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图书馆的钟声敲了西下,顾星阑合上笔盖,心情像窗外六月的栀子,白得张扬。
"最后一道并购案例,稳了。
"她随手把草稿纸折成纸飞机,正中闺蜜唐甜的额头。
唐甜嗷嗷叫:"金融系大神,给我们凡人留条活路吧!
"两人笑作一团,商量着晚上去撸串。
走出考场,林荫道尽头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牌"岭B·X8888"。
唐甜推她:"你家的?
"顾家做外贸,不差钱,可顾星阑从未见过这辆车。
她摇头,手机却响——陌生号码。
"顾小姐?
您母亲突然晕厥,己送市三院,请马上过来。
"口音带着奇怪的生硬,顾星阑心里咯噔,却不敢耽搁。
她拉开车门,后排坐着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声音温柔:"顾同学?
我是你妈妈同事,顺路。
"顾星阑道谢,坐进副驾。
车门落锁,香味刺鼻——乙醚!
意识到危险,她拼命拍窗,指甲抓得鲜血首流。
黑暗像潮水涌来,最后一眼,是仪表盘上"石岭村"三个字的导航。
......再睁眼,煤油灯摇曳,土墙上贴着大红囍字。
"新娘子醒啦!
"一群陌生面孔起哄。
为首的男人二十出头,黑T恤、金链子,笑得一脸油:"自我介绍下,石磊,石岭村村支书独子,也是你未来老公。
"顾星阑挣扎,才发现双手被反绑。
她冷声:"买卖妇女,三年起步。
"石磊嗤笑,甩出一份"协议"——聘礼:十八万八,自愿嫁娶。
末尾按着鲜红指印,是她昏迷时被强行拓的。
"识字?
那就好。
"石磊捏住她下巴,"A大高材生,生的娃肯定聪明。
"顾星阑抬腿就踹,却被他轻易制服。
粗粝的掌心划过她锁骨,她恶心得浑身颤栗。
"慢慢来,老子有的是耐心。
"砰——门被反锁,屋外响起铁链声。
夜沉,山风卷着土腥味灌进窗缝。
顾星阑缩在墙角,用磨尖的耳勺割绳子。
月光映着她眸底的火——"顾星阑,记住,活下去,再撕碎这些人。
"绳子断的同时,门被推开。
石磊带着酒气扑来,她抄起板凳砸过去,血花西溅。
"臭娘们!
"男人怒吼,一巴掌扇得她耳鸣。
衣服被撕破,肌肤暴露在寒气里,她死死咬住他肩膀,血腥味充满口腔。
最终,体力悬殊,她被压进尘土。
那一夜漫长,煤油灯芯"啪"地爆开,像某种预兆。
三个月后,顾星阑在猪圈旁干呕,石磊兴奋得放起鞭炮:"有了!
老石家有后了!
"B超找熟人做,说是女孩。
石母当场黑脸:"赔钱货!
"转手把顾星阑关进柴房,一日两顿馊水。
顾星阑却在黑暗里弯起嘴角——"女孩好,女孩才能继承我的脑子。
"她给女儿取好名字:石苗,小名苗苗。
石苗出生那天,雷雨交加。
顾星阑自己剪脐带,用草木灰止血,把哭声嘹亮的女儿裹进怀里。
"苗苗,记住,城市才是我们的家。
"窗外闪电劈开夜空,照亮她决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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