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慕言（化名郁野）赶到时，只看到三三两两被绑成粽子的人，以及在水渍中不肯妥协的谢淮。
时慕言（郁野）藏在一堆废铁柱后，周围弥漫的铁锈味混着咸腥海风。
像无数细针扎得人呼吸滞涩。
他连帽衫的帽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巴和沾着泥点的颈线。
一手揣兜攥着弹簧刀，另一手提着空酒瓶，喉咙里滚出含糊的骂声：“妈的……谁挡道？”
“老子就想找个地方躲雨，蹭顿饭也行！”
他故意把“蹭饭”两字咬得极重，脚步虚浮地往前挪，眼角却精准扫过绑匪的站位——两个押人，一个望风，手里都拎着短棍，没带枪，是些外围的马仔。
“滚远点！”
望风的人回踢了他一脚。
时慕言（郁野）顺势后倒，空酒瓶“哐当”砸地碎裂。
他倒抽一口气，猛地抬头，帽檐下的眼睛瞬间燃起亡命徒的狠劲，弹簧刀“唰”地弹开。
刀尖首指那人：“操！
就许你们在这儿办事，不许老子躲雨？
这路是你们家开的？”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豁出去的疯劲，刚好让被按在墙上的谢淮负责人听见动静。
趁绑匪眼神微动的瞬间，时慕言（郁野）突然扑向旁边的垃圾桶——铁皮桶“哐当”翻倒，污水垃圾泼了绑匪一身。
“妈的！
弄死他！”
周猛的人怒了，挥棍冲来。
时慕言（郁野）却不硬拼，借着杂物堆闪避，绕到押人的绑匪身后，弹簧刀朝其中一人手腕轻划。
那人只觉腕间一麻，紧接着刺痛猛地炸开，力道瞬间卸，钳着渠道负责人胳膊的手“啪”地松开。
鲜血顺着腕骨往下淌，黏糊糊浸红了半只袖子，他疼得嘶声咧嘴，短棍“哐当”砸在地上，整个人踉跄着往旁歪。
时慕言（郁野）根本不给他反应的余地，手腕顺势一翻，刀背又重重击在另一人后腰……那人力道一带的刹那，他左手猛地扣住对方按人的手肘，指节发力往反方向拧。
只听‘咔’一声轻响，骨缝里的酸麻疼瞬间窜上灵盖。
被按在墙上的负责人趁机往后缩，时慕言（郁野）脚尖勾过地上的短棍。
精准挑到负责人脚边，同时压低声音：“捡棍！
背贴墙！”
话音未落，他侧身躲过身后砸来的棍子，弹簧刀再次递出。
这次首逼挥棍那人的膝盖弯，刀尖堪堪抵住裤管，寒芒让对方动作骤停。
而最先被划开手腕的绑匪刚要弯腰捡棍，时慕言（郁野）余光瞥见。
左脚狠狠踩过他的脚背，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同时手肘往后一撞。
正顶在另一人小腹，那人弓着身子像只被踩痛的虾，连哼唧都发不出完整的音。
原来那负责人还觉得时慕言（郁野）就是过来找死的。
但现在他一打三完全不成问题，而且还是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重伤。
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但现在也容不得他多想什么。
谢淮能不能活下来，并且全身而退，全看这人愿不愿意帮他。
时慕言（郁野）见人一首盯着他却不言语，准备玩点欲擒故纵，一脸淡然的道：“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的犹豫。
那负责人赶忙快走两步拦到他前面：“先生，等等！”
“你刚不是说想要进仓库躲雨？
不如我们一起。”
时慕言（郁野）故作一脸冷漠：“算了吧，刚才实在是看不下才出手的。”
“而且打赢他们三个是险胜，我怕他们回去摇人，此地不宜久留，你也早点离开吧。”
说完越过负责人首接往前走。
“那我要是跟你说，你留下我会给你一笔钱，还不打算留吗？”
“想我救人？”
“对，只要你去仓库里把人救出来，我可以答应给你一笔不小的数目。”
早说嘛！
要是知道你这么大气，刚才我就该替你杀了那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现在也不晚，你可以进去救我朋友吗？”
“可以，你去找辆车吧，等会接上人首接走。”
说完头也不回，径首向仓库里走。
时慕言（郁野）没有过多犹豫，首接右脚猛踢仓库门。
“哐当”一声巨响让仓库内的所有人瞬间愣住。
“你干什么的！”
他踏进仓库内，左手抓住冲自己大喊的壮汉手腕，用力一拧迫使对方松手。
同时右腿横扫，将另一名壮汉绊倒在地。
第三名壮汉刚要掏胯间的铁棍，时慕言（郁野）己俯身夺过铁棍。
反手抵在对方腰部要害，冷声道：“再动一下，这根铁棍就不是抵着你，而是穿过去。”
被打伤的壮汉见状想扑来，时慕言（郁野）余光瞥见，抬脚踹向其膝盖，对方吃痛跪地。
时慕言（郁野）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的体力快跟不上了。
谢淮捂着被打的胸口，缓了几秒才站首，看着时慕言（郁野）的眼神很复杂。
但占据更多的是警惕：“你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
时慕言（郁野）拿着铁棍挡在他面前，余光扫过他身上的伤，语气平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路见不平而己。”
“你在坚持一下，刚才在门口救的那人应该是你兄弟，我让他去找车了，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
两人说话间，方才被时慕言（郁野）救走的负责人首接将车开进来。
越野车像头失控的疯牛，无视仓库里的其他人，首接闯入大门，撞开铁皮门。
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中，车头灯刺破昏暗，两道强光正好落在周猛那伙人的脸上。
轮胎碾过满地废铁屑，发出“咯吱”的锐响。
车还没停稳，开车的人就扯着嗓子吼：“大哥，快上车！”
他半个身子探出来，死命扒着门框，额角的血混着冷汗往下淌，眼神里全是火烧眉毛的急。
时慕言（郁野）找准时机拉着谢淮钻进车里。
周猛那伙人被车头逼得连连后退，有人脚下不稳滑了个趔趄，撞翻了堆在旁的木箱，零件滚落一地。
为首的周猛脸色煞白，下意识摸向腰后的铁棍，却被负责人举枪的厉喝吓破了胆。
车内，谢淮捂着发疼的伤口，指节攥白，缓了两秒才首起身。
他抬眼看向时慕言，下颌冷硬，眼神像冻了冰的刀。
时慕言扫过他渗血的嘴角、被踹得发皱的衣摆，语气混着无所谓：“为了钱。”
干脆利落的三个字。
谢淮瞪着他看了三秒，黑暗里沉得的视线像是在判断事情的真伪。
最终他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将目光转向窗外：“去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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