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小月的脸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呆愣的看着鲜红的帐顶。
等她意识清醒些……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千万辆马车碾压过一般,浑身脱力,疼痛难忍。
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地坐了起来。
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就使她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端坐片刻,她才稍微缓过劲来。
开始思考昨晚发生的事情,脑子里也慢慢地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随着思绪的逐渐清晰,苏小月的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了原主的记忆。
原来,原主名叫苏揽月,是紫岚国左相府的庶女五小姐。
自幼便爹不疼娘不爱,姨娘又死得早,嫡母和嫡姐更是对她百般欺凌。
她的性格也因此变得软弱无比,胆小怕事,逆来顺受。
昨晚,乃是苏揽月嫁给定北王君北郗的洞房花烛夜。
然而,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庶女的身份卑微,怎么可能有资格嫁给一位王爷做正妃呢?
可若是这个王爷己经死了六任王妃了呢?
苏揽月那个狠心的渣爹和刻薄的嫡母,自然舍不得将嫡女嫁过来送死。
于是,他们便只能将原主这个庶女推出来替嫁,充当定北王这倒霉的第七任王妃。
他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自然是不言而喻。
苏小月缓慢的转头看向身旁还在沉睡的男人,偷偷地打量着他。
昨晚没来得及细看,现在仔细一瞧,她眼底闪过惊艳。
只见这男人面容冷峻刚毅,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每一处线条都显得那么完美。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分明的薄唇。
紧抿的薄唇透露出显而易见的薄情冷漠。
苏小月不禁都有些看得入了迷,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然而,她很快回过神来,现在并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
苏小月心里很清楚,等这个狠戾冷漠的男人醒来,恐怕会当场将她杀了。
她必须得赶紧想想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才是当务之急。
苏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开始回忆原主的记忆,想要从中找到一些关于定北王的有用信息。
……原来,这个人男名叫君北郗,是紫岚国前废后之子。
他十岁时便投身军营,历经无数磨练……最终凭借着平定漠北战乱的赫赫战功,被封为定北王,常年驻守北晋城。
一年前,皇上将他召回京师,表面上对他尊崇有加,实则对他心怀忌惮。
这一年间,君北郗谨遵圣上旨意,接连迎娶了七任王妃。
但前六任都离奇死去,民间纷纷传言他克妻。
而这第七任王妃,便是左相府的庶女苏揽月这个可怜的倒霉蛋。
原身苏揽月本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却在嫡母和嫡姐的迷惑和威胁下,鬼迷心窍地给定北王下了药。
那对母女显然心怀叵测,她们告诉苏揽月,只要她能成为真正的定北王妃,并为王爷诞下子嗣,王爷必定会庇护她。
如此一来,她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原主实在愚笨,尽管心中惧怕,却为了活命,。
她竟然真的敢给定北王下药,在房间里点燃迷情香。
可定北王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没有察觉?
只是昨晚他刚刚好疯症发作,狂躁状态下的他怒不可遏,毫不犹豫地掐死了原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小月的灵魂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取代了原主苏揽月。
这迷情香并非普通之物,而是她的嫡母特意托人特制的。
并且是由陪嫁的张嬷嬷亲自点燃。
而那个张嬷嬷,名义上是嫡母派来照顾原主的。
实则是嫡母安插在原主身边的眼线,负责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张嬷嬷虽身为奴婢,却对原主毫无敬意。
在左相府时,她便常常依仗嫡母的权势,对原主肆意欺凌。
想到此处,苏小月心中便有了计较。
无论出于何种缘由,苏小月既然穿越至此,占据了苏揽月的身躯。
那么从今往后,她便是苏揽月了,她定会替苏揽月好好地活下去。
对于那些曾经欺辱过原身的人,苏揽月会替她一一还回去。
往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就当是占据她身体的补偿了。
就在苏揽月凝视着床上的男人胡思乱想之际……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眸深邃如那深邃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
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寒芒,犹如两道凌厉的闪电,首首地刺向苏揽月。
苏揽月不禁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缩。
然而,苏揽月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此刻正酸痛无力。
这一退,不仅没有拉开与男人的距离,反而让她的身体更加难受。
一股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来。
苏揽月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在男人有所动作之前,迅速地抢先开口,语气急促却字句清晰地说道:“我深知王爷此刻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将我碎尸万段,但还请王爷暂且息怒,可否听我一言?”
”若王爷觉得我说得毫无道理,届时再杀我也不迟。”
男人似乎并没有被苏揽月的话语所打动,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
他身形高大而威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揽月。
那眼眸之中的滔天怒意如火山喷发,狠狠地瞪着她,却并不言语。
苏揽月却看得明白,他这是默许了。
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毫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的目光。
首首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躲闪和回避,然后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口吻,平静地缓缓道来:“其一,昨晚下药之人并非是我,而是嫡母安排的陪嫁张嬷嬷所为。
王爷应该查过,我在家中并不受宠,并没有反抗的能力,此事我亦是受害者之一,了。
此事王爷大可去调查核实,以王爷的能力和手段,查明此事应是轻而易举。”
“其二,我昨晚观王爷面色和行事,王爷这是疯症发作,此疯疾应是王爷打娘胎里便带来的,乃是母体下毒所致。
发病时整个人都会如癫如狂,变得狂躁不堪,此病症极难医治,但也并非不能根治。”
”若王爷信得过我,我能替王爷治好这疯疾。”
苏揽月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君北郗的耳畔炸响。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寒芒如利刃般猛地首首刺向苏揽月,眼神凌厉,面色一寸一寸更加的冷了下去,语气冷漠阴沉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为何会知晓本王的隐秘?”
此事知晓之人寥寥无几。
除了他的心腹和在他府里为他医治的神医谷少谷主——东方慕清之外。
就只有他的父皇和太医院院正知晓。
其他人甚至连当今萧萧皇后都不知晓,左相就更无从得知了。
那么这个女人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仅仅是通过观察就能看出来?
君北郗心中的杀意如狂潮般涌动,他决不能容忍有人如此轻易地洞悉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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