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奇葩面试记北城CBD的共享办公楼亮堂堂地晾着早晨的阳光。
陆大乐夹着简历，一路小跑进大堂时，手机还没来得及静音，微信群里的“段子手早餐局”己经炸出九十九条消息。
“你面试那个什么什么‘无界科技’？
据说今年HR喜欢让求职者表演鸡叫。”
关欣然的微信弹窗仿佛自带高压电流，又配了一个大号辣椒表情。
陆大乐翻了翻白眼，“人家让我画梦想，没人让我叫鸡。”
求职大厅让人想起城市里的大型养殖场：三分钟一批，个个穿着标准格纹衬衫和黑框眼镜。
陆大乐特意穿了件奶黄T恤，原本以为一身活泼色能让自己在人海里冒个头，结果审美依然被人流首接淹没。
“面试能不能不演小品？”
身旁一个小伙低声自言自语，身上的无数工牌闪着迷茫的光。
前台姑娘语气平板：“陆大乐，下一位。”
会议室隔音极好，陆大乐刚坐定，一位HR小姐姐浑身职场范：“欢迎你，首先，假设你是一颗咖啡豆，请描述你在人生研磨机里的求职体验。”
陆大乐精神差点短路，他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扫了一眼玻璃门外的城市剪影——脑子里搜寻着能够秒杀群里的段子。
他眨了眨眼，调整自我定位：“如果我是咖啡豆，那我早就习惯被各种招聘‘研磨’，有时太粗糙会被丢掉，有时太细腻会苦出哲理。
只是希望有一天能被对的公司冲成一杯不加糖的拿铁，苦到刚好提神。”
HR没笑，屏幕前的那一位技术总监却咳嗽了一下，嘴角微微抽。
“请用三个字形容你对压力的态度。”
技术总监声音低沉，好像在下雨前预告降水。
陆大乐：“玩、梗、撑。”
“怎么理解？”
HR终于有点兴趣，肘子支在桌沿。
“压力大了，我会先玩玩笑话，梗一下自己，撑过就成段子素材。
不然白受那么多折腾，也太亏了。”
HR点点头，翻页：“你的上一份工作里，你觉得最像段子的经历是什么？”
陆大乐嘴角咧开：“我做过外卖小编，写推文被要求一天三十条，精力透支到连外卖骑手都认得我，一次骑手送餐进办公室顺嘴问了句，‘你是那个每天劝人点炸鸡的文案吗？
’从此我觉得，活着其实就是一场‘城市笑话工厂’。”
技术总监终于忍不住，抬头眼神浮现掩饰不住的开心，“如果让你现场写一个我们公司面试的招牌段子，你会怎么写？”
陆大乐一拍脑门，用电话备忘录现场即兴：“无界科技面试，不是技术堆砌，而是心理推拉。
你问我压力，先让咖啡豆在研磨机吗啡，人事假装不加糖，其实是要员工自带核电厂。
面试完毕，有人想喝八宝粥，有人想喝可乐，一人一口段子大家不怕饿。”
房间里第一次出现集体微笑。
陆大乐收工，抬头瞄见HR的嘴角还多了点愉快的弯度。
终于到提问环节，“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可以带宠物来上班吗？”
陆大乐笑出声。
“如果是仓鼠，最好不要让它用公司的鼠标。”
技术总监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高级冷笑话。
会议末尾，HR说会通知结果。
陆大乐麻溜收拾简历，刚出门，手机己被关欣然的消息刷屏：“收获了几个笑话？
快说一个，不然不许下午请我喝咖啡。”
陆大乐叹了口气，“现代职场，大家都要经历一次咖啡豆测试，研磨你到神智错乱。”
“你有本事把这经历发展成一个段子大赛，我就佩服你。”
他的灵感好像被这句话点燃了。
此刻，陆大乐走在CBD门前的广场，脑海里段子开始乱飞：假如城市真有笑话工厂，各路打工人每天会被送进不同口味的“压力榨汁机”，输出一地的都市尬梗。
他打字，发群：“兄弟姐妹们，下周一咖啡馆集合，说笑话，比赛，看谁是‘都市压力咖啡王’！”
短信还没发完，关欣然语音连线：“你这家伙是不是又要拉我和宋小米一起折腾？
上次写广告词你顺手拽进一句‘喷香煎蛋，你才是真实人生’，害我被老板集训十二分钟。”
陆大乐乐得要命：“人生难免被煎那么几下，关键是要加点盐或者撒点辣椒。”
“你写笑话，我去带头吐槽，宋小米负责煎蛋和拉花，谢文涛被拉出来吃瓜打分。
城市笑话工厂第一届员工大会，开不？”
关欣然嘴角咬着手机听着他的段子，心里把自己归为“忠实受害者”，但嗓子里却忍不住透出一股窃喜。
“咖啡馆定了，下周一。
带着你所有奇葩段子，不许提前剧透。
记得提醒谢文涛准备冷笑话，他不说两句，我们的早餐都不香。”
陆大乐点头，心里有点澎湃。
这场“都市笑话大赛”，或许真的能把大家所有压抑的都市情绪煎熟煮透，变出新的温度。
手机震动，咖啡馆老板娘宋小米也跳出来抢场子：“大家比赛谁能写出最像自己生活的笑话，胜者咖啡免费，煎蛋供应，败者要负责洗店门口的落叶。”
城市的空气正好，阳光在广场和咖啡馆门头上拉长明亮的影子。
陆大乐走过去，望见玻璃窗里宋小米正忙着调试意式咖啡机。
他想，将来，每一个荒诞的段子都将在这里开出笑声的花。
新一轮都市吐槽，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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