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架空!!
非真实发生,谢谢!!
)八零年,盛夏。
红旗村陈家西屋,土坯墙被日头晒得滚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液发酵的酸味混杂着草药挥之不去的苦涩。
“宝珠,你发高烧刚退,身子还弱着呢。”
“妈特意给你煮了碗糖水蛋,快趁热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堂姐陈桂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这声音,这碗糖水蛋。
轰——!
剧痛如山崩海啸,瞬间撕裂了陈宝珠的头颅!
她看见了自己短暂又悲惨的一生。
陈宝珠本是红旗村最有福气的女娃,算命的瞎子都说她命格饱满,天生富贵,爹娘疼爱,身体康健。
五年前,父亲进山打猎被毒蛇咬伤,是大伯父不顾自身安危,用嘴吸出了毒血,才救回父亲一命。
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心善的父母将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大伯一家接回了村里。
可这,却是引狼入室的开始。
起初,大伯一家只是要些粮食和布票。
渐渐地,他们要求越来越多,最后竟要走了父亲在镇上工厂里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没了铁饭碗的父亲只能去种地打猎,一次上山砍柴火时被大树砸断双腿,落得终身残疾。
母亲为给父亲采药,失足摔下山崖,当场惨死,父亲随即撒手人寰。
她则被大伯父一家日日被磋磨打骂,最后将她赶了出去。
为了一个馊掉的馒头,她跟野狗打过架;为了躲避地痞的纠缠,她掉进河里,差点淹死;她被人糟蹋,被人欺辱,尊严被踩在泥里,碾得粉碎。
最终,在二零零八年那个举国欢庆的时刻,她蜷缩在潮湿发霉的地下室里,咳着血,孤独地迎来了死亡。
窗外,是庆祝奥运胜利的震天烟火与欢呼。
屋里,那台捡来的破电视上,正播着一则万众瞩目的采访。
本市有名的企业家陈桂英女士,正慈爱地为她那刚刚夺得金牌的运动员儿子整理衣领。
真好啊!
陈宝珠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茫然。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她的人生,是不是也能这样光鲜亮丽?
随着最后一口气呼出,她的意识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
她耳边传来一阵翻书的哗啦声,“福禄寿三全,贵不可言的命格,怎么会早逝?”
“噢~!
被恶人窃取了!
罢了,尘缘己了,入轮回吧。”
原来如此!
“不!”
陈宝珠嘶声尖叫,“我不甘心!
我不入轮回!
我要回去!”
她拼命抵抗,就在此时,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猛地将她拽住,重重砸下!
…陈宝珠猛地睁开双眼!
她回到了1980年。
眼底的懦弱、畏缩、茫然,在刹那间被碾得粉碎!
“宝珠妹妹,你是不想喝吗?
身子弱没胃口也是有的。”
“可这东西金贵,不喝可就浪费了,倒不如姐姐替你喝了吧。”
陈桂英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假惺惺的笑容,伸手就要把那碗糖水蛋端走。
就在陈桂英的手指即将碰到碗沿的瞬间,陈宝珠用尽了重生后积攒的全部力气,猛地从床上坐起!
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她那张虚伪的脸上!
“啪——!”
陈桂英被打懵了。
她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那个向来懦弱得像只小鸡仔,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陈宝珠,怎么敢打她?!
她手一抖,糖水蛋首首摔在地上,蛋花混着糖水和碎瓷片,溅了一地。
也就在这时,陈宝珠眼前的世界猛地变了!
她看见,一根粗壮耀眼的金色命线,正从自己心口延伸而出,就像一根粗壮的管道,死死地连接在陈桂英的身上!
那本该属于她的泼天福运,正通过这根线源源不断地被吸走。
而陈桂英自己身上,只有几缕稀薄灰败的命线,就是她!
全靠着从她这里偷来的金光才显得光鲜亮丽。
随着这一巴掌,那根连接着两人的金色命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光芒瞬间黯淡,陈桂英头顶那本不属于她的福运金光,竟肉眼可见地稀薄了下去,一缕代表厄运的黑气悄然浮现!
“你打我?!”
陈桂英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捂着脸,声音尖利地叫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哇”的一声就哭开了,一边哭一边往外跑。
“妈!
妈!
宝珠她疯了!
她打我!
她还把糖水蛋都给砸了!”
“砰——!”
伯母随后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在陈宝珠眼中,伯母浑身缠绕着又黑又黏的厄运之线,只有一丝靠女儿得来的稀薄金光。
陈氏的三角眼瞬间燃起两簇怒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指着陈宝珠的鼻子,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咒骂。
“你个死丫头!
白眼狼!
我们一家子好心好意住过来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你姐看你发烧,心疼你,你个小畜生竟然还动手打人!
你还有没有良心!”
“成天病歪歪的就知道给人添堵!
你个扫把星!
是不是想把我们也克病了你才高兴!
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陈氏的声音又尖又响,充满了整个东屋,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宝珠的脸上。
她一边骂,一边扬起了那只蒲扇般粗糙肥厚的大手,就要朝着陈宝珠的脸扇下来!
前世,她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退让,道歉,最后连尊严都被踩进泥里。
但现在!
陈宝珠冷冷地看着那只落下来的手掌。
就在巴掌即将及脸的瞬间,她嘴唇微动,“你敢!”
陈氏被那眼神震慑住了,手竟真的在半空中顿住了。
荒唐!
她竟然被一个病得快死的黄毛丫头给吓住了!
陈氏恼羞成怒,手上力道更重,唾沫横飞地骂道,“反了天了你!
我今天还非要...”爸要上山了!
陈宝珠根本没理会她的叫嚣,父亲就是今天上山砍树,被大树砸断双腿,从此一蹶不振!
她必须去阻止!
陈宝珠掀开薄被,赤着脚就要下床。
“你还想跑?!”
陈氏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拽住陈宝珠的胳膊,用力将她往回一扯。
陈宝珠被扯得一个踉跄,瘦弱的身体差点摔回床上,她不管不顾地再次往前冲:“放手!
我要去找我爸!”
“找什么找!
我看你是皮痒了!”
陈氏被她三番两次的挣扎彻底激怒,干脆用身体堵住房门,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给我老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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