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古钟的震荡声撕开祠堂死寂,十二盏魂灯将我的身影切割成碎片投在青砖地上。
审判席上七位长老的面容在蛟龙浮雕间明灭,他们衣襟上的冰蚕丝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是用北冥寒潭千年冰蚕吐的丝织就,仅一寸便抵得上贫民窟半条街的性命。
"林琛,血脉纯度17%,混种指数三级。
"执法长老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他手中那卷《林氏族谱》突然泛起血光,在空中展开三丈长的虚影。
我的名字在末尾闪烁着灰暗的光,而嫡系子弟的名字全是鎏金色。
我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前世就是此刻,林霄用冰魄真气震碎我三根肋骨,将我像破布般扔出祠堂。
但这次,我盯着祠堂穹顶的二十八星宿图——那里藏着林家最大的秘密。
"且慢。
"林霄突然起身,玄色蟒纹袍扫过青铜香炉时,他腰间那柄青鸾剑的嗡鸣刺痛我耳膜。
这把本该属于我母亲的灵剑,此刻剑鞘上还沾着十年前堕龙渊的锈迹。
"父亲说,让你死得明白些。
"他指尖凝结冰霜按在我天灵盖的瞬间,我佯装踉跄后退,袖中暗藏的龙血藤粉末悄然洒在青砖缝隙里。
这种产自南疆的毒藤遇血即燃,正是林家护族大阵"玄冰阵"的克星。
脊椎碎裂的脆响如约而至,但这次我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龙血藤上。
青砖缝隙突然窜起幽蓝火焰,整座祠堂的地脉灵气开始紊乱。
"孽种!
你做了什么!
"三长老枯槁的手指几乎戳进我眼眶,却在碰到我皮肤时突然僵住。
他道袍袖口的冰蚕丝正在卷曲发黑,如同被烈焰灼烧的蛛网。
我仰头大笑,任由鲜血顺着下颌滴落:"诸位长老可曾听过,龙血藤燃尽时,玄冰阵会逆转成焚天阵?
"这话半真半假,但足够让这些惜命的老东西惊慌失措。
趁着众人慌乱,我撞向那幅千年不褪色的祖龙画像。
画中巨龙的眼睛果然如记忆中般松动——那里藏着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当龙瞳宝石嵌入我掌心时,整座祠堂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龙吟。
九条龙影从我脚下的阵纹破土而出,林霄的冰魄真气在触到龙影的瞬间蒸发。
他踉跄后退时,我夺过青鸾剑挽了个剑花,剑尖精准挑飞他腰间玉佩——那里面封存着我被夺走的先天灵气。
"这滋味如何?
"我将玉佩捏碎,灵气如江河倒灌涌入经脉。
祠堂外惊雷炸响,十七年来笼罩在命宫中的阴霾被金光劈开,母亲温柔的低语在识海响起:"琛儿,该去拿回我们的东西了。
"当执法长老的玉冠裂成两半时,我踩着林霄的胸膛轻笑:"告诉老东西,三个月后的昆仑墟试炼,我会亲自取回母亲被夺走的龙魂。
"当我踏出祠堂时,暴雨突然停歇,夜空浮现血色弦月。
掌心龙纹突然灼痛,幻化出一幅星图——昆仑墟的坐标正在其中闪烁,而星图边缘有道冰凰虚影振翅欲飞。
"少主,苏家送来的急件。
"浑身湿透的小蝶从暗巷跑来,她手中婚书散发着诡异寒气。
就在我触碰到信封的瞬间,星图中的冰凰突然发出悲鸣,这让我想起苏明月觉醒的冰凰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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