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秋分,卫千握着父亲冰凉的工牌走进供电所大院。
泛黄的《安全规程》贴在墙上,第三条被烟头烫了个洞:"严禁无证操作高压设备"——那个洞正好在"高压"二字上。
"新来的?
"门卫老周从《玉蒲团》里抬起头,甩来一支验电笔,"去查查杨树沟那台50kVA的配变,最近总有娘们说电表转得邪乎。
"卫千攥着验电笔往杨树沟走,鞋底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
秋阳炙烤着柏油路,蒸腾的热浪中,他想起三天前父亲在抢修时意外触电的场景,那具焦黑的尸体躺在担架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残破的铜钥匙。
蹲在变压器下时,夕阳正把瓷瓶照得像血葫芦。
卫千的指尖刚碰到接地线,绝缘油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哼唱声,那是《十五的月亮》的旋律。
他浑身汗毛倒竖,还没反应过来,验电笔笔尖突然迸出蓝火,金属管身烫得握不住。
"小卫快松手!
"林雪梅的白裙子掠过麦田,她胸前的工牌拍打着第二颗纽扣。
当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变压器嗡鸣声化作龙吟,卫千看见生锈的铭牌上浮现甲骨文——"雷泽永镇"。
电流顺着指尖窜进血脉,卫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林雪梅的倒影没有心脏,只有团跳动的蓝色火焰。
就在这时,马三鞭醉醺醺踹门进来,桃木验电笔往地上一插,所有灯管同时炸裂。
"卫家小子,"老人喷着酒气往他兜里塞了把铜钥匙,"该去变电站地窖看看你爹留的东西了。
"夜色如墨,卫千握着铜钥匙,站在变电站地窖门前。
铁锁锈迹斑斑,钥匙插入的瞬间,锁芯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地窖里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打开手电筒。
墙壁上贴满泛黄的图纸,图纸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电路图。
卫千凑近细看,其中一张图纸上赫然画着用人体测量高压电的诡异电路图,旁边用红笔写着"往生电压,禁忌之术"。
父亲的工作日志摊在桌上,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中心是一个正在被闪电环绕的人。
卫千的心跳陡然加快,就在这时,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他握紧手电筒,缓缓朝声音来源走去。
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亮起,卫千举起手电筒一照,竟是一只浑身缠绕着电线的黄皮子,它首立着身子,爪子上缠绕着一团跳动的电流。
黄皮子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卫家的小子,终于来了......"与此同时,林雪梅正在办公室里核对电费台账。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账本上,她突然发现有几户人家的用电量出现了负度数。
更诡异的是,这些用户的名字旁边都画着一个小小的闪电符号。
林雪梅皱起眉头,拿起电话准备询问,却发现电话线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阴风灌了进来,她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头发遮住了脸,身上的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张开嘴,发出尖锐的笑声:"负度数,负度数......用阴寿换电量,哈哈哈......"林雪梅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而在杨树沟的配电室里,黄西姑正对着一面铜镜,她脖颈处的蜈蚣状电击疤痕泛着诡异的红光。
铜镜里浮现出卫千和林雪梅的画面,她冷笑一声:"卫家的血脉,纯阴体质的女人,有意思......"她伸手在铜镜上画了个符咒,铜镜中顿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向林雪梅所在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卫千在地窖里听到了林雪梅的尖叫声,他握紧拳头,朝着地窖外冲去,一场关于电力与玄秘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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