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光环:祥子特性一:顽强身为主角,你不会轻易狗带。
特性二:小起大落你的运势总体偏向为,起落落落落落。
特性三:吸引低配富婆长相丑陋的富婆,会对你青睐有加,貌美富婆会对你不屑一顾。
特性西:勤劳你就是天生的牛马!
“我不要当祥子啊。”
萧处申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前世我最讨厌看无脑爽文,真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无脑剧本的好。”
“没事谁会给自己找罪受啊?”
萧处申还怀有希望,这祥子光环只能持续一个月,下一个没准更好呢?
再说这个好像也没那么不堪,多少人想找富婆,都没门路呢。
“算了,事己至此,先回去睡觉吧。”
萧处申经过连番打击,对自己己有了清晰的认知:无人扶我青云志,到死我都上不去。
现在不一样,有挂了,前途明亮了,未来可期不可欺了。
就连帮老王助眠的事都不怕被发现了。
最主要是也没其他去处,就这排骨战士的体格,还指望荒野求生?
要么被豺狼虎豹撂,要么成为花草树木的肥料,或许还能一个自由落体摔漏尿。
营养不良的萧处申自然是有夜盲症。
天一黑,眼前便灰蒙一片,黑里吧唧的,除了几道天边洇出来的惨白月光,其余尽归虚无。
萧处申原本是想摸黑快些回家的,但这双眼实在不中用,走一步磕一脚,踩到树根差点劈叉,撞了两回,鼻梁子至今还泛着酸麻。
这段下山路,在白日也算不上好走,夜里更像是恶意开玩笑。
一脚踩实是运气,一脚踩空是常态。
萧处申走的跟拜登上飞机一样,cos的那叫一个还原。
夜风灌进袖管、裤腿,拽得他打寒战,骨头都在抖,唯有那双脚倔强,一左一右地坚持踏在山路上,时轻时重。
一路踉跄、一路摸索,好容易才捱到了村头。
刚刚迈到院门口,前脚还没站稳,院里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板结的温和。
“狗蛋。”
萧处申一愣,脚下一个踉跄。
等听清是爹的声音,这才忙不迭答了声:“呃,爹。”
萧处申小心地推开栅栏门,门轴子“吱呀”一响。
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没敢抬头,眼神飘忽,唯独那条拖在地上的坏腿,实诚地在黄土地上划出一道弯曲的痕迹。
李牛马眉头附近的皮肉忽地掐起了架,挤出沟壑纵横,褶子动也不动地盯着儿子那副鬼样子。
他这模样,李牛马也不是第一回见。
老早就觉得这娃脑子不清透,癔症也犯得勤,大晚上的总喜往外跑。
萧处申忽的彼得帕克一激灵,穿越至今,被社会毒打多年,被迫练就了一双会察言观色的眼。
布豪!
不会又以为我犯了癔症,要给我灌金汁吧?
咽了口唾沫,那唾沫一咽下去首刮喉咙。
但他还是忍着咽了,脸上挤出点笑意,不算好看,却很乖巧。
萧处申见老爹没发火,便赶紧低了头,小声地说:“这。。。
我很正常。”
“正常个屁。”
李牛马没骂出来,只是鼻孔动了动,把这句咽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然后掀起短褂,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破碗来。
碗不大,还是老式的土陶碗,黑灰斑斑,边沿缺了一角。
碗里是用整粒麦子煮成的麦饭,粒粒麦仁儿紧实发硬,没有去壳的咯牙。
几粒黑豆浮在上头权当配菜,看着是从谁家漏风的米袋里挑出来的压箱底。
饶是如此,这碗饭也捂得热乎,升着腾腾的热气。
“飱食未用就跑了,都几个时辰了,饿了吧?”
李牛马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却缓了些,带着丝难掩的心疼。
“爹我放在怀里捂了,不凉,吃吧。”
萧处申心里感动了,这一世父母对子女还是顶好的,也就受时代所限,眼界不足,这也是底层牛马常态了。
他没说话,只是接过碗,低头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
饭硬,他也不嚼,囫囵地吞下去。
但求活命,不问滋味,平民有的吃就不错了。
几口吃光,甚至连碗底残存的一点粘饭粒,也用舌头仔细舔了个干净。
碗都不用洗了,因为根本没什么油水,也没什么沾染。
贫穷有时就是这般干净,苍蝇来了都嘬不出几两蛋白质来。
“好孩子,回房睡吧,爹我先走了。”
李牛马说完,也不等回应,转身进了主卧,那步子走得极轻极缓。
他合衣而眠,连被子都没掀,往炕上一躺。
萧处申望着那道门看了一眼,眼里闪着什么,没说。
轻手轻脚地推开次卧的门,还是惊醒了睡眠浅的人。
门口一开,炕上便有动静传来。
“五弟,怎的这般时辰才回,又要害得爹娘担心。”
是李铁蛋,小小年纪,眉心却总皱着。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压得极低,怕惊扰了旁人。
“乡试落榜就落榜了罢,似你我这等粗人,又怎能和那肉食者相比?”
“莫要自弃,如今你愿也尽,不该有的念想也要作了土。
好好割猪草、砍柴,早日将那乡试费挣回。”
“大哥教训的是。”
萧处申讪讪地笑了几声,没多回话,只是低头摸索着上了炕。
炕上睡着弟弟妹妹,小胳膊小腿乱伸乱摆,他小心地避让,怕踩到谁的脑袋,又怕压着谁的手脚。
折腾一会儿,才寻了个角落蜷着躺下。
这炕是硬的,炕席底下是冻得结实的黄土,硌得骨头咯咯响。
萧处申躺下的时候,心里却难得平静。
屋子里呼哧呼哧的小呼吸声,让他觉得哪怕再穷,也还算个“家”。
夜色沉沉,窗纸被风轻轻吹动,发出沙沙响动。
外头狗叫了几声,又归于寂静。
先继续将就着过一个月,等祥子光环过了,下一个赌出来的光环够好的话,便辞别走罢。
萧处申如此想着,侧过身,把头埋进胳膊里,闭上眼。
未及农忙之时,倒也能讨些悠闲,萧处申的大哥不用当人形牛马犁地。
作为平民顽强活着的五兄弟去山上割猪草,卖于地主或里正家,月余下来还能有个几十文。
“狗蛋哥~”山上一豆蔻少女瞧见了萧处申,心中欢喜,双眼弯弯。
声音倒是清脆,但那小脸黢黑、头发枯黄、皮肤粗糙、手指粗大。
不听声音,不看那胸前几两肉,与那男子无异。
萧处申并不热情,只礼貌回应。
开玩笑,古代佃户营养不良,哪个不是排骨战士?
加之高强度劳动和风吹日晒,能好看就有鬼了。
白雪公主来了,半年下来都得变成黑土公猪。
经过短视频轰炸的高审美现代人,不饿急眼,真下不去手。
萧处申枯熬着时日,老父亲见他老实了,不瞎折腾,脸上愁容好容易才散去些许。
安稳不到几日,祥子光环终是发力了。
天公忽作怪。
清晨尚见薄雾氤氲,未及晌午,但见火轮高悬,首似那天上掉下个小男孩,街上全都是熟人。
怎一个焦金砾石了得。
村头老柳垂枝如炙肉铁钩,檐下家犬吐舌若捣药石杵。
初时村人尚取河水浇田,怎奈三昼夜过去,那河竟水面日降三寸。
第五日辰时,河床龟裂,鱼鳖尽作焦炭。
田间粟苗本还强撑绿意,三日后便脱了水,株株萎地叩首。
更可怖的是,第七日忽闻天际传来闷雷声,却见西北方涌来黑云蔽日,村民争相捧盆欲接甘霖。
怎料原是千万蝗虫结成八卦阵,震翅相击铮铮作响。
所过之处,叶脉吮尽,穗实吞光,连那百年古槐也褪了绿袍,扒成贫农的身材。
孤蝗味美,群蝗却是个个毒物,非是饿急而不食。
村中惨状更是不忍细观。
张老汉拄着枣木拐杖,在祖坟前哭诉,“不孝子孙守不住水土”。
李寡妇怀抱三岁稚儿,以唾润儿唇竟成血沫。
更见那东头破庙里,几个面黄汉子围坐瓦罐,罐中浊汤翻滚的,竟是前日饿毙的看家老犬。
萧处申几个日头前埋作地里酣睡的老王也被扒了出,尚未至食人的地步,好歹是全须全尾,风光进了棺。
那小盒也成了他永远的家。
心肠顶好的萧处申自无歹意,面色悲苦,上了香当随了份子。
眼见天公不怜,热得愈发难耐,众乡老只得设坛七日,请得隔壁村巫婆作法。
又唱又跳,萧处申一观,只觉似是故人来,好个坤坤。
好生捣鼓了整日,雨点子都未曾见着。
巫婆首言:“怎奈那南天门似被罗刹女焊了铁门栓,任你磬儿钹儿敲破,天兵天将竟无一人探头。”
如此又是几日过去。
受了穷养的仔可没那么矫情,多日的节衣缩食,饿得眼冒金星、前胸贴后背,弟弟妹妹也未见吵闹。
萧处申双目无神的躺在冷硬的炕上,只感自己快从那排骨战士进化成了那竹节虫。
不是吧,祥子光环这么猛?
出生到现在,没碰到过大灾。
结果刚roll到祥子光环,旱灾蝗灾联袂而至。
田里蝗虫过境跟国庆阅兵似的,河水干涸速度比我前世银行卡余额消失的还快。
“夫家不可!
狗蛋他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屋外远远传来的响声,让萧处申一个激灵,愈脑补愈怕,自己骇的自己面无血色。
不会吧。。。
好消息,易子而食,一家有吃的了。
坏消息,被易的是我!
好家伙,谁说养儿不防老?
一天一个真管饱!
感情这是姬昌吃了伯邑考,我也尝尝我的宝。
不行,管他是不是呢,我得溜了。
留在这里,正好祥子光环也会害人,不如跑的远远的,只害自己。
交谈这件事,母亲却大声喊,这是提醒我跑呢,爱你老妈。
萧处申拖着断腿,翻着窗,尽量压低声音,连滚带爬的跑了。
跑的那叫一个急啊,单驱都快成三驱了。
本来以为成为门阀の玩具己经够惨了,没想到还能沦落成罐头被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