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妻子林薇平静地提出离婚。
“日子太累了,陈默,我们好聚好散。”
我呆若木鸡,不懂她为何突然放弃。
直到追出门时,我意外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他永远记不住我对百合花过敏……”“纪念日礼物是购物卡,真讽刺……”“连我独自在洗手间哭都听不见……”原来我错过的,是她堆积如山的失望。
当她心里闪过温柔前男友的回忆时,我决定笨拙地重新追求她。
每天按她心声的提示送小礼物,直到那天,她看着无糖蛋糕红了眼眶:“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控糖?”
我没说听见了她所有的心碎与期待。
只是紧紧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全世界。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晚上,空气里飘着一点油烟和饭菜冷却后混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窗外城市的灯光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冷硬的光块。
电视里正放着一档吵闹的综艺,嘻嘻哈哈的声音尖锐地撕扯着屋内的沉寂。
我,陈默,瘫在沙发里,浑身像散了架。
又一天兵荒马乱的战斗结束了——赶地铁、挤电梯、应付难缠的客户、对着电脑屏幕敲打那些毫无意义又不得不完成的报告。
脑子嗡嗡作响,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只想陷在沙发里,让这短暂的空白吞噬掉所有的疲惫。
厨房那边传来水流冲刷碗碟的哗哗声,还有陶瓷轻微碰撞的脆响。
林薇还在收拾。
我眼皮沉重,几乎要黏在一起。
恍惚中,似乎听见她关了水龙头,脚步声朝客厅移来。
我没动,也没睁眼,只希望这难得的安静能多持续一会儿。
“陈默。”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我的混沌。
我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林薇就站在几步开外。
厨房顶灯的光线从她背后投过来,勾勒出她纤细单薄的轮廓,脸孔却陷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她身上还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格子围裙,手里拿着一块半湿的抹布,水珠正沿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无声地砸在光洁的地砖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电视里夸张的笑声都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悄悄爬上来。
“嗯?”
我喉咙有些发干,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撑着沙发扶手坐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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