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班主任欲言又止。
但最终没问那十块钱的归期。
后来，我和莫喜吃食堂最便宜的炒粉。
碗里是油腻的粉条和黑色的锅渣。
莫喜笨拙地安慰我：「姐姐，没关系。」
我低下头，任由眼泪稀释酱色。
那段时间，我们每天省下一块钱。
最后兑换成十块钱的纸币还给老师。
梦境不断拉扯和下坠。
天光透进窗，我被敲门声唤醒。
眼睫残留着未干的水迹。
莫艳春在外面扯着嗓子喊。
「赶紧起床，我给你煮饺子。」
我垂下眼，盯着某处虚空。
得不到回应的莫艳春继续敲门。
我慢吞吞地说：「知道了。」
看到一大碗饺子，我不禁皱眉。
「你煮那么多干什么？」
敷面膜的莫艳春不以为意。
「哪里多了，你多吃点就是了。」
我沉默一瞬：「我吃不完。」
莫艳春坚持道：「那就留着当夜宵。」
不知为何，我的情绪开始隐隐失控。
我极力控制情绪。
神色平静地说：「我不吃夜宵，吃不完可以倒掉。」
莫艳春急了：「别浪费呀，你肯定能吃完，不就是几个饺子吗？」
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
我猛地放下筷子：「我说我吃不完！你听不懂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
莫名的烦躁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是公司有名的加班狂魔。
因为工作，我把自己折腾出胃病。
莫艳春对我的身体状况一概不知。
她从来不过问我和莫喜的生活。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的胃？
莫艳春的动作一顿。
她小声说：「不吃就不吃，说话那么凶？」
我沉默不语，拿起筷子。
莫艳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
她说：「你现在28岁，年龄也不小了。
「我看邻居小伙还不错，相貌堂堂，他是做什么工作？有房有车吗？」
我开口：「为什么非要结婚？」
莫艳春白我一眼：「女人要结婚才算圆满，不嫁人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我淡淡地说：「你的婚姻很幸福吗？」
莫艳春语塞。
她不甘心地问：「难道你是因为我，所以才不想结婚吗？」
话音刚落，空气陷入寂静。
我沉默不语。
碗里还剩下三个饺子。
我擦了擦嘴，准备出门工作。
离开前，我意有所指。
「邻居已婚已育了，没事别去打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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