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很快就没下文了。
栾迁一首都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
除了干事的时候特别使劲外,别的时候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总是坐在阳台一根又一根地抽烟,硬朗的眉目在袅袅的烟雾里,神情莫辨。
他很累,林月愉很心疼。
别的兴趣爱好,林月愉也想不起来。
也是冥冥之中的预感吧,她觉得以后会分手。
所以每次见面都会给他买烟。
各种爆珠味、特别的烟草,各式各样。
天真的林月愉想,以后他抽烟的时候,一定会想起我。
......好吧,其实也是因为林月愉没什么钱,也送不起什么昂贵的东西。
林月愉是个很穷很穷的小打工人。
热恋期过后,林月愉依然是一天到晚的叽叽喳喳。
栾迁却慢慢的越来越静默。
渐渐地,林月愉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虽然同在A市,但是不同区。
见面少,他工作十分忙,林月愉也不轻松。
每次林月愉打开和他的对话框,永远只看到自己的消息是单方面输出的时候。
她都会长叹一口气。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有别人。
林月愉偷偷查过他的手机。
什么都没有。
且,他对谁都是这样,微信的整页对话框都是不怎么回复。
也不是没有问过为什么不回。
他只会淡淡地说:不知道回什么。
林月愉也满怀情绪地要求他回复过,说不知道怎么回复也要有个反应。
栾迁本来耐着性子听她说,说了半晌,他有些不耐烦,说:“有事说事,没事别闲聊。”
相处时间还短的时候,林月愉还能骗骗自己。
慢慢的日子越来越长,她也越来越内耗。
无数个漆黑静默的夜里,她都劝自己,要不然算了吧。
有一天夜里,她结束了忙碌又闹心的工作,喝了几瓶酒,告诉自己,要不然真的算了吧。
那个周末,她怀揣着最后一次见面的心情。
同事聚餐,她喝了点酒。
栾迁住的房子在一片斜坡上的小区里。
一开始她去找他,都是叫他到门口接她。
日子久了,她也懒得叫。
微醺的醉意让她朦朦胧胧的。
小区里的树影就像她告白的那个晚上一样,影影绰绰的。
月亮皎洁,月色如水如霜。
她想,一会见了要说什么呢?
栾迁总是那个样子。
林月愉委屈了起来。
一开门,她抱住了他。
他还是那样木讷地站着。
林月愉埋在他胸口前,闷闷地说:我喝酒了。
栾迁扶着她的头,呼噜了两把,说,先进来吧。
她喝了两杯红酒,头晕晕的。
坐在沙发上。
栾迁进来后就在电脑前敲打着。
他是做编程的,好像对那些虚拟的代码有莫大的兴趣。
她难得地去缠着他,说:“你陪陪我好不好?”
栾迁紧抿着唇,盯着电脑说,等会。
林月愉有点失落。
洗完澡后,她微醺地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林月愉穿了一条黑色的睡裙,裙子是她在商场打折的时候买的,细细的吊带裙,丝绸的布料很舒服。
她躺着玩了会,又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睡裙布料轻薄,牢牢地贴着她玲珑的身材。
满园春色一览无余。
如瀑的长发洒落在白皙的肩膀上。
她昏昏欲睡。
枕着白皙的手臂,眸子己经眯了起来。
栾迁回头看了她一眼,眼色幽暗了起来。
他匆匆敲着键盘,准备结束工作。
他是个程序员,一首都很忙。
工作压力特别大。
他一想到最近的项目,俊朗的面容上又皱起了眉。
叮咚一声,收到一条微信。
是他大学时期的铁哥们刘洋发来的。
“明天中午12点在东韵路的哈吉烤肉见。”
“大伙聚聚。”
他沉吟了一会,回头看着己经困得有些朦胧的林月愉。
他不太想去,本身他就不是个爱社交的人。
想了想,林月愉好几次嗔怪他太闷不出门,还是带她去吧。
“好,我带我女朋友过去,你请客啊。”
刘洋发来:“???
你真带你女朋友来啊?”
栾迁不回。
他一向如此,既然把话说完了,就不会再东拉西扯的闲聊些情绪上的事情。
简洁、干脆,就是他的人生信条。
至于和林月愉在一起......当初感觉不多,现在既然在一起了,那就还是好好在一起。
之前刘洋就劝过他,说林月愉挺不错的,工作好,人也漂亮,乖乖巧巧的听话,就收了心,对人家好一些。
栾迁想,那就好好在一起吧。
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林月愉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他洗完了澡,洗完了坐在阳台的一个椅子上抽烟。
点点烟火浮动,在黑夜里洇出一个小洞。
烟是寂寞日子里的良药。
他住的地方在一片坡上的别墅。
地势比较高,远远的看见很多灯光,闪闪的像星星。
万家灯火,有他的一盏吗?
他想起他的父亲,小时候他总看见他心事重重地在阳台抽烟。
他母亲总是唠叨,说抽烟不好。
他回头看林月愉。
林月愉喝了酒,头很晕。
她刷了一会手机,又眯了会,见栾迁还在抽烟刷着手机,她喊:“你在干嘛?”
栾迁巍然不动,没回她。
每次都是这样,闲聊就不回复,有事情才简短的说几个字。
她撇撇嘴想,不解风情。
既然有事说事,那没事就不说了吧。
过了半晌,她站起来,困眼蒙眬地说:“我今晚喝了酒,好困啊。
那我先去睡了?”
睡裙的吊带滑落了一边,她不以为意。
实在是太困了。
林月愉赤着脚,粉白的脚指甲在夜晚的灯光下像温润的白玉。
她不喜欢在屋里穿鞋,赤着脚往卧室里走。
栾迁略带诧异地望向她。
他的眼睛很好看,就仿佛是晨露中的琥珀。
轮廓分明的五官和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
他说:“嗯?
今晚不弄吗?”
林月愉也愣住了,他们两周没见面了这次见面确实是想着要温存,可是......林月愉虽然性格活泼,但是面对这样的栾迁,她也说不出抱怨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