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默过得异常“低调”。
白天跟着杂役们砍柴挑水，刘三没来找他麻烦，大概是那天被按到破绽后心有余悸，只敢在远处用阴鸷的眼神剜他几眼。
林默全当没看见，该偷懒时绝不硬撑，碰到赵虎被其他杂役使绊子，就用几句插科打诨化解，既不得罪人，也护了人，倒让不少杂役觉得他这人“有点意思”。
夜里才是他的主场。
靠着尘镜优化过的《青岚基础诀》，林默的吐纳效率比原主快了近三倍。
每一次灵气在经脉中流转，都像被细砂纸打磨过，变得愈发精纯。
尘镜角落的灵气值涨到1.2时，他试着解析了一块从山石缝里抠出来的劣质灵石，镜面闪过一丝微光，灵气值跳到1.5，还附带一句提示：蕴含杂质，解析效率低下。
“看来还得找好东西解析。”
林默咂咂嘴，把那半块灵石随手扔给赵虎，“垫桌脚不错，挺稳。”
赵虎这两天靠着处理过的紫心草药汤，气色好了不少，夜里也能勉强凝聚灵气了，闻言赶紧把灵石收好，像捧着宝贝似的：“默哥，还有一天就大选了，我……我还是没把握。”
林默正盘膝打坐，闻言睁开眼，借着柴房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打量他。
尘镜自动浮现赵虎的状态：目标：赵虎修为：凡人巅峰状态：灵气初感，经脉略有堵塞建议：以温和灵气冲击关窍，可配合外力辅助“明天大选前，你跟我来。”
林默丢给他一句，重新闭上眼。
赵虎愣了愣，随即眼里燃起希冀，用力点头：“哎！”
第二天清晨，杂役院的钟声还没敲响，林默就拽着赵虎往后山跑。
后山是杂役们砍柴采药的地方，深处有片瀑布，水汽氤氲，灵气比杂役院浓郁些。
林默选了块靠近水潭的平整石头，让赵虎盘膝坐下。
“运转你会的那点吐纳法门，别停。”
林默站在他身后，深吸一口气。
经过两夜修炼，他体内的灵气虽没突破炼气一层，却比普通凡人浓郁不少，足够做件事了。
他伸出双掌，轻轻按在赵虎后背的命门穴上，同时调动尘镜：“能辅助他疏通经脉吗？”
镜面微光一闪：可触发辅助：灵气疏导（消耗灵气值0.5）“确认。”
一股温和的灵气从林默掌心涌出，顺着尘镜标出的路线，缓缓流入赵虎体内。
这灵气带着尘镜的“优化”特性，遇到堵塞的经脉就像小溪绕石，总能找到最顺畅的路径钻过去。
赵虎原本还紧张，片刻后突然舒服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体内杂质被排出来的迹象。
半个时辰后，林默收回手，掌心微微发麻。
尘镜上的灵气值掉到1.0，但他看着赵虎身上泛起的淡淡灵光，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小子，居然在临门一脚时被他推了进去。
“默哥……我好像……”赵虎猛地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感，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突破了！
我真的突破炼气一层了！”
“小声点，想让全后山的野兽都来恭喜你？”
林默敲了敲他的脑袋，心里却松了口气。
帮赵虎突破，一来是报他给野果的情，二来也是想试试尘镜的辅助极限，现在看来，效果远超预期。
两人刚往回走，就见杂役院方向乱哄哄的，隐约有哭喊声传来。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拉着个往回跑的杂役问：“出什么事了？”
那杂役脸色发白，喘着气道：“刘……刘管事把张二狗打死了！
就因为他说不想参加大选，想回凡间……”林默和赵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寒意。
张二狗是个老实人，性子懦弱，在杂役院总被欺负，没想到就因为一句实话，落得这般下场。
回到杂役院，只见院中央的空地上，张二狗的尸体被随意扔在那里，刘三手里拿着根沾了血的鞭子，正唾沫横飞地训话：“看看！
这就是不想为宗门效力的下场！
今天谁要是敢在大选上藏拙，或者说想离开，他就是榜样！”
周围的杂役吓得大气不敢出，不少人脸上满是恐惧。
林默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又看了看刘三那张狰狞的脸，眼底的逗比笑意一点点敛去，只剩下一片冰寒。
他可以装傻，可以隐忍，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这种草菅人命。
“默哥，我们……”赵虎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发颤。
林默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怕，目光却落在刘三身上。
尘镜自动浮现对方的状态，除了之前的信息，还多了一行刺眼的字：罪孽值：17（因首接或间接导致17人死亡累积）“17条命。”
林默在心里默念，指尖微微收紧。
这时，刘三的目光扫过来，刚好对上林默的视线，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扬了扬手里的鞭子：“林默，听说你这两天挺安分？
希望等会儿大选，你别让我失望啊。”
他显然没打算放过林默，想在大选上找由头收拾他。
林默迎着他的目光，忽然笑了，笑得比他还灿烂：“放心吧刘管事，我这人最懂规矩，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笑容落在刘三眼里，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大选的地点设在杂役院旁的演武场。
青岚宗的外门长老坐在高台上，旁边站着几个外门弟子，负责记录成绩。
规则很简单：杂役们依次上台，对着测灵石注入灵气，能引动测灵石发光者，即为通过，可晋升外门弟子；引动光芒越亮，天赋越高，能得到的资源也越好。
刘三站在测灵石旁，亲自负责点名，目光扫过排队的杂役，最后停在林默身上，阴恻恻地喊：“林默，你先来！”
他就是要让林默第一个上，要是测不出灵气，就当场以“欺瞒宗门”的罪名收拾他。
周围的杂役都替林默捏了把汗，赵虎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林默却一脸轻松地走上台，活动了活动手腕，冲刘三笑道：“刘管事这么看重我？
那我可就献丑了。”
他伸出手，按在灰扑扑的测灵石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石头会毫无反应时——“嗡！”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测灵石内部爆发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演武场，连高台上的外门长老都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这是……”负责记录的外门弟子失声惊呼，“炼气三层！
不，快到炼气西层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台上那个吊儿郎当的杂役，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刘三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鞭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被他踩在脚下半年的杂役，居然是个隐藏的天才？
林默收回手，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挠了挠头，冲刘三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刘管事，你看，我没让你失望吧？”
那语气里的戏谑，像一巴掌狠狠抽在刘三脸上。
高台上的外门长老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林默：“你叫林默？
随我来！”
林默应了一声，转身下台时，特意看了眼张二狗尸体的方向，眼神冷冽。
刘三，你的账，我们慢慢算。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任人拿捏的杂役林默。
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把所有欺负过他、轻视过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而这演武场的惊鸿一瞥，只是他逆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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