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栽赃她偷一根簪子，结果她夺了整个家的掌印

我，顾昀州，前朝最年轻的谋臣，如今是京城程府的赘婿。我的妻子，

是前朝那位被废黜的皇后，季荨。我们俩，一个谋臣，一个废后，像两条晒太阳的咸鱼，

只想在程家这片小池塘里安安静静地苟活。我以为往后的日子就是喝茶、发呆、看蚂蚁上树。

直到我的好岳母和好小姑子，觉得我老婆好欺负。她们想用一根破簪子来栽赃她，

给她立规矩。我当时想的是，算了，忍忍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后我看见我那温婉娴静的妻子，轻轻地笑了。那一刻，我刻在DNA里的朝堂恐惧症犯了。

我知道，程家的天，要变了。这不是宅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我，顾昀州，

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给各位看官记录好，我老婆是如何用朝堂权谋和帝王心术，

把我岳母家给“削藩”、“清君侧”最后“改朝换代”的。别问我为什么不阻止。

我怕下一个被“清”掉的就是我。1.楔子：我那安静如水的妻子我叫顾昀州，是个赘婿。

这身份说出去不怎么光彩，但我不在乎。我妻子叫季荨，是程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当然，

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前朝的，废后。我和她，一个前朝谋臣，一个前朝废后，

如今凑在一块儿，成了新贵程家的闲人。程家大概是觉得，

娶个废后能彰显他们家的宽仁大度，还能顺便接收一部分我们带来的旧部人脉，一举两得。

所以，我和季荨在这个大宅院里，过得还算安生。我们住在最偏僻的“静心苑”，

下人也只有两个。每天的生活，就是喝茶，下棋，偶尔她会绣一些谁也看不懂的花样。

她话很少，一天也说不了十句。大部分时间，她就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发呆，

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像一口古井。我知道，她累了。在那个吃人的地方待了十年，能活下来，

已经是奇迹。我只想让她就这么安安静地待着，没人打扰。程府的当家主母，我的岳母柳氏，

一开始也确实没怎么管我们。或许是忙，或许是不屑。但安稳日子总是短暂的。

起因是程家的小女儿，我的小姑子程如意，马上要及笄了。府里要大办宴席，

柳氏把管家权暂时交给了程如意，让她学着操持。这姑娘，打小被宠坏了，眼睛长在头顶上。

她掌了权，第一件事，就是想拿我们这个“静心苑”开刀，立立威风。那天下午，

我正在廊下看书，就听到院门口一阵喧哗。程如意带着一大帮丫鬟婆子，

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二嫂！”她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瓦片。

季荨正坐在窗边喝茶，闻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把茶杯轻轻放下，

动作慢得像一副静止的画。我知道，画，要动了。

2.一根价值连城的玉簪子程如意穿着一身扎眼的妃色罗裙，头上插满了珠翠，

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她身后跟着柳氏最得力的两个婆子，

张婆子和李婆子，一个赛一个的膀大腰圆。“二嫂，见了妹妹，怎么连身都不起一下？

”程如意下巴一扬，鼻孔看人。季荨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妹妹来了，

坐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春天的风。但程如意不吃这套。“我可不敢坐！我今天来，

是来问罪的！”她一拍手，身后一个丫鬟立刻捧着个空的首饰盒上来。

“我娘赏我的那根南海碧玉簪子不见了！整个府里都找遍了，就差你们这个静心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宅斗戏码里最烂俗，也最有效的一招：栽赃陷害。

那根碧玉簪子我知道，是柳氏的陪嫁，价值不菲，也是程如意的命根子。用这个做引子，

一旦坐实了罪名，季荨“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就传出去了。一个废后，再加个贼名，

这辈子都别想抬头了。“哦？簪子丢了？”季荨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那确实该好好找找。

”“找？我怀疑就是你偷的！”程如意指着她的鼻子，“你当皇后的时候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现在落魄了，心里不平衡，就偷我的东西！”这话说得又蠢又毒。我刚想开口，季荨却抬手，

轻轻往下压了压。那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动作。在朝堂上，每当有大臣情绪激动地争吵，

她想让场面安静下来时，就会做这个动作。她看着程如意，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怎么说呢，像大人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孩。“妹妹说我偷了你的簪子，可有证据？

”“证据？搜一搜不就有了！”程如意一脸得意，“你们静心苑就这么点大，藏得再好，

也给你翻出来！”她一挥手：“给我搜！仔仔细细地搜！”两个婆子立刻带着人，

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屋里。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箱子被打开，柜子被拉开，

连床上的被褥都被掀到了地上。我站在一旁，拳头捏得死死的。而季荨，从头到尾，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又抿了一口。仿佛被抄家的不是她，

而是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很快，张婆子举着一根翠绿的簪子，大喊起来：“找到了！

找到了！小姐，在二少奶奶的枕头底下找到的！”程如意一把夺过簪子，高高举起，

脸上是胜利者的笑容。“人赃并获！二嫂，你还有什么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季荨身上。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我看到季荨慢慢地站起身，

一步一步，走到程如意面前。她伸出手，轻轻地，从程如意手里拿过了那根簪子。

她的动作很慢，很稳。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她把簪子凑到眼前，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掰。“咔嚓”一声。碧玉簪子，

断成了两截。3.这出戏，该我来导了整个院子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声脆响给震住了。程如意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啊——！你！

你竟敢掰断我的簪子！你这个贱人！”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我下意识地往前一步，

挡在了季荨身前。“妹妹，冷静点。”“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娘给我的宝贝！

”程如意气得直跺脚，眼泪都出来了。而季荨，只是将那两截断簪子放在手心，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假的。”“什么？”程如意没反应过来。“我说，

这根簪子，是假的。”季荨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停在那个“找到”簪子的张婆子脸上。“成色不对，水头不足，雕工粗糙。顶多，

是个玉髓仿的。真品，我见过。”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我还在宫里的时候，番邦进贡过一对南海碧玉，成色比这根所谓簪子的料子，

好了不止百倍。那一对碧玉，后来被陛下赏给了柳贵妃，也就是如今的柳太后，

打了一对耳坠。”她顿了顿，看着已经傻掉的程如意。“你娘的那根，

应该是柳太后赏给你外祖家的。论起来，还是次等品。”一番话，信息量巨大。

不仅点出了簪子的真假，还顺便把柳氏的家底都给抖了出来。程如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胡说！这就是我的簪子！”“是吗？”季荨微微一笑，那一笑，看得我背后发凉。

她转向张婆子：“你叫张婆子，是吧？在厨房做事，月钱一两二钱银子。

你儿子上个月在外面赌钱，欠了‘一本万利’**三十两，对吗？

”张婆子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你……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

‘一本万利’的掌柜，是李婆子你的远房表侄。”季荨又看向另一个婆子。李婆子腿一软，

差点跪下。季荨不理她们，继续说道：“程如意，你的真簪子，

昨晚就被你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你怕被母亲责骂，又听说张婆子儿子欠了赌债，

就让李婆子牵线，许了张婆子三十两银子，让她找人仿了一根假的，再演了今天这么一出戏，

想栽赃给我。”“目的嘛，一则掩盖你自己打碎簪子的事，二则，可以在下人面前立威，

三则……”她走到程如意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你觉得我碍眼。

”程如意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那些小心思，被季荨剥得干干净净，

一点遮羞布都没留。季荨直起身子，环视四周。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下人，

现在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根假簪子，闹出这么大动静。妹妹，你不累，

我都替你累。”她把手里的断簪随手扔在地上，像是扔什么垃圾。“戏演完了，都散了吧。

静心苑，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她的声音依然温柔。但所有人都听出了那温柔之下，

冰山般的冷酷。程如意像是被人抽了筋骨，被人扶着，失魂落魄地走了。院子里，

很快又恢复了安静。我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碎玉，心里五味杂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季荨走到石桌边坐下，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刚来程府的时候，

就把府里所有下人的背景、关系、甚至谁家养的狗昨天多吃了一个馒头，都查了一遍。

”她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做皇后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

突然觉得，程府这个小池塘，可能要被她搅成一片惊涛骇浪了。而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抱着根木头，别被淹死。4.岳母大人的“恩赐”簪子事件，最后不了了之。

程如意被禁足一个月，柳氏大概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也没再提。但我知道，这事儿没完。

柳氏这种人，最重脸面。季荨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把她女儿的底裤都扒了，

她要是不找回场子，她就不是程府主母了。果然，三天后，柳氏身边的贴身嬷嬷来了静心苑。

说是柳氏念我们院里冷清，人手不足，特地把她身边一个叫“锦绣”的二等丫鬟拨过来伺候。

我一听这名字就想笑。锦绣，听着就好，可谁不知道，这是柳氏安插过来的眼线。

季荨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母亲有心了。”那锦绣长得倒也齐整，

就是眼神活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她一来，就把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茶水点心也备得妥妥帖帖，嘴上更是“少爷”、“少奶奶”叫得比谁都甜。

好像她真是来伺候人的。晚上，我跟季荨下棋。“这步棋，岳母大人走得不算高明。

”我落下一子。“不算高明，但很实用。”季荨头也不抬，“一个眼线，

能随时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还能时不时地挑拨一下，制造点小麻烦。

成本低，收益大，何乐而不为。”“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为什么要处理？

”她抬起眼看我，“一个免费的传声筒，不用白不用。”我愣住了。第二天，

季荨就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每天都把锦绣带在身边，当着她的面，唉声叹气。“昀州，

你看我这身衣服，还是前年入府时做的，都旧了。”“昀州，

我想吃城南‘一品斋’的点心了，可惜我们手里没几个活钱。”“昀州，

听说最近京城里流行一种蜀锦，要是能做身新衣裳就好了。”锦绣在旁边听着，

眼睛滴溜溜地转。不出三天，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传到了柳氏耳朵里。

柳氏大概是觉得抓到了季荨的“软肋”。一个爱慕虚荣、贪图享乐的女人，最好拿捏了。

于是，柳氏的“恩赐”就来了。先是送来了两匹上好的蜀锦，说是给季荨做新衣的。

然后又赏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说是给我们零花。季荨收到东西，当着锦绣的面，

表现得“感激涕零”，拉着锦绣的手，一口一个“母亲真是太大方了”。我看着她那副样子，

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她要是会感激，那母猪都能上树了。接下来几天，季荨变本加厉。

今天说头晕，明天说心口疼。一会儿说想吃人参，一会儿又说想喝燕窝粥。

柳氏为了维持自己“宽仁大度”的婆母形象，也为了让锦绣这个眼线能更好地待下去，

居然一一都满足了。一时间，各种名贵药材、补品，流水似的往我们静心苑送。

我们院里的小厨房，天天都飘着药材的香味。锦绣每天都亲眼看着季荨把那些补品喝下去，

然后喜滋滋地去跟柳氏汇报。柳氏听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在她看来，

季荨已经是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的的蠢货。直到半个月后，程家的老爷，也就是我的岳父，

程国公，从西山大营回来了。5.账本，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程国公常年领兵在外，

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他这人，不苟言笑，威严很重，整个程府，唯一能让他高看一眼的，

就是银子。或者说，是家族的兴衰。他回府的当晚，开了家宴。饭桌上，柳氏意气风发，

不断地给程国公夹菜，顺便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老爷，您看荨儿，

最近气色是不是好多了？我这个做婆母的，可是天天让人给她炖补品呢。

”程国公抬眼看了看季荨，点了点头，没说话。

季荨则适时地露出一个“虚弱又感激”的微笑：“多谢母亲关爱。”一旁的程如意撇撇嘴，

小声嘀咕：“拿府里的钱做好人，谁不会。”声音不大，但桌上的人都听见了。

柳氏脸色一僵。程国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最讨厌家里人为钱的事争执，觉得上不了台面。

“怎么回事？”柳氏赶紧解释：“没什么，就是如意这孩子不懂事。荨儿身子弱，

我这个做母亲的，多照顾些也是应该的。”“是吗？”程国公放下筷子，看着她，

“我怎么听说，这个月，府里中馈的开销，比上个月多了三百两？”柳氏的脸白了。

“这……这个月采买的东西多，再加上如意及笄宴……”“如意的及笄宴，账目是单列的。

”程国公打断她，“多出来的三百两，花在哪儿了？”柳氏额头开始冒汗。就在这时，

一直没说话的季荨，忽然轻轻咳嗽了两声。她身边的丫鬟立刻递上一本册子。“父亲，

”她柔柔弱弱地开了口，“这都怪儿媳。儿媳身子不争气，劳烦母亲费心，

用了很多名贵药材。这里是儿媳记的一笔小账，上面是母亲赏赐的各种补品和药材，

按市价估算的，差不多就是三百两银子。”她说着，让丫鬟把册子递了过去。我坐在她旁边，

眼角抽搐了一下。好家伙。她居然还记了账。而且，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本账交了上去。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在柳氏的心口上捅刀子。程国公翻开账本，脸色越来越沉。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X月X日，母亲恩赏，百年生人参一支，市价八十两。

”“X月X日，母亲恩赏，血燕一盒，市价六十两。”……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胡闹！”程国公把账本重重地拍在桌上，“她一个年轻人，用得着这么大补吗？

府里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柳氏吓得跪在了地上：“老爷，

我……我是一片好心……”“好心？我看到的是愚蠢！”程国公指着她骂，

“你当家这么多年，连开源节流的道理都不懂吗？中饱私囊，奢侈浪费！从明天起，

你把管家权交出来，在家好好反省！”柳氏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如意也吓得面无人色。季荨则低下头，一副“都是我的错，我好愧疚”的样子。

“父亲息怒，都怪儿媳，儿媳不该……”“不关你的事。”程国公摆摆手，

居然难得地放缓了语气，“你身子不好，是该补补。但这账，不能这么算。”他看着季荨，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我看你这账记得倒很清楚。这样吧，以后府里采买这一块，

就交给你来管。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省下多少银子。”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我看着季荨，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父亲，这……这怎么行？

儿媳不懂这些……”“不懂就学！”程国公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家宴不欢而散。

回静心苑的路上，我看着身边步履轻盈的季荨，终于忍不住问：“你一早就知道，

岳父会查账？”季荨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容有些冷。“国公爷领兵，最重粮草军需。

一个对军费开销锱铢必较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家里有个挥霍无度的窟窿？

”“你送上去的那本账，”我吸了口凉气，“你是故意的。”“我只是，递了一把刀而已。

”她停下脚步，看着我。“而且，我没说谎。那些补品，我确实都吃了。”“什么？

”我大吃一惊，“那些东西大补，你……”“我让厨房的人，把药材分成了十份，

九份赏给了他们，让他们拿出去卖了换钱。”她淡淡地说，“我喝的，只是那剩下的一份。

既尝了味道，也算对得起母亲的‘恩赏’。”我，顾昀州，前朝谋臣。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