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斋列诺 > > 婚礼上,未婚妻穿着婚纱跑了江沉许靳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婚礼上,未婚妻穿着婚纱跑了江沉许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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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江沉许靳担任主角的男生生活,书名:《婚礼上,未婚妻穿着婚纱跑了》,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故事主线围绕许靳,江沉,林晚展开的男生生活,爽文,婚恋,家庭小说《婚礼上,未婚妻穿着婚纱跑了》,由知名作家“枕书睡觉的菲菲”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51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8 01:45:00。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婚礼上,未婚妻穿着婚纱跑了
主角:江沉,许靳 更新:2025-10-18 09: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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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林晚的白月光许靳回国了。她穿着我亲手挑选的昂贵婚纱,在万众瞩目下奔向他,
留下我和满堂宾客沦为笑柄。朋友发来视频,画面里林晚依偎在许靳怀中走进酒店,
笑声刺耳:“穿婚纱找你,刺不刺激?”我捏碎了手机屏幕,碎片扎进掌心。三个月后,
许靳引以为傲的建筑公司因使用劣质建材被全面查封。
林晚的出轨视频被精准投送到她所有亲友同事的手机。看着许靳在债主围堵中头破血流,
林晚在谩骂中崩溃尖叫。第一章司仪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的刀子,又甜又利,
刮擦着江沉的耳膜。“各位尊贵的来宾!让我们用最最热烈的掌声,
迎接今天最幸福的新郎——江沉先生!”掌声轰然炸开,潮水般涌向红毯尽头。
水晶吊灯的光砸下来,亮得晃眼,空气里塞满了香槟的甜腻、昂贵香水的浓烈,
还有无数道目光织成的网。江沉站在网中央,挺括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背笔直。
他脸上挂着笑,标准的新郎式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
只有离得最近的伴郎周岩,能看清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死白,微微发着抖。“新郎官,
紧张啦?”周岩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调侃。江沉没看他,
目光钉子一样钉在宴会厅那两扇紧闭的、覆着繁复雕花的大门上。门后,应该是他的新娘。
他等的人。司仪的声音拔得更高,带着职业性的亢奋:“现在!让我们屏住呼吸!
有请我们美丽的新娘——林晚小姐!”《婚礼进行曲》的旋律猛地拔高,庄严又神圣。
大门在万众期待中,被两位穿着礼服的侍者缓缓拉开。光涌了进去,又涌了出来。门后,
空空荡荡。只有一条长长的、铺着崭新红毯的走廊,尽头是电梯间冰冷的金属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顶灯投下惨白的光。时间像是被冻住了。前一秒还喧嚣沸腾的宴会厅,
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几百号人,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交头接耳的私语像被掐断了喉咙。空气里只剩下那首不合时宜的《婚礼进行曲》,
还在兀自流淌,显得格外刺耳和荒谬。江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碎裂、剥落。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也感觉不到呼吸。世界变成一片巨大的、无声的空白。
只有那扇空荡荡的门,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烙印在他视网膜上。
司仪脸上的职业笑容也挂不住了,他对着麦克风,声音干涩地重复,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呃…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新娘林晚小姐!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带着迟疑和困惑,很快又沉寂下去。尴尬像浓稠的墨汁,
在空气中迅速晕染开来。“怎么回事?
”江沉听到自己母亲压低的、带着惊惶的声音从主桌传来。“新娘呢?跑哪去了?
”一个粗嗓门的男宾客没压住音量,疑问像颗石子砸进死水。“该不会…临时反悔了吧?
”另一个女声,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尖细。议论声像蚊蚋般嗡嗡响起,越来越大,
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那些目光不再是祝福,变成了赤裸裸的探究、怜悯、好奇,
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看戏的兴奋。一道道,像针,扎在江沉身上。周岩的脸色也变了,
他猛地抓住江沉的胳膊,力道很大:“沉哥!不对劲!我去后面看看!”他丢下这句话,
像头被激怒的豹子,拨开人群就冲向新娘休息室的方向。江沉没动。
他像一尊被钉在红毯上的石像,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看着那扇空门,
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在疯狂冲撞——林晚。他给她发信息,没有回音。打电话,关机。
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司仪在台上徒劳地打着圆场,声音干巴巴的,
试图安抚躁动的人群,但效果甚微。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汇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背景音浪。有人开始不耐烦地看表,
有人起身离席去洗手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同情或鄙夷。“江总,
”一个穿着酒店经理制服的男人满头大汗地挤过来,脸色发白,声音都在抖,
“休息室…休息室没人!林小姐的婚纱…婚纱也不见了!她的包和手机都在,
但人…人不见了!”最后几个字,像重锤砸在江沉胸口。他眼前黑了一下,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婚纱不见了?穿着婚纱…跑了?就在这时,周岩回来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脸色铁青得吓人,眼神里燃烧着怒火和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冲到江沉面前,一把将手机塞到江沉手里,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刚发过来的视频预览图,
背景是某个酒店灯火辉煌的大堂入口。“沉哥!你看这个!操他妈的!
”周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带着破音。江沉的手指冰冷僵硬,几乎不听使唤。
他点开了那个视频。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偷拍的。
镜头对准的是本市一家顶级五星级酒店——云顶酒店那标志性的旋转玻璃门。璀璨的灯光下,
一个穿着洁白繁复婚纱的身影无比刺眼地闯入了镜头。是林晚。
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潮红,眼睛亮得惊人,头发因为奔跑有些散乱,
昂贵的头纱歪斜地挂在脑后。她正紧紧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个男人,江沉认识。
化成灰都认识。许靳。林晚大学时爱得死去活来、后来出国杳无音讯的所谓“白月光”。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风衣,身姿挺拔,侧脸线条优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带着一种胜利者的从容。他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穿着婚纱的林晚,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视频里清晰地传来林晚的声音,带着娇喘,
更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不顾一切的疯狂:“许靳!我来了!穿着婚纱来找你!刺不刺激?
开不开心?”她的笑声清脆又放肆,像玻璃碎裂的声音,狠狠刮过江沉的耳膜。
许靳低低地笑了一声,手臂自然地环上林晚的腰,将她更紧地搂向自己,
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灿烂得刺目。两人依偎着,
像一对真正的新人,在酒店门童惊愕的目光注视下,
姿态亲密地走进了那扇象征着奢华与暧昧的旋转门。视频结束在旋转门合拢的瞬间,
那抹刺眼的白色婚纱彻底消失在金碧辉煌的光晕里。“啪嚓!”一声脆响,
在死寂的宴会厅边缘显得格外清晰。江沉手里的手机屏幕,被他生生捏碎了。
锋利的玻璃碎片像獠牙,深深扎进他紧握的掌心。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顺着指缝蜿蜒流下,
一滴,两滴,砸在脚下光洁如镜的红毯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他感觉不到疼。
一点都感觉不到。只有一种冰冷到极致的东西,从碎裂的屏幕,从掌心的伤口,顺着血管,
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冻僵了心脏。
解释、宾客压抑的议论、父母焦急的呼唤、周岩愤怒的低吼——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不清,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视线扫过一张张或惊愕、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戏的脸。那些目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将他牢牢困在中央,而他,就是网中那个被扒光了示众、供人肆意嘲笑的小丑。
他看到了父亲铁青的脸,母亲捂着嘴无声流泪的颤抖。看到了周岩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和他紧握的拳头。看到了几个平时称兄道弟的生意伙伴,此刻眼神闪烁,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评估。最后,他的目光落回自己脚下。那几滴落在红毯上的血,
像几朵丑陋的、绽放的毒花。红毯尽头,那扇空荡荡的大门,
像一个咧开的、无声嘲笑着他的黑洞。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江沉死死咬住牙关,
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他猛地转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不再看任何人,
不再理会任何声音,一步一步,朝着宴会厅侧面的安全通道走去。
沉重的防火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充满恶意的喧嚣。
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绿色的安全指示灯散发着幽冷的光。
浓重的灰尘味和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江沉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
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他摊开紧握的右手,掌心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深深嵌在皮肉里,
混合着暗红的血,黏腻一片。他像是感觉不到痛,只是死死盯着那片血肉模糊。
幽暗的光线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咧开了嘴。没有声音,只有嘴角肌肉扭曲地向上拉扯,
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也狰狞到极致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地狱之门开启时,
恶鬼露出的森然獠牙。第二章安全通道的防火门隔绝了宴会厅的喧嚣,
却关不住那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耻辱。那扇门像一道冰冷的闸,
把江沉的世界彻底劈成了两半。门内,是精心编织的梦幻泡影,被当众戳破,
留下满地狼藉和刺耳的嘲笑;门外,是冰冷的现实,带着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背靠着粗糙的水泥墙,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顺着冰冷的墙面往下滑。
右掌心传来的剧痛此刻才迟钝地炸开,尖锐地刺入神经末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血还在流,混着细小的玻璃渣,在昏暗的绿色安全指示灯下,
呈现出一种粘稠、肮脏的暗红色。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又或者,这点皮肉之苦,
比起心口被生生剜掉一块的剧痛,根本不值一提。他伸出左手,用还算干净的手指,
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将扎在右手掌心的几块较大的玻璃碎片,硬生生抠了出来。
碎片带着皮肉,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血涌得更凶了。
他扯下领口那枚价格不菲的铂金领带夹,用尖锐的尾部,一点一点,像对待一件精密仪器,
去挑那些嵌得更深的、更细小的玻璃渣。动作冷静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
每挑出一粒,血就冒出一股。他不在乎。这点血,流干了才好。通道里死寂一片,
只有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金属刮擦皮肉的细微声响。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头发,
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在染血的衬衫前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沉重的防火门被猛地推开一条缝,
周岩焦急的脸探了进来。“沉哥!”周岩一眼就看到了江沉血肉模糊的手和满身的狼狈,
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变了调,“你他妈的手!”他冲进来,一把抓住江沉的手腕,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走!马上去医院!”江沉没动。他抬起眼,
看向周岩。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
只剩下冰冷的死寂。“人呢?”江沉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干涩得没有一丝水分。
周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怒火和担忧交织着:“操!还能在哪?云顶酒店!我让人盯着了,
那对狗男女开了房,顶层套房!妈的,林晚那贱人,穿着你的婚纱!许靳那个杂种!
”他气得浑身发抖,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这就叫人!现在就去堵门!
老子非废了那姓许的不可!”“别动。”江沉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心悸的寒意,瞬间压下了周岩的暴怒。
周岩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愕然地看着他:“沉哥?这口气你能咽下去?
他们这是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完屎还他妈冲你笑!”“我说,别动。”江沉重复了一遍,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刺骨。他缓缓站直身体,尽管脸色苍白如纸,
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戾气,让周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江沉的目光落在周岩的手机上:“视频,谁拍的?还有没有别的?”周岩反应过来,
连忙点开手机:“是强子!强子正好在云顶酒店参加个商务酒会,在大堂撞见了,
就…就顺手拍了发给我。他说…他说林晚当时笑得特别大声,
整个大堂都听见了…”他翻出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江沉。江沉用左手接过,指尖冰凉。
屏幕上,除了那段让他万箭穿心的视频,还有几行文字。强子:岩哥!卧槽卧槽卧槽!
出大事了!我在云顶大堂!看见嫂子了!穿着婚纱!跟一个男的!搂搂抱抱进去了!
那男的是谁啊?视频强子:嫂子还喊,说什么“穿婚纱来找你刺不刺激”,我靠!
声音贼大!周围人都看傻了!惊恐表情强子:岩哥,沉哥那边…婚礼…?
小心翼翼问号江沉的目光死死钉在“穿婚纱来找你刺不刺激”那几个字上,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烫进他的脑子里。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那深潭般的眼底,翻涌起一丝猩红。“手机给我。”江沉的声音依旧嘶哑,
却多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周岩愣了一下,把自己的备用机递过去。江沉用左手,
动作有些笨拙但异常稳定地操作着。他登录了自己的云端账号,将强子发来的那段视频,
原封不动地下载、保存。然后,他删掉了周岩手机上所有的相关记录。“沉哥,
你这是…”周岩不解。“证据。”江沉吐出两个字,把手机扔回给周岩,
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留着。有用。”他不再看周岩,转身,用那只还在淌血的右手,
推开了沉重的防火门。宴会厅的灯光和残余的嘈杂瞬间涌了进来,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像一尊移动的、散发着血腥和寒气的雕像,
无视了所有投来的或惊诧、或怜悯、或探究的目光,径直穿过杯盘狼藉的宴席,走向主桌。
父母还坐在那里。父亲江振国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母亲李淑华眼睛红肿,还在无声地掉泪,看到江沉走过来,尤其是看到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
眼泪更是汹涌而出。“小沉!你的手!”李淑华惊呼着就要站起来。江沉在她面前站定,
微微弯下腰,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冷的平静:“爸,妈。
婚礼取消了。宾客,麻烦你们处理一下。所有损失,算我的。”江振国猛地抬头,
看着儿子苍白脸上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心头剧震。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点了点头。
李淑华泣不成声:“小沉…晚晚她…怎么会这样…你的手…”“没事。”江沉打断她,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皮外伤。我先走了。”他直起身,不再看父母悲痛欲绝的脸,
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宴会厅出口走去。周岩赶紧跟上。“沉哥,去哪?医院!
”周岩看着他那还在滴血的手,急得不行。“回家。”江沉脚步不停,声音冷硬。
黑色的宾利慕尚像一道沉默的阴影,滑入沉沉的夜色。
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周岩开着车,
时不时从后视镜担忧地看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江沉。他脸色白得像纸,
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那只受伤的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
血已经浸透了临时缠上去的餐巾,暗红一片。车子驶入江沉位于市中心顶级公寓的地下车库。
电梯无声上行。指纹锁识别成功,厚重的实木门打开。公寓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进来一点模糊的光晕。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林晚常用的那款香水的甜腻味道。江沉没有开灯。
他径直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万家灯火,
没有一盏属于他。几个小时前,这里还充满了对婚礼的期待,现在,
只剩下被彻底践踏的尊严和刻骨的恨意。周岩跟进来,摸索着打开了玄关的灯。
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江沉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只触目惊心的手。“沉哥,
真得处理一下!感染了就麻烦了!”周岩找到医药箱,语气近乎哀求。江沉终于转过身。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伸出右手,摊开在灯光下。伤口狰狞,皮肉外翻,
血污和细小的玻璃碎屑混在一起。周岩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
开始清理。酒精刺激伤口的剧痛让江沉的肌肉瞬间绷紧,额角青筋跳动,但他一声不吭,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眼神空洞又冰冷。“沉哥,
你…你打算怎么办?”周岩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忍不住问,声音干涩。
他从未见过江沉这个样子,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江沉没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是林晚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婚礼前一周,她的车送去保养,记录仪取下来忘了装回去,就一直扔在这里。一个念头,
毒蛇般钻入脑海。他猛地伸出左手,抓过那个行车记录仪,动作快得吓了周岩一跳。“沉哥?
”江沉没理他,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按下了记录仪侧面的回放键。
小小的屏幕上开始闪烁画面。时间显示是昨天下午。画面里是林晚开车时的视角,
街道和车流快速倒退。江沉的手指在快进键上疯狂地按着。快进,快进…时间跳到昨天晚上,
婚礼前夜。画面里,林晚的车停在路边。镜头对着车窗外,是机场高速的入口。
她似乎在等人。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拖着行李箱的挺拔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
是许靳。他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记录仪清晰地录下了声音。先是车门开关声,
然后是许靳带着笑意的、有些疲惫但依旧迷人的声音:“晚晚,辛苦你了,这么晚还来接我。
”林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周岩从未听过的、近乎颤抖的激动和甜蜜:“说什么呢!
你回来…我怎么可能不来?等多久我都愿意!”那声音里的雀跃和情意,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进江沉的心脏。“累了吧?先送你去酒店?”林晚问。“好。”许靳应着,顿了顿,
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暧昧的磁性,“不过…晚晚,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你…真的想好了?”画面里,林晚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在死寂的公寓里被无限放大,
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接着,林晚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无比,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病态的兴奋:“想好了!许靳,我早就想好了!我根本不爱他!
这场婚礼就是个笑话!我穿着婚纱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他,我林晚从头到尾,
爱的只有你许靳一个!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说,刺不刺激?”“刺不刺激?
”“刺不刺激?”最后那三个字,带着疯狂的笑意,在小小的行车记录仪里反复回荡,
像魔咒一样钻进江沉的耳朵,钻进他的大脑,钻进他每一根神经!“砰!
”江沉左手猛地将那个还在播放着恶魔低语的行车记录仪狠狠砸在地板上!
塑料外壳瞬间四分五裂,零件飞溅!他霍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
那只刚刚被周岩包扎好的右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再次崩裂,洁白的纱布迅速被鲜血染红。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疯狂的困兽,双眼赤红,布满血丝,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刺激…哈哈…刺激…”他重复着,声音嘶哑扭曲,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林晚…许靳…好…很好…”他猛地转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被吓住的周岩,那眼神里的疯狂和毁灭欲让周岩遍体生寒。“周岩。
”江沉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给我查!许靳在国外这些年,
干了什么!他的公司,他的底细!他这次回来,想干什么!一丝一毫,都给我挖出来!
”“还有林晚,”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残忍的弧度,“她不是喜欢刺激吗?
我会让她…刺激一辈子。”第三章掌心伤口的疼痛日夜不休,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在皮肉里反复搅动。这疼痛奇异地成了江沉唯一的锚点,
将他从那种足以吞噬理智的狂怒和空洞中暂时拉回现实。他需要这痛。
这痛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提醒着他该做什么。他没有再去医院。
周岩找来的私人医生每天准时上门,沉默地为他清洗、换药、包扎。
医生看着那深可见骨、反复撕裂的伤口,欲言又止,最终在江沉毫无温度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纱布一层层缠上,掩盖住皮开肉绽的丑陋,却缠不住心底那疯狂滋长的毒藤。
江沉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
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和一种死寂的冰冷。他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受伤野兽,
舔舐伤口,积蓄着致命的反扑力量。手机被他扔在角落,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他此刻的人生。
他启用了另一部完全干净的备用机。周岩成了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通道,
一个沉默而高效的执行者。几天后,周岩带来了第一份“成果”。没有寒暄,
他直接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江沉面前冰冷的玻璃茶几上。“沉哥,查到了。
”周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熬夜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许靳,
这孙子在国外混得人模狗样,搞了个建筑公司,叫‘靳远国际’,听着挺唬人。
去年底刚把业务重心转回国内,想在这边大展拳脚,吃基建这碗饭。”江沉没动文件袋,
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继续。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像两点寒星。“表面光鲜,
背地里…哼。”周岩冷笑一声,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叠资料,最上面是几张偷拍的照片,
背景是东南亚某国混乱的工地,“他在东南亚那边起家,手脚就不干净。为了抢项目,
贿赂当地官员是家常便饭。更绝的是,”他翻出几张建材检测报告和内部邮件打印件,
“为了压缩成本,压低报价抢标,他公司经手的项目,大量使用劣质建材!钢筋标号不足,
水泥掺假,防水材料以次充好…证据链很清晰,邮件里他自己都默许了!
”周岩指着其中一份邮件截图,发件人赫然是许靳的英文名,收件人是他的采购主管,
内容简短而冷酷:“成本控制优先,本地标准即可,无需过度追求品质。确保中标。
”“过度追求品质?”江沉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带着一丝嘲弄的冰渣,
“他管用垃圾叫‘本地标准’?”“没错!”周岩用力点头,“而且,他胆子越来越大!
这次回国,瞄准的都是政府重点工程和大型商业地产!胃口不小!他那个‘靳远国际’,
看着是光鲜亮丽的跨国公司,骨子里就是个靠偷工减料、贿赂钻营堆起来的豆腐渣!
”周岩又抽出几张纸,是靳远国际在国内近期的项目清单和投标文件。“你看这个,
‘西城新区综合交通枢纽配套商业中心’,市里挂号的标杆项目,投资几十个亿。还有这个,
‘滨江生态科技园一期’,也是肥肉。许靳的靳远,都入围了最终短名单,志在必得的样子。
”江沉的目光扫过那些项目名称,最后停留在“靳远国际”那几个字上。他伸出手,
用缠着纱布的指尖,轻轻点在那几个字上。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
“豆腐渣…”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那就让它…塌得彻底点。”他拿起那份关于许靳在东南亚使用劣质建材的证据,一页一页,
看得极其缓慢,极其仔细。昏暗的光线下,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翻涌着冰冷而残酷的算计。几天后,江沉换上了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
纱布被巧妙地隐藏在定制的衬衫袖口下。他刮了胡子,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镜子里的人,
除了脸色过于苍白,眼神过于沉寂,依旧是那个在商场上以冷静睿智著称的江沉。
只是那沉寂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约了西城新区项目招标委员会的一位关键人物——规划局的陈副局长,
在一家极其私密的高端茶室见面。陈局是江沉父亲的老部下,关系匪浅。雅致的包间里,
茶香袅袅。陈局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见到江沉,脸上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小江啊,
听说你…唉,节哀顺变。年轻人,看开点,路还长。”江沉扯了扯嘴角,
算是回应了一个极其勉强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刻意流露的颓唐。“谢谢陈叔关心。家里的事,让您见笑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消沉。他亲自给陈局斟茶,动作沉稳,滴水不漏。
“今天请您来,一是感谢您和委员会一直以来的关照,二来…”他顿了顿,放下茶壶,
抬眼看向陈局,眼神里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下了某种决心的凝重,“是关于西城那个项目。
有些情况…我觉得有必要,也必须,向您汇报一下。”陈局脸上的关切收了起来,
变得严肃:“哦?小江,你说。”江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
缓缓拿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信封,推到陈局面前。“陈叔,您先看看这个。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沉重的分量,“我知道靳远国际也在最终名单里,
而且呼声很高。但…有些事,关乎重大,关乎工程质量,
更关乎…您和委员会所有人的责任和声誉。我不能不说。”陈局疑惑地拿起信封,
抽出里面的东西。是几张打印清晰的邮件截图和一份简短的建材检测报告摘要,
矛头直指许靳的靳远国际在海外项目中使用劣质建材、贿赂官员的黑历史。证据不算多,
但足够触目惊心,直指要害。陈局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飞快地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作为主管官员,
他太清楚这种丑闻一旦在项目进行中或建成后爆发,会引发怎样的滔天巨浪!
那将是毁灭性的!“这…这消息来源可靠吗?”陈局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绝对可靠。”江沉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陈叔,
我江沉是什么人您清楚。没有确凿把握,我不会拿这种事来打扰您。西城项目是市里的脸面,
更是百年大计!如果让这种有严重劣迹、毫无底线的公司中标,
将来一旦出事…”他适时地停住,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陈局拿着那几张纸,手微微有些发抖。
他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压压惊,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稳,茶水晃了出来。他重重地把茶杯放下,
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陈局低声怒骂,脸色铁青,
“为了赚钱,良心都不要了!这种公司,怎么能让它参与重点工程!”“是啊,
”江沉附和着,语气带着一种深恶痛绝的冰冷,“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更可怕的是,
这种偷工减料、罔顾安全的行为,一旦形成习惯,在国内这些项目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叩击声,“根基不稳,再高的大厦,说塌…也就塌了。
”“根基不稳…”陈局喃喃重复着,眼神锐利起来。他看向江沉,目光复杂,有感激,
有后怕,也有一丝审视,“小江,谢谢你!这份材料…太重要了!你放心,委员会这边,
我知道该怎么做!这种害群之马,绝不能姑息!”“有陈叔您把关,我就放心了。
”江沉微微颔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仿佛卸下重担般的疲惫笑容,只是那笑意,
丝毫未达眼底。茶室里的密谈结束,江沉亲自将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陈局送上车。
看着车子汇入车流,他脸上那点虚假的疲惫和沉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他坐回自己的车里,没有立刻启动。幽闭的空间里,他拿出手机,点开加密相册。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林晚穿着那身刺眼的洁白婚纱,依偎在许靳怀里,
走向云顶酒店旋转门的背影。婚纱的拖尾扫过光洁的地面,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点开通讯录,
找到一个标注为“私家侦探-老K”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平稳的男声:“江先生。”“东西准备好了?”江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按您要求,处理好了。高清,无痕,传播路径已设定,
目标名单完整。”老K的回答简洁专业。“发我预览。”江沉命令道。几秒钟后,手机震动。
部位打码但人物面孔和声音尤其是林晚那句“刺不刺激”无比清晰的视频片段发了过来。
视频里,林晚穿着婚纱,笑容灿烂刺目,许靳搂着她的腰,姿态亲昵。江沉点开,
面无表情地看着。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看完,他直接点了删除。“可以了。
”江沉对着电话那头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落,“按计划,启动。时间,
”他看了一眼车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
“就定在…明天上午十点。所有她认识的人,一个…都不要漏掉。
”第四章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切割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
落在江沉公寓冰冷的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死寂的味道。他坐在书房的阴影里,
面前巨大的曲面屏电脑亮着幽蓝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
右手掌心的纱布已经换过,疼痛依旧顽固地存在着,但此刻更像是一种背景音,
被一种更庞大、更冰冷的期待所覆盖。他面前的屏幕上,
并排开着几个窗口:一个是靳远国际的股价实时走势图,绿油油一片,
正缓慢而坚定地下滑;一个是本地知名财经论坛的页面,
一个标题加粗标红的帖子被人工置顶——《惊爆!
投标大户靳远国际被曝海外项目严重偷工减料,使用劣质建材!》;还有一个窗口,
是加密的通讯界面,显示着“老K”的状态:就绪。时间,指向九点五十五分。
江沉的目光掠过股价图上那条刺眼的下行曲线,
里那些触目惊心的偷拍照片和内部邮件截图正是他交给陈局的那份“开胃菜”的加强版,
最后定格在通讯界面上。他端起手边早已冰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没有带来任何暖意。十点整。他放在鼠标上的左手食指,轻轻敲击了一下。一个简单的指令,
通过加密信道发送了出去。几乎在同一瞬间,城市另一端,
林晚正坐在许靳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寰宇中心”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景,阳光明媚。她穿着一条新买的香奈儿连衣裙,妆容精致,
依偎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里,许靳则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姿态亲昵。
两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正讨论着中午去哪里庆祝靳远国际顺利入围西城项目最终轮。
“晚晚,这次多亏了你。”许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要不是你帮我牵线认识规划局那位王处长,西城项目不会这么顺利。
”林晚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带着得意:“那当然,我的关系网,可不是摆设。等中标了,
你怎么谢我?”她娇嗔地回头看他。“谢你?”许靳低笑,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锁骨,
“把我整个人都谢给你,够不够?”办公室里的气氛甜蜜而旖旎。
林晚放在旁边小圆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疯狂亮起!不是电话,是信息提示!
一条,两条,十条…几十条!来自不同的号码,不同的社交软件,像密集的冰雹,
噼里啪啦地砸在屏幕上!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疑惑地拿起手机解锁。下一秒,
她脸上的红晕和甜蜜笑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血色尽失!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恐而骤然放大!
屏幕上,是无数条新信息预览。
来自她的闺蜜、同事、大学同学、甚至远房亲戚…闺蜜A:林晚!你疯了吗?!
视频怎么回事?!惊恐表情同事B:林小姐,
请解释一下你发给我私人邮箱的视频内容!这非常不妥!愤怒大学同学C:卧槽!
林晚!穿着婚纱跟人开房?还录视频群发?你牛逼!吃瓜表姐:晚晚!
你…你发的这是什么啊?!太丢人了!全家脸都让你丢尽了!崩溃视频?什么视频?
林晚的手指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哆嗦着点开一个闺蜜发来的信息,里面赫然是一个视频附件!封面缩略图,
正是她穿着那身洁白婚纱,依偎在许靳怀里,站在云顶酒店旋转门前的画面!
她脸上那疯狂的笑容,清晰无比!“不…不可能!”林晚发出一声短促的、濒死般的尖叫,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不是我发的!我没有!
我没有发!”许靳也被这变故惊呆了,他皱眉看着林晚失态的样子,弯腰捡起她的手机。
当他的目光触及屏幕上那些信息预览和缩略图时,他的脸色也“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许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怒。他迅速点开一个视频,
林晚那句清晰无比的“穿婚纱来找你刺不刺激?”伴随着放肆的笑声,
瞬间从手机扬声器里炸了出来!在空旷奢华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响亮!“关掉!
快关掉!”林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歇斯底里地扑过去抢夺手机,声音尖利得变了形,
“是江沉!一定是他!是他干的!这个疯子!疯子!”许靳被她撞得一个趔趄,
手机再次脱手。他脸色铁青,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当然知道是江沉!除了他,
谁会这么狠!这么绝!就在这时,许靳自己的手机也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信息,是电话!
一个接一个!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有公司副总、法务总监、重要的投资人、甚至还有他刚刚搭上线的政府官员!
许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接通了第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是公司副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许总!不好了!
出大事了!网上…网上突然爆出我们在东南亚项目的黑料!偷工减料!贿赂!证据确凿!
现在各大财经媒体都在转载!股价…股价崩了!开盘就暴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
许靳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他的秘书脸色煞白,连门都忘了敲,声音带着哭腔:“许总!
规划局…规划局陈副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说…说我们靳远国际涉嫌严重商业欺诈和违规操作,
已被正式取消西城新区项目投标资格!要求我们立刻提交所有相关材料配合调查!
还有…还有滨江科技园那边也来通知,暂停一切合作洽谈!”“嗡”的一声,
许靳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取消资格?暂停合作?股价暴跌?完了!
全完了!他苦心经营、刚刚在国内铺开的局面,被这突如其来的连环重击,瞬间砸得粉碎!
“许靳!许靳!怎么办啊!”林晚还在旁边抓着他的胳膊,涕泪横流,妆容糊成一团,
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我的手机!我的视频!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没脸见人了!都是江沉!
那个畜生!他毁了我!他毁了我们!”“闭嘴!”许靳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
让林晚踉跄着跌倒在地。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死死地盯着掉在地上的两部还在不断疯狂鸣叫、闪烁的手机,胸膛剧烈起伏。江沉!
这个名字像毒刺一样扎进他的心脏!他猛地抬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依旧明媚,
城市依旧繁华。但在他眼中,这片天地已经彻底变了颜色。崩塌,才刚刚开始。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一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江…沉…”许靳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
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第五章靳远国际的顶层办公室,
此刻已从云端跌落泥沼。奢华的装潢掩盖不住弥漫的恐慌和绝望。
电话铃声、手机提示音此起彼伏,像索命的魔咒,
每一次响起都让许靳本就紧绷的神经狠狠抽搐一下。他粗暴地拔掉了座机电话线,
将两部还在疯狂鸣叫的手机狠狠砸向墙壁!昂贵的手机撞在坚硬的墙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零件飞溅,刺耳的铃声终于戛然而止。世界仿佛清净了一瞬。但这死寂,
比刚才的喧嚣更令人窒息。林晚瘫坐在地毯上,昂贵的裙子皱成一团,
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鼻涕冲刷得一片狼藉,眼神空洞,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恐惧和茫然。
还在无意识地喃喃:“完了…全完了…他们都知道了…我没脸活了…”许靳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焦躁地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窗外,城市的天空不知何时积聚起了厚重的铅灰色云层,
沉甸甸地压下来,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这晦暗的天色,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许总!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撞开,这次冲进来的是他的法务总监,一个平时极其沉稳的中年男人,
此刻却满头大汗,脸色灰败,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银行!几家主要合作银行同时发函!
以‘重大经营风险’和‘潜在法律诉讼’为由,要求我们提前偿还所有贷款!
否则…否则就申请冻结公司所有账户和资产!”“提前还贷?!”许靳猛地停住脚步,
霍然转身,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他们凭什么?!合同呢?期限还没到!”“凭…凭这个!
”法务总监颤抖着手将那份文件递过去,声音带着哭腔,“网上那些爆料…证据太硬了!
银行的风控部门不是傻子!他们认定我们存在重大信用风险!
还有…还有…”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税务局和工商的人…已经到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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