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带货的代价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宁檬指尖捏着的砂糖橘在白色被单上滚出清脆声响。

她咬着下唇将最后三瓣橘子摆成心形尖角，突然听见病房门锁"咔嗒"轻响。"偷吃水果？

"沈淮拎着豆浆的手顿在门口，目光落在那个歪歪扭扭的橘色心形上。宁檬耳尖瞬间烧起来，

慌忙用病历本盖住"作品"，却碰翻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支架。直播界面猝不及防亮起，

右上角粉色图标突然开始高频闪烁。沈淮眯眼看清"小满守护"四个字时，

豆浆袋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小满！"宁檬扑向手机的动作扯到后背伤口，

疼得倒抽冷气，"你又在直播间装监控插件？"弹幕区瞬间炸出成排爱心emoji，

某个显眼的ID飞快刷过：师姐别慌，

我在测试新防火墙沈淮的皮鞋碾过地板上某粒逃窜的砂糖橘，咔吧脆响让宁檬缩了缩脖子。

他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橘子瓣，突然发现果肉上刻着极小的字母W。

"这是...""是摩斯密码的摆法啦。"林小满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蹦出来，

昨晚教师姐用水果摆SOS的时候，她说要学点浪漫的宁檬把脸埋进枕头里，

发丝间露出的耳廓红得能滴血。沈淮捻着那瓣橘子突然单膝跪地，

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所以心形中间空着的部分，"他喉结滚动着摸出车钥匙，

"是留给这个的？"金属钥匙坠入橘子瓣中央的凹槽，弹幕区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林小满的账号突然弹出全屏特效：检测到求婚关键词！

自动开启全平台直播——宁檬抓狂地去捂摄像头时，

沈淮的拇指擦过她手背尚未愈合的伤痕。"当年弄丢你的时候，

"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对着你满月照上的胎记发过誓。

"床头监护仪的心跳曲线陡然拔高，变成直播间里疯狂跳动的数据流。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沈淮迅速用西装外套罩住摄像头。门被推开时，

宁檬看见林小满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段正在解码的音频文件。

"宁玥的海外账户刚收到笔巨款，"女孩喘着气按下播放键，

"打款方是..."沙沙杂音中突然响起瓷器碎裂声，

接着是宁檬养母虚弱的呼喊："檬檬快跑——"“是宁氏集团的对公账户！

”林小满的指尖在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音频里突然爆发出玻璃碎裂的尖锐噪音。

宁檬的指甲陷进掌心，那道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沈淮的西装外套还罩在直播镜头上，

布料下透出的微光在他下颌投下跳动的阴影。“二十三分十八秒前，”他盯着腕表，

“宁玥的律师提交了保释申请。”宁檬突然抓住林小满的手腕：“养母病房的监控呢？

”她声音发颤，橘子汁在床单上洇开浅黄色的痕迹。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像某种倒计时。“师姐别急。”林小满调出另一个界面，

黑客学徒的账号正在自动破解防火墙，“沈棠姐已经守在ICU门口了。”她突然压低声音，

“但有个加密文件正在删除中...”沈淮的皮鞋碾碎了地板上另一瓣橘子。

他弯腰时领带擦过宁檬的手背，带着古龙水与消毒水混合的气息。“能恢复多少？

”他问得冷静，但宁檬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最多三十秒！

”林小满的额头抵在平板边缘，刘海被汗水黏成几缕。直播间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

非法入侵警报的字样在三人脸上投下血色光影。宁檬猛地掀开西装外套。

镜头里她苍白的脸占满屏幕，弹幕区疯狂滚动着问号。“各位，”她声音很轻，

“今天直播提前结束。”手指悬停在结束键上时，病房门突然被撞开。

沈棠的机车手套拍在平板上，一段模糊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宁玥正将U盘塞进主治医师白大褂口袋，而病床上的养母挣扎着去按呼叫铃。

“硫酸事件前半小时的监控，”沈棠摘下头盔，“这蠢货忘了医院有热成像备份。

”林小满突然尖叫：“文件恢复成功了！

频里传来宁玥扭曲的声线：“...那个老太婆必须永远闭嘴...”宁檬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看见养母床头摆着的砂糖橘罐头——那是她昨天偷偷带进ICU的。

沈淮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指尖。“直播还开着。”他低声提醒，

目光落在那个歪斜的橘色心形上。弹幕区突然静止，

三百万人同时听见宁檬带着哭腔的笑声：“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结局？

”林小满的账号突然全屏飘过金色弹幕：师姐，后台数据显示宁玥正在观看直播。

沈棠的机车钥匙在空中划出银光，稳稳落在橘子心形中央。“不如，”她吹掉手套上的灰尘，

“给她看个更精彩的？”宁檬抓起那瓣刻着W的橘子，酸甜汁水渗进尚未愈合的伤口。

她看着沈淮俯身时领口晃动的银链——那是她婴儿时期戴过的长命锁。“沈先生，

”她突然抬高声音，“你刚才是不是忘了说...”沈淮的膝盖压进病床被单，

监护仪的心跳曲线变成剧烈起伏的波浪线。他指尖捏着的车钥匙在直播镜头下泛着冷光，

而橘子瓣上的字母W正巧对着宁檬锁骨下方的淡色疤痕。“嫁给我。

”这句话同时从沈淮嘴唇和直播间公屏弹出，

林小满设置的自动程序让全平台特效炸开漫天橘色爱心。宁檬的眼泪砸在沈淮手背时，

母虚弱但清晰的声音：“檬檬...答应他...”宁玥的账号在直播间疯狂刷着举报投诉，

但“小满守护”的图标已经变成牢不可破的金色盾牌。沈棠对着镜头比了个割喉手势，

而林小满正在后台植入宁玥电脑的病毒开始倒计时。宁檬的指尖还沾着砂糖橘的汁水，

在晨光里泛着晶莹的光。她看着沈淮俯身时领带扫过那个歪歪扭扭的橘色心形，

突然发现他睫毛在颤抖。"你手抖什么？"她故意用沾着橘子汁的手指戳他手腕，

监护仪的心跳声却暴露了自己的紧张。沈淮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指，

指腹摩挲着那道尚未愈合的伤痕。

林小满的账号突然在直播间刷出全屏弹幕：姐夫你挡镜头了！宁檬噗嗤笑出声，

沈淮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单手解开西装扣子，从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

"本来准备等你能下床..."盒子打开的瞬间，宁檬看见戒指内侧刻着的小小柠檬图案，

和她锁骨下方的疤痕形状一模一样。弹幕区突然炸开烟花特效，

林小满的账号疯狂刷屏：啊啊啊戒指里有芯片！能黑进任何直播间！

沈棠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小鬼，你吵到我耳朵了。"宁檬抬头看见沈棠倚着门框，

机车手套上沾着新鲜泥点。"宁玥的保释申请被驳回了，"她抛来个U盘，

"刚截获她和主治医师的加密通话。"沈淮的拇指还停在戒指上，

宁檬突然发现他指尖有细小的伤口。"你昨晚去哪了？"她抓住他的手，

闻到淡淡的金属灼烧味。沈淮沉默着看向林小满。

"师姐..."林小满的平板突然弹出宁氏集团内部邮件界面，

"姐夫黑进他们财务系统找到了养母的医疗费流水。"宁檬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邮件显示宁玥挪用公款的时间，正是养母病情恶化的那天。

沈棠突然把头盔扣在宁檬头上："试试合不合尺寸。"宁檬愣住时，

听见头盔内置耳机传来养母的声音："檬檬，

妈妈能出院了..."录音背景里有清晰的浪涛声。"这是？""私人海岛医院的阳台。

"沈淮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今早直升机接走的。"他指腹擦过宁檬突然滚落的泪珠，

"现在可以专心回答我的问题了？

"林小满突然把平板举到两人中间：直播间观众都在刷"答应他"！

宁檬看见实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万，弹幕里混着几个宁玥雇的水军账号。"等等。

"她突然扯开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

"你什么时候..."沈淮的吻落在疤痕上时，直播间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检测到恶意攻击！林小满的平板自动弹出防御界面，

宁氏集团的logo在黑客程序攻击下碎成像素块。沈棠吹了声口哨："看来有人急了。

"宁檬捏起最后两瓣砂糖橘，在沈淮眼前晃了晃："你知道摩斯密码里'W'怎么摆吗？

"她的手指在床单上移动，橘子瓣组成完美的斜线。沈淮突然按住她的手："这是'Y'。

"宁檬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把橘子瓣推到他唇边："所以是'YES'啊笨蛋。

"监护仪的心跳曲线变成杂乱无章的锯齿状。林小满突然尖叫着举起平板：宁玥在看直播！

她的IP地址在...画面突然切换成海岛医院的实时监控，

养母正对着镜头举起砂糖橘罐头，罐身上用马克笔画着爱心。

沈淮的戒指终于套进宁檬手指时，直播间突然飘过一条金色付费弹幕：姐姐，

地下室好玩吗？发送者ID是"宁玥0923"，发布时间显示在三十秒后。

宁檬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那条来自"宁玥0923"的金色弹幕像毒蛇般盘踞在直播间中央。

沈淮的戒指突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林小满的平板立刻弹出警告框：检测到远程操控信号！

"别碰它！"林小满扑过来时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橘子篮，黄澄澄的果实滚落一地。

沈淮迅速摘下戒指扔进不锈钢托盘，金属碰撞声里夹杂着电子元件短路的噼啪声。

宁檬盯着托盘里冒烟的戒指，突然笑了："这就是你说的芯片？"她伸手去捞，

被沈棠的机车手套半空截住。"傻不傻，"沈棠把戒指踢到墙角，"这玩意能烧穿你的手指。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所有人同时绷紧身体。林小满的平板自动切换成门禁监控，

画面里穿白大褂的医生举着病历本："查房。""等等！"宁檬突然抓住沈淮的手腕，

"他胸牌是反的。"监护仪的心跳数值开始飙升，沈淮不动声色地摸向西装内袋。

林小满已经调出医院值班表：今天没有男医生查房！她的手指在平板上飞舞，

直播间突然强制开启画中画模式，实时播放着门外"医生"不断看表的动作。

沈棠把机车头盔扣在宁檬头上，金属面罩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呼吸别太急，

"她压低声音，"这玩意能防催泪瓦斯。"敲门声变成了不耐烦的拍打。

沈淮突然提高音量："请进。"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里，宁檬听见他轻声说："闭眼。

"刺目的闪光伴随着爆炸声，宁檬即使隔着面罩也本能地闭紧眼睛。再睁眼时，

沈棠正用膝盖压着假医生的后背，那人白大褂口袋里掉出熟悉的U盘。"宁玥的审美真差，

"林小满捡起U盘，"连雇佣兵都找山寨货。"她的平板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病房灯光骤灭，

只有直播间还亮着诡异的蓝光。沈淮摸黑握住宁檬的手："备用电源十秒后启动。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数到三就蹲下。"宁檬在黑暗里捏了捏他的手指。

她听见沈棠的皮革手套摩擦声，林小满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