他抬起头，

眼睛里都是血丝。“小晓，你别这样。我们好好的，不行吗？就再生一个，妈不就高兴了吗？

”我笑了。“我高兴吗？你问过我高不高兴吗？”我走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陈阳，

我嫁的是你，不是你们家。我的肚子，我说了算。今天我把话放这儿，这辈子，

我就生小宝一个。谁也别想逼我。”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

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点了点头。2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出门了。

桌上放着早饭，一碗白粥，两个馒头，还有一碟咸菜。粥还是温的。陈阳已经去上班了。

我给小宝穿好衣服，带他下楼吃早饭。小宝拿着馒头啃，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妈妈，

奶奶呢？”“奶奶出去了。”我给他擦了擦嘴角的馒头渣。“奶奶昨天不开心。”小宝说。

我摸了摸他的头。“奶奶没有不开心。”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啃他的馒头。

吃完早饭，我带小宝在小区里玩。秋千上，滑梯上，到处都是孩子和家长。我看着他们，

心里空落落的。手机响了，是陈阳。“喂。”“小晓，你……你别生气。妈她就是那个脾气，

过两天就好了。”陈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心翼翼的。“我没生气。”我说，

“我在陪小宝玩。”“那就好，那就好。”他说，“我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出去吃，行吗？

”“不用了，家里有菜。”“……那，那你照顾好自己和小宝。”“嗯。”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小宝从滑梯上滑下来，咯咯地笑。“妈妈，再来一次！”我走过去，

把他抱起来，又送到滑梯顶上。中午，我带小宝回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砂锅，还在冒着热气。婆婆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正小口小口地喝着。她看见我，没说话，

把碗里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完。“妈，您怎么了？生病了？”我问。她把碗放在桌上，

发出“当”的一声。“没病，喝什么药？”她说，“这是补身体的。”我愣住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喝这种乌漆嘛黑的东西补身体？我想起昨晚饭桌上的话，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妈，您都这年纪了，别瞎喝这些。对身体不好。”我说。

她抬起眼皮瞥了我一下。“我的身体，我比你清楚。”她站起来，走到厨房，把碗放进水槽。

我闻着那股药味，胃里一阵翻腾。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妈，您到底想干什么？

”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在灶台上擦来擦去。“我不想干什么。”她说，

“你们不生，总得有人生。我们陈家，不能断了后。”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妈，

您……您疯了吧？”她停下擦灶台的手，看着我，笑了。这次的笑，和昨晚不一样。这次，

她眼睛里有了光，一种很亮很亮的光。“疯了？”她说，“我清醒得很。

我就是要让你们看看，没了你们张家的地，我们陈家，照常能长出庄稼。”她说完，

把抹布往旁边一扔，走出厨房，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厨房里，

手脚冰凉。小宝跑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妈妈，奶奶怎么了？”我蹲下来，

把他抱进怀里。他的小身体暖暖的。“奶奶没事。”我把脸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

“奶奶只是……有点累了。”药味还在空气里飘着，钻进我的鼻子里，钻进我的脑子里。

我抱着我的儿子，站在这个家的厨房里，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家，好像不是我认识的家了。

3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下去。婆婆每天雷打不动地喝她的药。那股中药味，

像是长在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怎么也散不掉。她不再跟我说话，也不再看陈阳。

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出来喝药上厕所，基本不出门。陈阳也慌了。

他试着跟他妈沟通，但每次都撞一鼻子灰。“妈，您别喝了，这东西伤身体！

”婆婆就把药碗往他面前一推。“你喝？你不喝就别管我。”陈阳没辙，只能来找我。

“小晓，你劝劝妈，她听你的。”我看着他。“她听我的？她要是听我的，

就不会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陈阳的脸垮了下来。“那怎么办啊？

总不能真让她……真让她……”他说不下去了。是啊，真让她怎么样呢？

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为了生个孙子，在家喝药备孕。这事说出去，谁听了不觉得荒唐？

可这事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眼前。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假装看不见。

我每天接送小宝上幼儿园，做饭，打扫卫生，把这个家维持得像个正常家的样子。

只有那股越来越浓的药味，在提醒我，这一切都不正常。大概过了一个月，那天下午，

我去幼儿园接小宝。刚进小区，就看见家门口围了一堆人，对着我们家的门指指点点。

我心里一沉，拉着小宝快步走过去。人群自动给我让开一条路。我看见门开着，

婆婆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她身边站着一个邻居王阿姨，

正拉着她的手，满脸堆笑。“哎呀，弟妹，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这都多大年纪了，

还能有这喜事儿！真是恭喜恭喜了！”我走过去，把小宝护在身后。“什么喜事？”我问。

王阿姨看见我，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小晓回来了啊……你妈……你妈这是……有喜了！

”我愣在原地。婆婆看着我，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骄傲地，

把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那个动作，像一个宣判。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天哪，

真的假的？”“看这脸色，红光满面的，像！”“这可真是……老树开新花啊！

”“以后家里更热闹了！”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我看着婆婆，

看着她脸上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她赢了。她用这种最荒唐、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赢了。

陈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他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的情景，整个人都傻了。

“妈……您……您说什么？”他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婆婆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地上。“我怀孕了。”她说，“你们不生，

我生。我倒要看看，我们陈家的香火，凭什么要断在你们手里。”她说完，扶着门框，

转身进了屋。剩下我们一家人，站在门口，像一群被当众审判的犯人。邻居们看我们的眼神，

充满了好奇、同情，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我拉着小宝的手，他的手心出了汗。“妈妈，

我们回家吗？”他小声问。我低下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我点点头。“我们回家。

”我牵着他，走进那个被中药味和荒唐事填满的家。4那天晚上，

家里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陈阳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他一会儿抓抓头发，一会儿又唉声叹气。“荒唐！这简直是荒唐！”他一拳砸在沙发上，

“五十多岁了！她怎么敢的啊！出了事谁负责？”婆婆坐在她的专属沙发上，端着一杯热水，

小口小口地吹着。她看都没看陈阳一眼，好像那个暴躁的人跟她没关系。

“你别管我出不出事。”她慢悠悠地说，“我肚子里的，是陈家的种。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陈阳的声音都变了调，“我怎么高兴！我明天还怎么出门见人？

人家会怎么说我？说我妈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我陈阳的脸往哪儿搁！”“脸？

”婆婆把水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脸能当饭吃吗？能给我们陈家传宗接代吗？

”“传宗接代，传宗接代！”陈阳激动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你儿子！

我才是传宗接代的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是在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笑话？”婆婆冷笑一声，“我觉得挺好笑的。我儿子，

一个大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媳妇，生不出孩子，还要我这个老太婆亲自上阵。你说，

到底是谁的笑话？”陈阳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从厨房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都少说两句吧。”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

吵架有什么用。”陈阳转过头来，眼睛通红地看着我。“现在知道没用了？

你当初要是答应生二胎，会有今天这事吗？小晓，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他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到了我身上。我看着他。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的男人。此刻，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羞耻和无力。他不是在怪我，他只是在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而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我没说话，只是拿起一块苹果，递到小宝手里。

小宝正坐在小板凳上，睁着一双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我们三个大人。“妈妈，爸爸，奶奶，

你们别吵架……”他带着哭腔说。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我把小宝抱起来，

让他坐在我的腿上。“我们不吵架。”我摸着他的头，柔声说，“爸爸妈妈和奶奶，

在说话呢。”婆婆看着小宝，眼神柔和了一下，但很快又冷了下去。“你看，孩子都吓着了。

”她说，“陈阳，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在家里吼。有本事，你就让你媳妇把肚子搞大。

没本事，就闭嘴，安安生生等着给你弟弟或者妹妹当大哥。”“我……”陈阳指着他妈，

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他抓起外套，摔门而出。“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屋子都震了一下。小宝吓得在我怀里一哆嗦，哭了出来。“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我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婆婆站起身，看了我一眼。“你看看你找的好男人。”她说，

“一点担当都没有。”她说完，也回了自己房间。客厅里，

只剩下我和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宝。我抱着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嘴里哼着他最喜欢的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窗外，夜色已经很深了。

邻居家的灯一盏一盏地灭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我的儿子，在我的怀里，

小小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我停下脚步，走到窗边。

窗外没有星星，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我把小宝抱得更紧了些。“别怕，宝宝有妈妈。

”我在他耳边说。可是，妈妈又能保护你多久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家，

已经回不去了。5婆婆怀孕了。这件事，像一颗炸雷，在我们家，在整个小区，

甚至在整个亲戚圈里，炸开了花。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有“关心”的，有“看笑话”的，

有“出主意”的。婆婆应付得游刃有余。她坐在沙发上，挺着她那还不太明显的小腹，

拿着电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是啊，老天爷赏饭吃，没办法！”“身体好着呢！

医生都说跟三十岁似的！”“男孩女孩都好，我们陈家，不缺那点福气！”挂了电话，

她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她开始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成了这个家的主角，

一个创造了奇迹的主角。而我和陈阳，成了她这个奇迹剧本里，两个可笑的配角。

陈阳彻底放弃了抵抗。他开始变得沉默，每天下班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吃饭，

也不跟我们说话。这个家，被他分成了三个部分。婆婆的王国，陈阳的孤岛，

和我跟小宝的角落。我每天照常做饭，打扫卫生，接送小宝。我努力让一切看起来正常。

但那种不正常，像空气里的灰尘，无处不在。婆婆的孕期反应，比我想象的要轻。

她没有孕吐，反而胃口越来越好。她开始指挥我给她做各种她想吃的菜。“小晓，

明天给我买只老母鸡回来，炖汤喝。”“小晓，我想吃酸的了，你去买点山楂回来。

”“小晓，别做那么咸，对孩子不好。”我照单全收。我不是在讨好她，

我只是在维持一种表面的和平。为了小宝，也为了我自己那点所剩无几的尊严。

我开始观察她。我发现，她每天晚上都会出门。大概十点多，等我和小宝都睡下了，

她会悄悄地换上衣服，溜出去。凌晨一两点，再悄悄地回来。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

正好看见她从外面回来。她看见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怎么起来了？

”她问。“睡不着，起来喝口水。”我说。她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鼻尖上，还带着一点夜的寒气。“快回去睡吧，晚上凉。”她说完，就绕过我，

回了自己房间。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一个孕妇，

一个五十多岁的孕妇，每天半夜三更往外跑，到底去干什么？还有她的药。她喝的那些药，

我偷偷查过。都是些补气活血的，根本不像给普通人保胎的药。有些药材，

甚至有促进排卵的功效。一个已经怀孕的人，喝促进排卵的药？这事越来越不对劲。

我开始留意她出门时带的东西。她总是背着一个黑色的布包，鼓鼓囊囊的。那天，

她又说要出门。她说要去一个老中医那里，再开几副安胎的药。我等她走后，

悄悄地跟了上去。她没有去诊所，也没有去医院。她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破旧的招待所。我站在巷口，

看着那家招待所门口挂着的“住宿”两个红字，心里一片冰凉。一个招待所。

一个五十多岁的孕妇。一个神秘的布包。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乱窜，

每一个都让我不寒而栗。我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冲进去吗？冲进去我能看到什么？我又该怎么面对？如果我冲进去，

就等于亲手撕开了这个家最后一块遮羞布。到时候，陈阳怎么办？小宝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有些事，不知道，或许比知道要好。我告诉自己，

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当我回到家，看到小宝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时，我知道，

我骗不了自己。这个家，已经烂了。从根上，就开始烂了。而我，必须找到那个烂掉的根源。

6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查。我趁婆婆出门的时候，偷偷翻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很简单，

除了床和衣柜，没什么别的东西。我翻遍了她的抽屉，除了几张医院的缴费单，

什么都没发现。缴费单上的名字是她的，项目是“产检”。看起来天衣无缝。

我把缴费单拍下来，发给我一个在医院当护士的同学。“帮我看看，这单子有没有问题。

”很快，她回了我电话。“晓晓，这单子有点怪。”“怎么怪了？”“你看，

这上面的检查项目，都是一些非常基础的，比如血常规、尿常规。

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高龄产妇，怎么可能只做这些检查？她至少应该做NT、无创DNA，

甚至羊水穿刺。而且，你看这个缴费时间，隔得太规律了，每个月就那么一两次，

根本不像正常的产检频率。”我的心沉了下去。“那可能是什么情况？

”同学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晓晓，你别多想。也有可能，是你们那边的医院，

检查项目比较简单。或者……是你们家老人，不想花太多钱。”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

一个能一掷千金喝名贵补药的人，会在意产检那点钱？不可能。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那些缴费单的照片，越看越觉得心惊。这个谎言，比我想象的要大。

我决定从另一个方向入手。那个招待所。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

戴上帽子和口罩，一大早就去了那条小巷。我没有进去，就在街对面的一个小吃店里坐着，

要了一碗面，慢慢地吃。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家招待所的门口。从早上八点，

到中午十二点，进出的人不多，都是一些看起来像外地务工人员。下午两点多，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是婆婆。她从招待所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脸色有点苍白，走路的姿势很小心，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护着小腹。

那个肚子，比婆婆的，要明显得多。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我看着她们。

婆婆对那个女孩很照顾，她扶着她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地嘱咐着什么。女孩低着头，

顺从地点着头。她们拦了一辆车，走了。我坐在小吃店里，一碗面早就坨了，一口也吃不下。

真相，像一个丑陋的怪物，终于露出了它的一角。代孕。这个词，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所有的疑惑。婆婆自己根本没有怀孕。她找了一个代孕妈妈。那个招待所，

就是那个女孩住的地方。她每天半夜出门，不是去见什么老中医，

而是去照顾那个替她怀孕的女孩。她喝的那些药，也不是给自己保胎的，

而是给那个女孩调理身体的。她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演一出戏。一场演给我，演给陈阳，

演给所有亲戚邻居看的戏。为了逼我生二胎，也为了实现她那传宗接代的执念，

她竟然用了这种极端又疯狂的方式。我坐在那里，浑身发冷。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她的心机，还是该恐惧她的疯狂。我付了钱，走出小吃店。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却觉得浑身都在发冷。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阳的电话。“喂。

”“陈阳，”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可怕，“你晚上早点回来。我们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什么事？”“很重要的事。”我说，“关于妈的。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着天。天空蓝得像一块假布。我知道，今晚，这个家，

会有一场真正的风暴。而我，将是那个掀起风暴的人。7陈阳回来的时候，

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桌上没有摆饭菜，只放着一杯水。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小晓，你……”“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他顺从地坐下，

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疲惫。“到底什么事，这么严肃？”我没有回答他，

而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把我拍下的那些照片，一张一张，滑给他看。

首先是婆婆和那个年轻女孩一起从招待所走出来的照片。女孩护着肚子的那个姿势，

清晰可见。然后是我同学帮我分析的那些产检缴费单的截图。陈阳的脸色，

随着照片一张张滑过，变得越来越白。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裤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意思就是，”我把手机收回来，放在桌上，

“妈根本没有怀孕。她找了个代孕。”“代孕？”陈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为什么不会做？”我看着他，冷冷地说，“为了让你有儿子，为了让我们陈家不断后，

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陈阳摇着头，像个拨浪鼓。“不，我不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妈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笑了，“那她是哪种人？

是那个逼着你老婆生二胎，不生就让你离婚的妈？还是那个在家喝着神神秘秘的药，

挺着假肚子到处炫耀的妈？陈阳，你醒醒吧！你根本不了解你妈！”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她爱的只是她自己的面子，她自己的执念！她为了这个，

可以不择手段！包括利用你，欺骗你，甚至……毁掉这个家！”陈阳被我逼得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他一手捂着脸，身体靠着墙，

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我，

又像是在问自己。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我蹲下身，

看着他。“陈阳，现在不是你崩溃的时候。”我说，“你必须做个选择。”他抬起头，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选择？什么选择？”“选择是跟她一起，把这场荒唐的戏演下去。

还是……跟我站在一起，揭穿这一切。”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知道，

这对他来说，太难了。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他的妻子。无论怎么选，

都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我站起身，没有再逼他。“我给你时间考虑。”我说，“但是，

不会太久。那个女孩，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在长大。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我转身准备回房。就在这时，陈阳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

他的力气很大，勒得我生疼。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身体在发抖。

“小晓……小晓……”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透过我的衣服，

渗到了我的皮肤上。他哭了。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抱他。我只是那么站着，任由他抱着。窗外的夜色，

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我知道，有些东西，从我决定把真相告诉他开始，就已经碎了。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