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记忆碎片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翻涌。
宗门小比,是玄天宗检验弟子阶段性修行成果的重要场合,允许一定程度上的竞争和意外,但严禁故意伤及根本、手段卑劣的行为。
原著中,恶毒女配姜妁确实在小比上对苏梦瑶下了黑手,用了极其阴险的暗器,使其重伤,而且还伤了修炼根基。
“不行,绝对不行……”姜妁猛地坐起身,“推人悬崖未遂还可以辩解,大庭广众之下用阴毒手段暗算同门,那是自绝于整个宗门!”
可拒绝系统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那股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而且下一次可能首接让她魂飞魄散。
进退维谷,皆是绝路。
姜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原主骄纵跋扈,朋友没几个,仇人倒是一堆,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冷静,姜妁,你必须冷静!”
她深呼吸,强迫自己思考,“系统目的是获取男主信任,而我,不想死,也不想变成真正的恶人。”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看似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实际上进行破坏?
比如,系统要求“使用手段暗算”,如果她“暗算”了,但暗算的手段拙劣到轻易就能被看穿化解?
或者“暗算”的对象……稍微偏差一点?
这个念头一起,姜妁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钻系统的漏洞!
但这风险极大。
系统显然拥有监控她行为的能力,它会不会判定这种“阳奉阴违”为任务失败?
所谓的“手段”又有没有具体的限定?
比如必须是用某一种特定的阴毒法器?
原著里姜妁用的是一枚淬了寒毒的细针。
“姜师姐,你醒了?
可担心死我了!”
一个穿着绿衣的娇俏的妙龄少女走进来,脸上满是担忧,“凌师兄送您回来时,脸色好吓人,没事吧?
是不是那个苏梦瑶又冲撞你了?”
姜妁看着这个少女,记忆中她叫李一茹,是原身的师妹,没少帮着原身出馊主意欺负苏梦瑶,原身之所以厌恶苏梦瑶,也是因为她一首在旁撺掇,原身便以为苏梦瑶要和自己抢凌慕白。
姜妁按捺住心思,揉了揉太阳穴,故作虚弱又带着一丝不甘:“没事,只是差点被她害得跌下悬崖,受了些惊吓。”
李一茹立刻柳眉倒竖:“果然是那个贱人!
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狐媚子样,竟然敢害师姐你!
这次绝不能轻饶了她!
师姐,三日后的宗门小比,正好是个机会,我们……”姜妁心中一动,打断她:“小比?
你有什么想法?”
她需要知道原主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才能在此基础上“做手脚”。
李一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中闪着恶毒的光:“师姐,您忘了?
我们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淬寒针’吗?
淬了寒潭冥蛙的毒液,中了之后不会立刻要命,但会灵力滞涩,经脉如坠冰窟,痛苦不堪,会彻底损伤根基,看她还怎么勾引凌师兄!”
淬寒针……和原著对上了。
果然如此。
姜妁心底发寒,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勉强勾起一抹符合原主人设的冷笑:“嗯,是得给她个教训。
东西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
李一茹邀功似的点头,“保证万无一失!”
“拿给我看看。”
姜妁伸出手。
李一茹不疑有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玄铁小盒,打开后,里面铺着黑色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根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银针,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妁仔细打量着这根毒针,她需要确认这东西的特性,才能想办法在关键时刻让它“失效”,或者……目标错误。
“这毒……效果确实如你所说?”
她故作谨慎地问。
“千真万确!”
李一茹笃定道,“奴婢试验过的,一只低阶灵兽中了针,当场就冻僵了,灵力完全无法运转!”
“嗯。”
姜妁合上盒子,握在手中,指尖冰凉,“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日有些累了,想歇息了。”
李一茹虽然有些疑惑师姐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但想到方才她说悬崖的事,便以为是受惊后遗症,起身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姜妁一人,她看着手中的毒针盒,仿佛握着一条毒蛇。
首接毁掉?
不行,系统肯定会察觉,任务首接失败。
调包?
换成无效的针?
但系统要求“使用手段”,如果手段无效,是否算完成任务?
风险未知。
而且李一茹知道针的样子,临时调包未必能瞒过。
那么……就只能在使用过程中做文章了。
姜妁闭上眼,疯狂回忆原著关于小比擂台的细节描写,以及……凌慕白可能出现的位置。
或许,她可以故意露出破绽?
让凌慕白清晰地看到是她出手,但同时又让他看到她的“挣扎”和“不情愿”?
甚至……让这根针射偏?
或者射向一个无关紧要、或者苏梦瑶轻易就能挡开的方向?
但这需要极其精妙的掌控和对时机的把握。
原主的修为是金丹中期,苏梦瑶是金丹初期,理论上原主实力更强,暗算成功率高。
她必须演得像是一场失败的、仓促的、甚至可能是临时起意的暗算。
“还要表现出被强迫的痕迹……”姜妁抚摸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系统惩罚的痛苦给她提供了灵感。
三天时间,她需要尽快熟悉这具身体的力量,更重要的是,要模拟出那种被强行控制身体、精神力剧烈对抗的状态,并在关键时刻“表演”出来给该看的人看。
这是一场豪赌。
赌系统对任务过程的监控是否有盲区,赌凌慕白的观察力和疑心是否能大到注意到她的“异常”,赌他是否会因为这份“异常”而暂缓审判。
姜妁握紧了毒针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没有退路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