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本是双女主哦,文笔不好勿喷,勿喷,勿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冰冷的水珠沿着高脚杯壁蜿蜒而下,在杯底汇成小小一滩。
我盯着那点水渍,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划过一道湿痕,留下模糊的印子。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酒店套房特有的味道,昂贵香氛、消毒水的洁净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冷冽香气。
对面,顾清歌端坐着。
她整个人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寒玉美人,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利落肩线,一丝褶皱也无。
细长的银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能剖开人心。
她没看我,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份摊开在昂贵红木桌面上的文件,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套房里被无限放大,一下下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她合上文件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那声音像开关,瞬间抽走了我周围所有的空气。
“沈璃,”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伴侣,为期一年。”
我的呼吸微微一滞,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她推过来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
纸页边缘锐利如刀。
最上方,是加粗的“协议”二字。
“假扮我的女友。
出席必要场合,应对家族询问,在外维持亲密表象。”
她的语调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商业项目条款,“月薪五十万。
合约期内,所有开销由我承担。
额外表现优异,有奖金。”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烧红的炭块,烫得我心脏骤然一缩。
我下意识地收紧手指,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那份被我死死压在包底的、带着银行冰冷公函印章的破产通知书,此刻仿佛有了生命,隔着昂贵的皮革疯狂灼烧着我的大腿。
顾清歌似乎察觉不到我内心的翻江倒海,或者根本不在意。
她拿起一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镀金钢笔,笔尖悬在纸页末尾签名处的空白上方,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考虑清楚。”
她抬眼,目光透过镜片,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脸上,冰冷,审视,如同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我需要一个足够聪明、懂得分寸、且……需要这笔钱的人。”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我放在膝盖上的、那个己经有些磨损痕迹的手袋,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
那一眼,几乎将我刺穿。
一股难以言喻的狼狈和尖锐的刺痛猛地从心底窜起。
她知道了?
她知道我家的破产?
还是仅仅看出我的拮据?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
喉咙发紧,带着一种被看透的屈辱,还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
包里的那张薄纸,此刻重如千钧。
我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唇角努力向上牵起一个弧度,一个混合着破釜沉舟和自嘲的冷笑。
目光迎上她冰冷的审视,我伸出手,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轻佻,指尖触碰到那份光滑的纸页。
“成交,顾总。”
声音出口,竟意外的平稳,甚至带着点尘埃落定后的轻松。
只是指尖下,那份协议纸张的冰凉触感,一首渗到了骨头缝里。
“沈小姐,请这边来。”
穿着考究制服、笑容标准得如同量角器精准刻出的酒店经理微微躬身,动作流畅地为我拉开那扇厚重、镶着繁复黄铜花纹的橡木大门。
门轴转动,发出低沉的叹息,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水、顶级雪茄、陈年佳酿以及食物香气的热浪,裹挟着鼎沸的人声,如同实质的潮水般迎面扑来,瞬间将我吞没。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人有些眩晕。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每一张面孔都精心修饰,每一个笑容都恰到好处。
这是顾家老太爷的八十寿宴,名流云集,权势交织的漩涡中心。
而我,沈璃,此刻正挽着顾清歌的手臂。
她一身剪裁完美的酒红色丝绒长裙,如同暗夜中燃烧的火焰,强大的气场让她一踏入宴会厅,就自然而然成了无形的引力核心。
那些或探究、或艳羡、或带着审视的目光,密密麻麻地黏附在我们身上,尤其是黏在我身上——这个突然出现在顾清歌身边、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清歌,这位是?”
一个穿着深紫色旗袍、佩戴着整套翡翠首饰的贵妇人端着香槟走近,笑容温婉,眼神却像探针,上下扫视着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
顾清歌的手臂在我臂弯里微微收紧,传递过来一种沉稳的力量。
她侧过头,线条优美的下颌几乎擦过我的额角,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痒意和淡淡的冷香。
“二婶,”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这是沈璃。”
她没有用任何多余的定语,仅仅是名字,却仿佛己经赋予了足够的份量。
同时,她自然地抬手,将我鬓边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
那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耳廓皮肤,像一道细微的电流,让我背脊瞬间绷紧,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温婉得体的微笑。
“原来是沈小姐,”二婶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探究的目光却丝毫未减,“真是难得,清歌身边终于有人了。
沈小姐在哪里高就?
家里是做什么的?”
尖锐的问题,带着上流社会惯有的、不动声色的盘查。
我能感觉到顾清歌臂弯的肌肉似乎绷紧了一瞬。
就在我准备开口,按照事先演练好的、那份“设计师助理、普通家庭背景”的剧本应对时,一个带着明显恶意的笑声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沈璃吗?”
我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沉。
林薇!
我父亲破产前最大的债主林世雄的独生女,也是当年在学校带头孤立我、嘲笑我是“落难凤凰不如鸡”的始作俑者。
她穿着一身亮片闪耀的银色短裙,妆容精致,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摇曳生姿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怎么,沈家那点家底败光了,这是攀上顾总的高枝儿了?”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故意拔高,瞬间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注意。
一道道目光变得更加玩味和好奇,聚焦在我身上,如同聚光灯,烤得我皮肤发烫。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清歌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臂上传来的寒意和紧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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