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不锈钢台面在无影灯下泛着刺目的光,像一块巨大的、凝固的寒冰。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交织的、属于死亡和防腐的独特气味,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冰渣。
我,陈默,站在这熟悉得如同另一个家的解剖台前,手套紧贴皮肤,冰冷的橡胶触感早已麻木。
眼前躺着的,是轰动全城的“收藏家”——一个残忍杀害七名受害者,并割取特定身体部位作为“纪念品”的怪物。
他的恶名足以让整座城市在夜里屏住呼吸。
此刻,他苍白、毫无生气的躯体赤裸地摊开,像一件等待拆解的、令人作呕的包裹。
手术刀锋利的尖端划开苍白的皮肤,发出一种细微、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肌肉纹理、脂肪层、血管……一切在职业的目光下都只是待检阅的路径。
腹腔被打开,那股混合着死亡和消化液残留物的、难以言喻的气味猛地涌出,即使隔着口罩也直冲脑门。
我熟练地分离着器官,胃袋被小心地取出、剖开。
里面除了未消化的食物残渣,赫然露出一个被胃酸侵蚀得边缘模糊的塑料小袋。
胃液的气味更加浓烈,几乎令人窒息。
我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夹出那个小袋,强忍着翻腾的胃部本能反应。
袋子很薄,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纸片。
指尖隔着橡胶手套传来一种湿滑粘腻的触感。
助手递过生理盐水,水流冲刷掉污物,露出了里面纸片的真容——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被胃液浸泡得发黄发脆的纸条。
展开纸条的动作,我的手异常稳定。
泛黄的纸面上,是用黑色墨水笔写下的七个字,字迹扭曲却异常清晰,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执拗:“爸爸这次找到你了。”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猛地向下一沉。
喉咙里瞬间堵上什么东西,干涩得发痛。
一股寒意,并非来自冰冷的解剖室,而是从脊椎深处猛然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爸爸?
找到你了?
这称呼,这宣告……荒谬绝伦!
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冰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冻结一切的寒潮。
我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一个扭曲的笔画都像毒蛇的牙印,狠狠噬咬着我的神经。
荒谬!
这绝对是凶手疯狂的挑衅,一个针对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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