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替嫁王爷》是网络作者“要讲礼貌”创作的言情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云衍云详情概述:我叫路琉盖头掀开的时屋里只有我一个龙凤喜烛噼啪爆了个灯映得满室红得晃也晃得我心里发没有新郎王府的嬷嬷王爷有紧急军让我先歇那眼跟看一件碍事的摆设没两我知我这个“王妃”是怎么来我嫡姐路明京城第一美本该是今日风光嫁入安王府的正主可她跑在圣旨下来、两家交换了庚帖的第二卷了细软跟个穷书生私奔路家不能抗也丢不起这个于我...
主角:云衍,云彻 更新:2025-08-08 21:5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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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路琉璃。盖头掀开的时候,屋里只有我一个人。龙凤喜烛噼啪爆了个灯花,
映得满室红得晃眼,也晃得我心里发空。没有新郎官。王府的嬷嬷说,王爷有紧急军务,
让我先歇着。那眼神,跟看一件碍事的摆设没两样。我知道,我这个“王妃”是怎么来的。
我嫡姐路明珠,京城第一美人,本该是今日风光嫁入安王府的正主儿。可她跑了,
在圣旨下来、两家交换了庚帖的第二天,卷了细软跟个穷书生私奔了。路家不能抗旨,
也丢不起这个脸。于是,我这个从小养在乡下庄子里的庶女路琉璃,
就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抬了回来,顶了嫡姐的名头,塞进了这顶本该属于她的花轿。
我娘是路家一个洗脚婢,生了我没几年就病死了。我在庄子上,看惯了管事婆子的冷眼,
也习惯了粗茶淡饭。路家给我爹传信,只说找到了流落在外的明珠小姐,要接回府。
我爹那个糊涂官,竟也信了,欢天喜地准备嫁女。直到花轿临门的前一天夜里,
我才被嫡母叫去,用我爹和整个路家的前程性命威胁,告诉我真相——我是去替嫁,
替路明珠嫁给那个据说性情暴戾、克死了两任王妃的安王云彻。“琉璃,这是你的命,
也是你的福分。成了王妃,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若敢不从,
或泄露半句……”嫡母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脖子,凉飕飕的。
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看着嫡母绣鞋上那颗硕大的东珠,点了点头。我能怎么办?
我只是路家一个连名字都快被遗忘的庶女,我爹的官位,路家满门的命,
都系在我这微不足道的顺从里。所以,此刻坐在这铺满锦缎的婚床上,
我一点也不意外云彻的冷落。他大概,根本不屑于看一眼我这个冒牌货吧。饿。
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在这过分安静的喜房里格外响亮。
我悄悄掀开一点盖头,瞥见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敢动。夜深了,
烛火都快燃尽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心头一跳,慌忙把盖头扯好,坐直身体。
手指紧紧攥着嫁衣的下摆,能感觉到掌心沁出的冷汗。来了吗?那个传说中暴戾的王爷?
脚步声沉稳,不疾不徐,一步步靠近。不是一个人。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那脚步声停在了离床几步远的地方。空气凝滞了。“呵。”一声极轻的嗤笑,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砸进我耳朵里。“路明珠?京城第一美人?”男人的声音低沉,
却冷得像冰,“路家好大的胆子,真当本王是瞎子?”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他知道了!
他认出我是冒牌货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完了,路家完了,
爹完了,我也完了。“抬起头来。”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抖着手,
一点点掀开了那沉重的盖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玄色绣着金线夔纹的锦靴。视线往上,
是同样玄色、质料华贵的亲王常服,腰间束着玉带。再往上……我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深邃的眼,瞳孔的颜色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戾气和审视。他的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
确实称得上英俊。只是那英俊被一层厚厚的阴鸷覆盖着,像终年不化的寒冰,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安王云彻。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像刀子,一寸寸刮过我的脸,带着审视货物的挑剔。那目光里的鄙夷和嫌恶,
比嫡母的威胁更让我难堪。“果然是个赝品。”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路家以为随便找个乡野丫头就能糊弄本王?这张脸,连明珠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我心上。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怎么?哑巴了?”他的声音更冷,“替嫁的胆子倒是不小。
”“王……王爷恕罪。”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民女……民女……”“民女?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顶着安王妃的头衔,跟本王称民女?路家就是这么教你的规矩?
”我膝盖一软,几乎要跪下去。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云彻营造的窒息感。“彻儿。”这声音平和,温润,
像初春化开的溪水,清清泠泠地流进来。云彻周身那骇人的戾气,明显一滞。他皱紧了眉,
带着被打断的不悦,侧过身。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那人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只一眼,我就愣住了。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
料子看着极柔软舒适,只在袖口和领口绣着极淡雅的银色云纹。
他的身量似乎比云彻还要高一些,肩背挺直,却并不显得紧绷,反而有种行云流水般的舒展。
他的面容……该怎么形容呢?同样是英俊,却和云彻截然不同。
云彻的英俊是带着棱角和寒气的刀锋,而眼前这人……他的眉眼温润舒展,
鼻梁挺直却不显凌厉,唇色是健康的淡红,唇角似乎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弧度。
他的皮肤是极好的,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
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眸色是清透的琥珀色,目光沉静,像蕴着暖阳的湖泊,深邃又平和。
他看起来……很年轻。年轻得不像话。若非他通身那股沉淀下来的、不容错辨的雍容气度,
我几乎要以为他是云彻的兄弟。他站在那里,仿佛自带一层柔光,
将云彻带来的所有阴冷和压迫都无声地驱散了。整个喜房似乎都因为他而明亮温暖了几分。
他比云彻……好看太多了。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俊美,
而是一种温润如玉、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的俊朗。
难怪……难怪那嬷嬷说……我脑子里闪过那个荒谬的念头。云彻看到他,眉头拧得更紧,
语气却收敛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父王,您怎么来了?
”他侧身让开了位置。父王?!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安王云彻的父王?
那不就是……老安王云衍?可……可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比云彻大不了几岁!
云衍的目光淡淡扫过云彻,那目光很平和,却让云彻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然后,
云衍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他的目光很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究,没有任何侵略性,
也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被他这样看着,我狂跳的心脏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些,
刚才被云彻吓得僵冷的身体也找回了一点知觉。“听闻新妇入门,过来看看。
”云衍的声音依旧温润,他看向我,语气平和,“你就是路家的女儿?”他没有叫“明珠”,
只称“路家的女儿”。我连忙站起身,想要行礼,却因为紧张和久坐腿麻,身体晃了一下。
“不必多礼。”云衍的声音及时传来,带着安抚的意味,“坐吧。”云彻站在一旁,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碍于云衍在场,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云衍的目光在桌上未动的点心和几乎燃尽的喜烛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我苍白惊惶的脸上。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对云彻说:“夜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让新妇好好歇息。
”“父王!”云彻显然不甘心,“她根本不是路明珠!路家这是欺君罔上!”云衍看向他,
琥珀色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彻儿,路家女嫁入安王府,是圣上赐婚,宗人府记档。
她如今,就是你的正妃,是这安王府的女主人。”他的语气不重,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至于其他,路家若有错处,自有国法处置。与内宅妇人何干?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我“替嫁”的罪责,从欺君罔上,定性为了路家的错处,而我,
只是被牵连的“内宅妇人”。我猛地抬头看向他,撞进他那双温润的眸子里,
里面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安抚的意味。云彻被噎得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了几下,
终究不敢在云衍面前造次,只能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是,
父王。”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云衍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语气温和:“初来乍到,若有任何不惯,或短缺了什么,直接吩咐管事,
或……让嬷嬷来禀报我亦可。”他竟然用了“禀报我”,而不是“禀报王爷”!我受宠若惊,
又觉得惶恐不安,连忙低下头:“谢……谢王爷。”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只能含糊地称“王爷”。他似乎并不在意,只道:“早些安歇。”说完,便转身离去,
月白色的衣袂在门口一闪,消失在夜色里。他一走,喜房里的温度仿佛瞬间又降回了冰点。
云彻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他一步步逼近,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戾气。“路琉璃?
”他念着我的真名,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好,很好。你以为有父王给你撑腰,
你就真是这王府的主子了?做梦!”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痛得闷哼一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给本王听清楚了,
”他凑近,冰冷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就是个下贱的冒牌货!这安王妃的位置,你不配!
从今往后,给本王安分守己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夹起尾巴做人!若敢踏出一步,
或打着安王妃的名号招摇……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路家,也休想好过!”说完,
他狠狠甩开我。我踉跄着跌坐在冰冷的脚踏上,下巴火辣辣地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他看也没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转身大步离去,“砰”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偌大的喜房,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红烛彻底燃尽了,最后一点光亮消失,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蜷缩在脚踏边,抱着膝盖,无声地流泪。下巴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冰冷和绝望。
替嫁的羞辱,云彻的憎恶和威胁,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我身上。
只有刚才那个如月光般出现的人……老安王云衍……他温和的话语和目光,
是这无边黑暗里唯一一点微弱的暖意。可这点暖意,又能支撑多久呢?我不知道。第二天,
我是被王府的管事嬷嬷叫醒的。嬷嬷姓严,板着一张脸,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一丝不苟地指挥着两个小丫鬟给我梳洗换衣。她对我没有任何称呼,态度说不上坏,
但也绝无半分恭敬,完全像在执行一件例行公事。“王妃,”她终于开口,声音平板无波,
“按规矩,您该去给王爷和老王爷敬茶了。”我心头一紧,想到云彻那张阴鸷的脸,
还有昨夜他的威胁,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但规矩就是规矩,躲不过。严嬷嬷领着我,
穿过重重庭院。安王府很大,雕梁画栋,气派非凡,但每一处都透着一股冰冷的疏离感,
下人行走都悄无声息,偌大的府邸安静得有些压抑。正厅里,云彻已经在主位上坐着了。
他换了一身墨蓝色锦袍,脸色依旧阴沉,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也没睡好。
看到我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
仿佛我只是空气。我垂着眼,不敢看他。严嬷嬷示意我上前。这时,门口光线一暗。
云衍走了进来。他依旧是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步履从容。清晨的光线落在他身上,
更显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气度清华。“父王。”云彻这才放下茶盏,站起身,语气恭敬。
云衍微微颔首,在主位另一侧坐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依旧平和。严嬷嬷端上茶盘。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发抖的手,先端起一杯茶,走到云彻面前,屈膝跪下:“王爷,
请用茶。”云彻没接。他像是没听见,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
目光落在厅外一株开得正艳的石榴花上,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像针一样扎着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生疼,
端着茶杯的手臂也开始发酸。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就在我手臂酸得快要端不住,额头渗出冷汗的时候,云衍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彻儿。”云彻敲击扶手的手指顿住。他慢慢转过头,
看向云衍。云衍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前方,语气也听不出喜怒:“茶凉了,
就失了味道。”云彻的脸色变了变,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不甘,最终还是伸手,
极其敷衍地碰了一下我手中的杯沿,连杯身都没碰到,就迅速收回手,冷冷道:“放下吧。
”我如蒙大赦,赶紧将茶杯放在他旁边的矮几上,手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接着,
我又端起另一杯茶,走到云衍面前跪下:“王……王爷,请用茶。
”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云衍看着我,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晨光,温和依旧。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稳稳地接过了我手中的茶杯。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触碰到我的指尖时,带着微暖的温度。他掀开杯盖,轻轻啜饮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
温声道:“起来吧。”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谢……谢王爷。
”我撑着发麻的膝盖站起来,垂首立在一旁,不敢抬头。“既入了府,便是自家人。
”云衍的声音在厅中响起,是对我说的,更像是对所有人说的,“府中规矩虽多,
但也不必太过拘谨。缺了什么,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开口。”这话一出,
厅里的气氛又是一凝。云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扶手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下人们更是把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出。云衍却像没看见,只对我微微颔首:“去吧。
”严嬷嬷立刻上前,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正厅。
直到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来自云彻。接下来的日子,
如履薄冰。云彻说到做到,把我彻底当成了空气,或者说,当成了王府里一件碍眼的摆设。
除了敬茶那日,我再也没见过他。我的活动范围,
被严嬷嬷“委婉”地限定在了王府西侧一个叫“听雨轩”的小院子里。院子不大,倒也清静,
只是位置偏僻,离主院很远。伺候我的只有两个小丫鬟,一个叫小桃,一个叫小杏,
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沉默寡言,问一句答一句,多的话一句没有。严嬷嬷每日会来一次,
例行公事地问问“王妃”可有吩咐,态度永远是不卑不亢的疏离。我知道,这是云彻的意思。
他在用这种无声的囚禁和冷落,践踏我,
提醒我自己的身份——一个不配拥有王妃尊荣的替嫁品。王府很大,但我像个透明人。
偶尔在花园里远远看到云彻的身影,他总是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姬妾或幕僚簇拥着,谈笑风生。
只要我一出现,隔着老远,他身边的笑声就会戛然而止,
所有的目光都会带着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意味投向我。而他本人,会立刻沉下脸,
眼神冰冷地扫过来,像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那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每次都让我落荒而逃。唯一一次例外,是在王府的荷花池边。那天天气很好,我实在闷得慌,
看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走出听雨轩的范围,想去池边透透气。刚走到九曲回廊上,
就看见云彻和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容貌娇艳的女子倚在栏杆边喂鱼。那女子身姿窈窕,
笑声清脆,整个人几乎要依偎进云彻怀里。是柳侧妃。我听说过她,
据说是云彻目前最宠爱的妾室。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就想躲开。“哟,
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柳侧妃眼尖,已经看到了我。她娇笑着,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带着刻意拉长的腔调,“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姐姐竟也舍得出来走动了?”云彻也看了过来,眉头立刻皱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我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柳侧妃扭着腰肢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旧衣上扫过我的嫁妆寒酸,路家根本没给我准备多少像样的衣裳,
夸张地用手帕掩住口鼻:“啧啧,姐姐这身……倒真是……朴素得紧。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哪个院里的粗使丫头跑出来了呢。”她身后的丫鬟发出一阵压抑的嗤笑声。
我脸上火辣辣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陷进掌心。“王爷,”柳侧妃转身,
娇滴滴地拉住云彻的袖子,声音甜得发腻,“您看姐姐多可怜,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不如……妾身那里有几匹新得的料子,颜色鲜亮,给姐姐做几身新衣可好?省得走出去,
丢了咱们王府的脸面。”她这话,明着是“好心”,实则是极致的羞辱。提醒我身份低微,
提醒我不配,提醒我是路家用来糊弄的赝品。云彻冷冷地看着我,没说话,
但那眼神里的默许和嘲弄,比柳侧妃的言语更伤人。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我,我低着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柳氏。”一个温和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云衍不知何时站在了回廊的另一端。他依旧是那身月白常服,负手而立,
阳光透过廊檐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这边。
柳侧妃脸上的娇笑瞬间僵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慌忙松开云彻的袖子,规规矩矩地站好,
低下头:“老……老王爷。”云彻的脸色也变了变,站直了身体:“父王。
”云衍缓步走过来,目光扫过柳侧妃身上华丽的鹅黄纱裙和满头的珠翠,
最后落在我洗得发白的旧衣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平静的目光,
让柳侧妃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上血色尽褪。云衍走到我身边停下,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平静,没有怜悯,没有安慰,只是很淡的一瞥。然后,他看向严嬷嬷,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严嬷嬷。”“老奴在。”严嬷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恭敬垂首。“王妃的份例,按规制,该是多少?”云衍问。严嬷嬷一愣,
立刻答道:“回老王爷,月例纹银百两,四季衣裳各八套,头面首饰……”“嗯。
”云衍淡淡打断她,“从今日起,王妃院中的一切用度,按最高规制。少了一分一毫,
短了一件一物,唯你是问。”他的目光转向脸色煞白的柳侧妃,语气依旧平和,
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王府的脸面,不在衣饰华美,而在规矩分明,上下有序。柳侧妃,
你说呢?”柳侧妃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老王爷教训的是!妾身……妾身知错了!
”云彻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紧抿着唇,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衍没再看任何人,只对我微微颔首:“池边风大,回去吧。”说完,便转身,沿着回廊,
从容离去。阳光落在他月白的背影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暖金。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心口那块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巨石,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移开了些许。刚才的屈辱和难堪,在他平和的话语和目光下,
奇异地消散了大半。我知道,他并非特意维护我。他只是……在维护王府的规矩。
可这份规矩,此刻却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严嬷嬷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
听雨轩就热闹起来。一箱箱的绫罗绸缎,一套套精美的头面首饰,还有各种摆设器皿,
流水般地送了进来。小桃和小杏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鲜活气,手脚麻利地帮我归置。
严嬷嬷亲自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水蓝色云锦宫装,绣工极其精致。
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刻板,但语气却恭敬了许多:“王妃,这是新赶制的衣裳,
您试试是否合身。其他的,老奴会尽快让人送来。”“有劳嬷嬷。”我轻声道。
穿上那身水蓝色的宫装,看着铜镜里那个被华服包裹、却依旧难掩眉眼间怯懦和苍白的女子,
我有些恍惚。这真的是我吗?那个在庄子上穿着粗布衣裳、每日为三餐发愁的路琉璃?
云衍的话,像一道无形的护身符。府里的下人对我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柳侧妃再也没敢在我面前出现。云彻虽然依旧当我不存在,
但也没再刻意刁难。只是,听雨轩依旧冷清。除了每日固定的请安云衍免了我晨昏定省,
只让我初一十五去他书房请安,我大部分时间都困在这个小院子里,
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转机出现在一个多月后。那天初一,我去云衍的书房请安。
他的书房很大,三面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摆满了书,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
他通常只是让我坐一会儿,问几句起居是否习惯,便让我离开。他话不多,
但每次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都能让我那颗惶惶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这次,
我刚坐下不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云彻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父王!
您为何要如此纵容那个贱人!她算什么东西!一个路家塞进来的冒牌货!您看看她,
把王府的脸都丢尽了!柳儿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您就……”“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了云彻的咆哮。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跳。
书房内一片死寂。云衍的声音响起,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意:“云彻,
你是在质问本王?”“儿臣不敢!”云彻的声音带着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儿臣只是……只是不明白!她路琉璃,
凭什么……”“凭她是圣旨赐婚、名正言顺的安王妃。”云衍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金石之音,“凭她是路家的女儿。”路家的女儿?我心头一震,有些不解。
这算什么理由?“路家?”云彻的声音充满了怨毒,“路家欺君罔上!
用一个下贱庶女来羞辱儿臣!父王,您为何……”“住口!”云衍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路家如何,自有朝廷法度裁断。她既已嫁入王府,便是王府的人。你身为主君,
不知约束内眷,反纵容侧室以下犯上,羞辱正妃,是为不义!为一己之私怨,罔顾王府体统,
是为不智!在本王面前咆哮失仪,是为不孝!云彻,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砸下。门外的云彻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书房里静得可怕。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云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恢复了惯常的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既如此不喜京城,明日,
便去西山别院住一阵子吧。好好想想,何为责任,何为体统。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回府。
”“父王!”云彻失声叫道,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退下。
”云衍的声音带着终结的意味。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不甘,渐渐远去。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云衍。我坐立不安,手心全是汗。刚才那番疾风骤雨般的训斥,
虽然针对的是云彻,却让我心惊胆战。我第一次见识到云衍温和表象下的雷霆手段。
“吓着了?”云衍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我抬起头,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刚才的冷厉已经褪去,恢复了惯常的温润平和,
甚至还带着一丝……歉然?“没……没有。”我小声回答,心还在怦怦跳。他看着我,
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京城暑气渐重,西山那边倒还凉爽。
你……可愿去温泉别庄小住几日?”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补充道:“就你一人。
清净些,也免得在府里烦心。”去别庄?离开这个压抑的王府?只有我一个人?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瞬间攫住了我。我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愿意!谢……谢王爷!
”云衍的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他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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