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雨神写书”的优质好《修成仙尊回到地球》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天道阿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我归来三千世界尽皆俯九天仙雷为我开浩荡紫气绵延九万星辰为仙乐作所有古老的存在都从沉睡中醒向东方投以敬畏的目口称“长渊仙尊”。我于虚空中迈出一便跨越了凡人需仰望一生的星成我做到而我做到了最我是三万年唯一一个只用了短短五十便从凡人证道大登临仙尊之位的存宗门典籍中记上一位有如此速度是开天辟地时的第一代天他走是“太上忘...
主角:天道,阿渔 更新:2025-09-08 05:35:34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我归来时,三千世界尽皆俯首,九天仙雷为我开道,浩荡紫气绵延九万里。星辰为阶,
仙乐作引。所有古老的存在都从沉睡中醒来,向东方投以敬畏的目光,口称“长渊仙尊”。
我于虚空中迈出一步,便跨越了凡人需仰望一生的星河。成仙,我做到了。而且,
我做到了最好。我是三万年来,唯一一个只用了短短五十年,便从凡人证道大罗,
登临仙尊之位的存在。宗门典籍中记载,上一位有如此速度的,是开天辟地时的第一代天尊,
他走的,是“太上忘情”的无上大道。我也一样。五十年前,我跪在师尊面前,
请求他传我这门最快,也最险的法门。师尊问我:“大道三千,为何偏选这一条绝路?
此法需斩尽尘缘,断绝七情,心中再无一丝挂碍,方能一步登天。你……舍得吗?
”我看着山下的方向,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山谷,谷中有一间茅屋,屋前有一条小溪。溪边,
有一个叫阿渔的姑娘。她正踮着脚,等我回去。我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白玉石板上,
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弟子舍得。”为了能最快地回去见她,我必须舍得。
有情道的师兄们,一次闭关便是百年,出来时早已物是人非。我不要。我要给她长生,
要带她看遍宇宙洪荒,我只有五十年。不,我要比五十年更快。斩断情丝的那一刻,很疼。
像是神魂被活生生撕裂成两半。我仿佛看到阿渔的脸在我眼前破碎,她对我笑,
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然后,那张脸,连同她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冰冷的虚无。我的世界,
前所未有的清明。大道法则在我眼中,如掌上观纹。我不再有困惑,不再有迟疑,
我的修为一日千里。我忘了她的模样,忘了她的声音,甚至忘了她的名字。我只记得,
我心中有一个执念——我要回去,去山谷里的那间茅屋。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那里等我。
现在,我回来了。我站在山谷的入口,仙识如潮水般铺开。
记忆中那个温暖、开满野花的谷地,依旧宁静。溪水潺潺,鸟语花香,一切仿佛都未曾改变。
我的仙心,那颗自斩断情丝后便再无波澜的道心,竟在此刻,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悸动。
我一步踏出,身影便出现在了那间熟悉的茅屋前。茅屋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更旧了些,
屋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草药,随着山风轻轻摇晃。屋前的小院里,打理得很干净。几垄菜地,
绿意盎然。只是,院子的一角,多了一个小小的土包。没有墓碑。土包前,插着一根木牌,
上面用早已褪色的墨迹,写着两个字。林渔。谁是林渔?阿渔呢?我的眉头微微皱起。
仙识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延伸至山外的村庄。几个呼吸间,方圆百里的一切,
尽数映入我的脑海。村庄里,人丁兴旺。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村口的榕树下,
说着闲话。“……说起来,林先生走了,快有小半年了吧。”“是啊,多好的人啊。
咱们整个村子,谁没受过她的恩惠?可惜啊,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我听我奶奶说,
林先生年轻的时候,是在等一个人。一个修仙的后生。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修仙?
哪有的事。怕不是被骗了。可怜见的,临走前,还念叨着,让他别牵挂……”后面的话,
我没有再听下去。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土包。林渔。阿渔。五十年前,
她告诉我,她没有姓。她说,等我回来,娶她的时候,再跟我姓。她给自己取了姓。
她姓了林。山林。我的仙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那件用法则织就、万法不侵的白袍,
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
拂去土包上的一片落叶。我的手,那只曾摘星拿月、弹指间便可覆灭一个世界的手,此刻,
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五十年。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次稍长些的闭关。对她来说,
却已是……一生。22我没有立刻开棺。我在等。我在等一个答案。
一个我心中早已隐隐猜到,却不敢去证实的答案。我在等天黑。村庄里,炊烟袅袅升起,
又渐渐散去。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我盘坐在坟前,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夜深了。一个蹒跚的身影,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从村庄的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很老的老妪,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她走到坟前,
似乎并没有看到我这个凭空多出来的人。或者说,在她浑浊的眼睛里,根本映不出我的存在。
她把灯笼放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两个还温热的馒头,
和一小碟咸菜。“林先生,老婆子来看你了。”她絮絮叨叨地开口,声音苍老而沙哑,
“今天我那小孙子,又不听话,跑去河里摸鱼,摔破了头。我给他用了你教我的法子,
拿灶心土混着草药给他敷上,嘿,还真管用。”“你就是心善。什么都教给我们这些老婆子。
要是没你,咱们这村子,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你总说,人活一辈子,草木一春,
能留下点什么,才不算白来。你留下的东西,可太多了。”老妪说着,浑浊的眼睛里,
流下了泪水。“就是……苦了你自个儿。老婆子我活了快八十岁,就没见过比你更好看,
也比你更苦的姑娘。”“那个修仙的小伙子,终究是没回来啊。你嘴上说着不等了,不等了,
可这茅屋,你一住就是一辈子。屋前的这片地,年年都种着他最爱吃的青菜。
”“你啊……就是嘴硬心软。”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那块无字的木牌,
像是在抚摸一个亲近的晚辈。“走的时候,你拉着我的手,让我别给你立碑。你说,
怕他回来,看到你的名字,会难过。”“你还说,若是他真回来了,就让我告诉他。
你这一辈子,救了很多人,看过很多次日出日落,收了很多可爱的徒弟,活得很充实,
也很……高兴。”“让他……莫要牵挂。”老妪说完最后四个字,已是泣不成声。
我坐在她旁边,静静地听着。我的仙心,那颗古井无波的道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
狠狠地撕开了一道裂缝。有东西,从那道裂缝里,疯狂地涌了出来。那是一种我早已斩断,
早已遗忘的情绪。酸、涩、疼、胀……原来,太上忘情,并非真的“忘”。只是将那些情感,
用一道名为“天道”的枷锁,死死地锁在了神魂的最深处。而此刻,这把锁,裂了。
老妪哭了一会儿,颤巍巍地站起身,收好东西,又对着坟包拜了三拜,才转身,
慢慢地离开了。山谷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有,一座坟。我看着那碟她没带走的咸菜,
忽然想起来了。五十年前,我辟谷,不食五谷。阿渔总会变着法子做些好吃的东西,
逼我吃下去。她说,人是铁饭是钢,神仙也要吃饭。我最不爱吃的,就是咸菜。
她却总是在我喝粥时,夹一筷子放到我碗里,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直到我皱着眉吃下去。
我的指尖,轻轻地颤抖起来。我终于想起了她的脸。不是记忆,而是从神魂深处,
那把破碎的枷锁里,挣脱出来的画面。她有一双很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月牙。
她喜欢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她会在我练剑时,
托着腮,坐在溪边看我。她会……够了。我闭上眼,不再去想。我站起身,走到坟前。
一挥手,坟上的泥土,便如温顺的流水般,向两侧散开,露出了下面那具薄薄的棺木。
棺木的材质很普通,就是山里最常见的松木。我的手,搭在棺盖上。迟疑了。我,长渊仙尊,
执掌雷罚,言出法随,一个念头便可让星辰陨落。此刻,我却连揭开一具棺木的勇气,
都没有。我怕。我怕看到她。我怕看到那个,被我辜負了一生的姑娘。最终,
我还是推开了棺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具骸骨。不,不是骸骨。她的身体,保存得很好,
像是刚刚睡去。只是皮肤干瘪,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和光泽,紧紧地贴在骨骼上。她的头发,
已经全白了,像深秋的霜。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那是岁月一刀一刀,刻下的痕 ઉ。
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再也不会睁开,冲我笑了。她的手上,
还戴着一个早已褪色的红绳手链。那是我临走前,亲手为她编的。我说,
我会在上面附上一道护身咒,保她平安。她却不知道,这道护身咒的唯一作用,
就是——保持肉身不腐。我以为,这是我能给她,最好的守护。我以为,我回来时,
看到的会是她青春不老的容颜。我错了。我守护住的,只是一具,会慢慢老去的……躯壳。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苍老的脸。然后,我慢慢地,慢慢地跪了下去。我伸出手,
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一滴滚烫的,带着金色的液体,从我眼角滑落,
滴落在棺木的边缘。“滋”的一声,那坚硬的松木,竟被灼穿了一个小小的洞。
那是仙人的眼泪。传说中,仙人无泪。动情,则道心不稳。落泪,则修为受损。可我,
顾不得了。“阿渔……”我开口,声音沙哑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我回来了。
”3我抱着她。她的身体很轻,像一捧干枯的落叶,没有任何分量。我用法力,
将她身上的尘土尽数除去,又为她换上了一件我亲手用云霞织就的羽衣。可那又如何呢?
再华美的仙衣,也无法让这具冰冷的身体,多出一丝生气。我坐在茅屋的门槛上,
就这么抱着她,从深夜,坐到黎明。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穿过山谷的薄雾,
照在了她的脸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安详。我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她,
和我记忆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重合了。她们是同一个人。一个,用尽了一生,
来践行一场缥缈诺言的……傻姑娘。我的心中,一片空洞。斩断情丝时,神魂被撕裂的剧痛,
似乎又回来了。而且,比那时,疼上一千倍,一万倍。那时,
我尚有“回来见她”的执念支撑。现在,我连这唯一的执念,也失去了。我修成了无上大道,
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可我最想与之分享的那个人,却化作了一捧黄土。这世间,
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的事情吗?我的仙识,再次探入村庄。那个昨夜前来祭拜的老妪,
已经起了床,正在院子里,教一个七八岁的小童,辨认草药。“……这个,叫龙葵,
可以清热解毒。你林先生的奶奶,当年就是用这个,治好了你太爷爷的火毒。”“奶奶,
林先生的奶奶是谁呀?”“傻孩子,林先生没有奶奶。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奶奶。她活得,
比谁都长久。”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她活得比谁都长久。
在这个平均寿命不过六十的村庄里,她靠着我教她的一点粗浅的医理,
和那道只能保持肉身不腐的“护身咒”,硬生生地,活到了将近八十岁。
她经历了多少次身边人的生老病死?送走了多少个像这位老妪一样的儿时玩伴?
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一个被人照顾的“阿渔”,变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林先生”,
最后,又成了孩子们口中,“林先生的奶奶”?我不敢想。
我怕那颗刚刚裂开一道缝隙的仙心,会彻底崩碎。我抱着她,站起身,
走进了那间我们曾共同生活过的茅屋。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
一把椅子。所有的东西,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上面,
都落了岁月的痕迹。桌上,放着一个针线篮。里面,有几件没有做完的小孩衣物。旁边,
压着一本书。那是我当年,随手抄录的一本《百草经》,留给她解闷的。
书页已经泛黄、卷边,被翻阅了无数次。我伸出手,翻开那本书。里面,
夹着一片早已干枯的枫叶。枫叶上,用娟秀的小字,写着一行日期。——顾长渊,
走后第三年。秋。我继续往后翻。几乎每隔几页,都夹着一片不同的叶子,或者花瓣。
——走后第七年。春。屋后的桃花,又开了。——走后第十五年。夏。村里的二牛,
娶媳妇了。他问我,为什么还不嫁人。——走后第二十六年。冬。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
不知道你那儿,冷不冷。——走后第三十九年。——走后第四十八年。我一页一页地翻着,
像是在翻阅她沉默的,漫长的一生。字迹,从一开始的清秀,渐渐变得沉稳,最后,
又带着一丝老人特有的,轻微的颤抖。直到最后一页。那是一片银杏叶,金黄剔透。
上面的字,只有三个。——不等了。日期,是半年前。我的手,再也控制不住,
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说,不等了。可她还是住在这间茅屋里,还是守着这一方小小的院子。
她只是……累了。我合上书,将它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然后,我抱着她,
躺在了那张冰冷的木床上。床板很硬,硌得我骨头生疼。但我却感觉,这是我这五十年来,
睡过的,最安稳的一张床。我闭上眼。仙识如网,笼罩了整个山谷,渗透进每一寸土地,
每一棵草木。我要看。我要亲眼看一看,这五十年,她是如何度过的。我要亲眼看一看,
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地,亲手将她,推向死亡的。这是我的道,也是我的……劫。
44我的神魂,脱离了仙躯,化作一道无形的意念,开始在时光的长河中,逆流而上。
仙尊级的力量,让我可以轻易地拨动时间的涟漪,去窥探过去发生的,每一帧画面。
我回到了五十年前,我离开的那一天。山谷里,春光明媚。阿渔穿着一身青布衫,
站在茅屋前,对我挥着手。“长渊,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她眼眶红红的,却努力地笑着。
“等我。”我留下这两个字,御剑而去,没有回头。我没有看到,在我转身之后,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垮塌,泪水决堤。她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我看到了。我的神魂,
就漂浮在她身边,像一个无能为力的幽灵。我想伸手为她拭去眼泪,
指尖却只能从她的脸颊上,一穿而过。这是天道对我的惩罚。我可以看,却不能触碰。
我可以感知,却无法改变。时间,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我眼前流淌。第一年,
她每天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村口,从日出,等到日落。村里人都笑她傻,她也不在意。
第三年,她不再去村口了。她开始整理我留下的那些医书,学着辨认草药,为人治病。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学习和劳作填满。只有在深夜,她才会坐在门槛上,望着星空,
发很久很久的呆。第七年,山里发了洪水,冲垮了半个村子。瘟疫开始蔓延。是她,一个人,
背着药篓,走遍了每一户人家。她按照我书上记载的方子,熬制汤药,控制住了瘟疫。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叫她“傻阿渔”了。他们开始尊敬地,称她为“林先生”。她有了姓。
我看到她,第一次被人叫“林先生”时,那副手足无措的,慌乱又惊喜的模样。我的心,
像被什么东西,密密麻匝地扎着。第十五年,邻村的一个教书先生,看上了她。
那个男人很斯文,也很有才华。他每天都会来看她,帮她挑水,砍柴,
给她讲外面世界的故事。村里所有人都劝她嫁了。“林先生,别等了。神仙和凡人,
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是啊,那顾家小子,怕是早就把你忘了。”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直到那个男人,在她门前,站了一天一夜,求她嫁给他。她才终于开口。“李先生,
你是个好人。”她端出一碗热茶,递给他,“可是,我的心,已经被人带走了。
虽然……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我总觉得,如果我嫁了人,有一天他回来了,
找不到我,会着急的。”男人走了。带着一脸的落寞。她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站了很久。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喝光了一整坛的米酒。她醉了,趴在桌子上,
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顾长渊……你这个骗子……”“……王八蛋……”我漂浮在她身边,听着她的咒骂,
心如刀割。第二十六年,她收养了一个被遗弃在山神庙的孤儿。是个女孩。
她给女孩取名叫“念安”。她开始教念安识字,教她医理。她把毕生的所学,都倾囊相授。
家里,第一次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她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我看到,
她抱着小小的念安,坐在油灯下,指着《百草经》上的字,柔声说:“这个字,念‘归’。
归来的归。”“师父,什么是归来呀?”“归来就是,有一个人,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终于,回家了。”她的眼神,望向窗外的黑暗,悠悠的,仿佛能穿透无尽的时空。
我这个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她却,看不见我。时光继续流逝。
念安长大了,嫁人了,又有了自己的孩子。阿渔,不,是林渔。她,也一点一点地,老了。
青丝变成了白发,光洁的额头爬上了皱纹,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
她不再是那个会坐在溪边,托腮看我练剑的少女了。她成了一个慈祥的,受人爱戴的老人。
我像一个最残忍的看客,被迫观看着她生命的全过程。看着她,
如何从一个以我为世界的女孩,活成了整个村庄的世界。我心中,那名为“悔恨”的毒药,
正在一点一点地,侵蚀我的五脏六腑,我的四肢百骸,我的每一寸神魂。我终于明白。
我斩断的,不是我的情丝。我斩断的,是她的一生。5时光的画面,
最终定格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那是一个很寻常的午后。她躺在院子里的那把旧摇椅上,
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阳光暖洋洋地照着,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她的徒孙,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正蹲在她旁边,给她念着书。念的,是我那本《百草经》。
“……当归,气味甘温,主咳逆上气,温疟,利小便……”小丫头的声音,稚嫩清脆。
林渔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安详的微笑,手指随着念书声,在摇椅的扶手上,
轻轻地打着拍子。“丫头,”她忽然开口,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别念了。扶我起来,
去屋后看看。”“奶奶,您身体不好,还是别乱动了。”“去吧。再不去,
怕是……就没机会了。”小丫头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
向茅屋后面走去。屋后,是一片小小的桃林。那是我当年,亲手为她种下的。如今,
早已是枝繁叶茂。只是,季节不对,桃树上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真可惜,
”林渔看着那些了无生机的桃树,有些遗憾地说,“看不到今年的桃花了。
”她抚摸着一棵桃树粗糙的树皮,眼神悠悠。“丫头,你知道吗?当年,有一个人告诉我。
他说,等他回来,要在这片桃林里,为我造一场,永不凋谢的桃花雨。”“那个人呢?
”小丫头好奇地问。“他啊……”林渔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
藏着一丝说不清的落寞和温柔,“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学一种,
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法术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林渔摇了摇头。“他回不来了。
”“为什么?”“因为,回家的路,太长了。他啊,一定是迷路了。”她说完,
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小丫头吓坏了,连忙扶着她,要送她回屋。她却摆了摆手。她从怀里,
颤巍巍地,掏出那个我送她的,早已褪色的红绳手链。她把手链,交到小丫头的手里。
“丫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那个人回来了。”“你就把这个,还给他。
”“告诉他,林渔,活得很好。救了很多人,也看了很多风景。让他,莫要牵挂。
”“还有……”她顿了顿,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轻声说:“告诉他,阿渔,不等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还望着桃林尽头,那条通往山外的,
小路的方向。我漂浮在半空中,目睹了这一切。神魂像是被万千根钢针,反复穿刺。
疼到麻木,疼到没有知觉。原来,她不是寿终正寝。她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心力。
她用那道只能保持肉身不腐的咒法,强行将自己的生命,延续到了极限。她不是在等我回来,
渡她成仙。她只是想,在我回来的时候,能亲口对我说一句——“我不等了”。她想让我,
不要有任何负罪感。她想让我,安心地,去做我的神仙。傻姑娘。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
这么傻的姑娘。我看到,村里人闻讯赶来。他们哭着,为她整理遗容,为她入殓。他们把她,
葬在了那片,她守护了一生的土地上。我看到,她的徒孙,那个叫丫头的小女孩,跪在坟前,
哭得撕心裂肺。她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串红绳手链。时光的画面,到此结束。我的神魂,
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新拉回了仙躯。我睁开眼。怀里,依旧是那具冰冷的,苍老的身体。
窗外,依旧是那个寂静的,空无一人的山谷。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我。
我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她。然后,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我终于明白,
师尊当年,为什么说“太上忘情”,是一条绝路。因为,当你斩断一切,登上云端之后,
你才会发现。你舍弃的那些东西,才是你,唯一真正拥有过的。而这条路,没有回头。
6我开始整理她的遗物。说是遗物,其实也寥寥无几。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一套磨得光滑的银针,还有,满屋子风干的草药。我甚至在床底下,
翻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而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一个用石头磨成的小人,一个用竹子做的蜻蜓,还有几颗,被盘得油光发亮的弹珠。
我认得这些东西。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当年我离开村子,拜入仙门时,把它们,
都送给了阿渔。她说,她会替我,好好收着。没想到,她收了一辈子。我将这些东西,
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桌子上。每拿起一件,关于过去的记忆,便会像潮水一样,
涌上心头。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跟在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身后,
奶声奶气地喊:“阿渔姐姐,等等我。”我看到了,我们在溪里摸鱼,在林子里掏鸟窝,
在麦田里打滚。我看到了,我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她拿着一根比她还高的棍子,挡在我面前,
冲着他们大喊:“不许欺负我弟弟!”那时,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后来,我被检测出有灵根,被云游的仙人,带离了村庄。临走前,我对她说:“阿渔,等我。
等我学了仙法,就回来。我带你飞,带你去看天上的星星。”她用力地点头,眼睛里,
亮晶晶的。那一年,我十岁,她十二岁。……我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直到,我的指尖,
触碰到了一件冰冷的,坚硬的东西。是一把匕首。很普通的,防身用的匕首。只是这把匕首,
似乎有些不同。我将仙力,注入其中。匕首的刀身上,缓缓地,浮现出几行细密的,
几乎看不见的刻痕。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阵法。繁复,古老,
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普通的阵法。
这是“血咒同心阵”!一种上古的禁术。施术者,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引,将自己的生命,
与另一个人,强行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可以做到,代其受死!
这把匕首,是阵眼。而施术者……我不敢想下去。我的神魂,再一次,强行撕裂时间。
这一次,我回到了三十年前。一个深夜。林渔,那时的她,已经是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
她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用鲜血画成的,诡异的法阵。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胸口,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