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马上要去南方了,这狗咬狗,那是看不上了!
不过,她也不想就让这人眼下舒服,当即不客气的伸出手!
“给我一百块钱,否则我就嚷嚷你何丽云为了嫁给孙易安,卖了妹妹凑嫁妆!”
“你!”
何丽云被何丽荣这动作愣住了,随即皱紧眉头。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哪儿来的一百块!”
“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
何丽荣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威胁!
“要么现在把钱给我,要么我现在就回供销社门口嚷嚷!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何丽云为了嫁进孙家当媳妇,当初是怎么撺掇爹娘扣下我的彩礼,又是怎么拿我的钱置办你的嫁妆!
你猜,你这名声,还能不能保得住?”
“你!”
何丽云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瞬间涨的通红,手指着何丽荣,满是不解!
原来那个老实巴交的何丽荣怎么像变了个样子一样!
“何丽荣,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无赖?”
“比起你这顶替名额,占我彩礼,我觉得我这无赖,不算什么了!”
说着死死的盯着何丽云!
“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实人真发起飙,我怕你受不住!”
这语气,不似作假!
何丽云忍不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死死的咬着牙,她知道,何丽荣是真的能办出来这事!
可真的要是嚷嚷出来了,工作倒是不怕,可这名声.....
思前想后,一咬牙一跺脚,她还是将钱掏了出来!
数了十张十块的递了过去,可到了一半,她又紧张的收了回来!
“你拿了钱,可就不能胡乱嚷嚷了!”
何丽荣却不屑的笑了两声,一把将钱夺了过来!
“拜托大姐,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封口费!想要封口费,简单,两千块钱,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哪天会秃噜出来!”
“你!”
何丽云今个儿说出最多的,就是这个“你”字!
那真的是,气的浑身颤抖颤抖又是一抖!
她真的没想过,这何丽荣一夜之间,变的这么无赖,可她还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除非真的按照她的想法,将钱给了!
两千块啊!
做梦!
何丽云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一口,不慌不慌,一会儿回家,让爹娘去想办法,她就不信了,这何丽荣还想着六亲不认!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让步了,可何丽荣却不依不饶!
“我那饭盒坏了,你去给我买个新饭盒,再准备点糕点糖果啥的,有那罐头,也可以买一个,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何丽云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看着何丽荣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她又不能不服从!
咬着牙,擦着眼泪转身回了供销社!
没多久,新饭盒、糕点、罐头、碎块糖,就准备出来了,胡乱的塞到了何丽荣的怀里!
“给你给你,都给你,你赶紧走!”
何丽荣很是满意,冲着何丽云扬了扬下巴!
“谢谢了大姐,你放心,既然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会时常来找你的!”
说着转身就走,留下何丽云在原地气的不轻,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临上火车的时候,何丽荣还不忘去了趟国营饭店,打包了一份米饭和白菜炒肉,这才回了火车站!
火车站人员嘈杂,连着问了好几个人,这才找到了检票口!
排队检票之后,顺利的登上了火车,幸亏她是一早就买的票,还有座位,这火车里挤满了人,过道上都是人和行李!
找到位置,真的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好不容坐下,还没等喘口气,就听有人在喊她!
“何丽荣?”
她抬头一看,惊喜的发现,对面坐着的,竟然是刘大民和顾哲!
好家伙,这也太巧了吧!
“你们俩也坐这趟车呢?”
刘大民有点心虚没吱声,顾哲却高兴的很!
“对,我们从广城下车,你从哪里下车?”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何丽荣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两眼,点点头!
“我也是广城!”
“唉呀妈呀,真是巧到家了,你放心,路上有哥罩着你,你不用担心,我那表舅就在广城,到了地方,有人接!”
随后一脸的疑惑,也没好意思问出来!
眨了眨眼睛,还是打算将话噎回去!
他想问问,这何丽荣是不是考上大学了,可看着她没带什么行李,又有点不太像,一时间,实在是没好意思张开口!
可有人嘴欠儿啊!
“人家去广城是上大学,你这去广城,怕不是想去打工吧!也不知道这火车站怎么卖票的,我们可是去上学的!”
这阴阳怪气的动静,一下子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三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何丽荣旁边坐了个小姑娘!
这姑娘看着十八九岁,穿了件雪纺白的确良衬衫,下身是熨得平整的黑裤子,脚上一双亮锃锃的黑皮鞋!
最惹眼的是她耳朵上,坠着一对圆溜溜的黄金耳环,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从里到外都透着“家境不错”的底气。
可这底气没用到正地方,她说话时下巴微抬,眼神斜斜地扫过何丽荣的帆布包,那轻蔑的模样!
仿佛认定了何丽荣是“没文化的打工妹”,还暗戳戳影射她是为了顾哲才追去广城。
眼下正是上车的高峰期,他们的位置又挨着车门,小姑娘这话一出,周围排队上车找位置的人全都停了下来!
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何丽荣的身上,有好奇的、有大量的,还有些人跟着点头,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攀附大学生”的不检点的姑娘!
顾哲当即就想反驳,何丽荣却抬手制止,转而轻轻的叹了口气,眼底的笑意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隐忍的委屈!
声音不高,却能保证周围的人全都能听见!
“这位同志,我去广城不是打工,也不是追着谁去的。我丈夫之前在广城当兵,前几天执行任务牺牲了,部队那边让我去接他的骨灰回家。”
说到“牺牲”两个字时,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瞬间红了大半,再次抬头看向那姑娘的时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你觉得我坐在这里碍眼,觉得我不配跟你这‘大学生’坐一趟车,那我现在就起来,去过道上站着,等你下车了我再坐回来,不麻烦你。”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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