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门把上,指尖还在发凉。
门外女仆的呼吸声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可周银河总觉得那声音里藏着别的东西……不是动漫里任何一个有名字的角色该有的感觉。
“来了。”
我压着嗓子应了一声,尽量模仿原主那种带着疏离的语气。
开门时,正好对上女仆垂着的眼,她穿着宇智波家常用的浅灰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领口处别着一枚我从没见过的银色徽章,细看上去,徽章的纹路竟和那面把我吸过来的古董镜一模一样。
“佐助少爷,这边请。”
她微微欠身,引路的动作流畅得不像普通女仆,脚步落在木地板上,没有一点声响。
穿过走廊时,空气里的铁锈味更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苦的香,是祠堂常用的线香味。
周银河跟在她身后,目光忍不住扫过墙上的照片。
有宇智波富岳抱着幼年佐助的,有鼬和佐助并肩站在训练场的,每一张里的人都笑得鲜活,可现在,他们都成了祠堂里的牌位。
“灭族之夜的事,您……还记得多少?”
女仆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不再是刻意的温柔。
他心里一紧,停下脚步:“你是谁?”
她转过身,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女仆帽,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
那枚银色徽章在晨光里闪了闪,突然浮起一层淡光,化作一道细弱的投影,落在地面上,是那面古董镜的图案。
“我是‘世界锚定系统’,编号0717。”
她的声音不再有温度,变成了类似电子音的平稳语调,“您能穿越,是因为那面‘界镜’。
它是连接平行世界的媒介,而您与宇智波佐助的‘灵魂频率’高度契合,又在吐槽时注入了强烈的‘意愿能量’,恰好触发了界镜的传送机制。”
他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系统?
就像小说里那种?”
“可以这么理解。”
0717点头,投影里的界镜图案开始旋转,“您的任务是‘锚定’这个崩坏边缘的火影世界。
原本的宇智波佐助因仇恨走向极端,导致后续多个关键节点偏离,您需要以‘佐助’的身份,在不脱离人物核心设定的前提下,修正这些偏差。
简单说,您得活下去,还得尽量不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
“修正偏差?
我连自己的人生都修不好……”周银河自嘲地笑了笑,可话没说完,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呵斥。
“连纸鸢都拿不稳,真是废物!”
“就是,还想给宇智波的人送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两道刻薄的声音过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怀里的纸鸢散了一地,最上面那只画着粉色樱花的,正好落在我脚边。
女孩慌忙跪坐下来捡,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开,露出一双通透的白眼……“是日向雏田!”
她似乎没料到会撞见佐助,捡纸鸢的手猛地顿住,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刚才呵斥她的两个日向家仆追了过来,看到他时脸色一变,讪讪地停住了脚步:“佐、佐助少爷……我们只是在教雏田大小姐规矩。”
雏田的头垂得更低了,小手紧紧攥着纸鸢边角,指节泛白:“不是的……我听说宇智波的祠堂需要线香,就、就想送一些过来……”他这才注意到她怀里除了纸鸢,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露出几支线香的末端。
“原来她是偷偷溜出来的”。
日向家一向和宇智波有往来,灭族后虽没明着援助,却也默许族里小辈送些东西过来,只是雏田性子软,总被家里的仆人欺负。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周银河冷着嗓子开口,模仿原主的语气时,自己都愣了一下。
那两个家仆脸色更白,不敢再多说,悻悻地退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佐助和雏田,她还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小声说:“佐、佐助君……线香我放在门口就走,还有这只纸鸢……你要是难过的话,看看樱花会好一点的。”
她把樱花纸鸢轻轻推到我脚边,声音细得像蚊蚋,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善意。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白眼,突然想起动漫里她后来为鸣人奋不顾身的样子。
现在的她,还只是个会偷偷送线香、怕被人欺负的小姑娘。
“谢谢。”
他弯腰捡起纸鸢,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时,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红着脸鞠了个躬,抱着布包快步跑远了,跑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他眼,眼神里藏着点怯生生的在意。
0717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日向雏田是第一个主动向您释放善意的关键人物”。
她的‘温柔’是这个世界的‘稳定因子’,您与她的交集,或许能成为您对抗仇恨的支点……毕竟,原本的佐助,从未接受过这样的善意。
周银河捏着那只樱花纸鸢,纸鸢上的颜料还带着温度。
走廊尽头的风卷着线香的清苦吹来,我突然觉得,这个满是仇恨的世界里,好像也藏着一点柔软的东西。
“走吧,去祠堂。”
他把纸鸢叠好放进衣兜,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走。
“这一次,脚步不再发虚”。
或许,修正偏差这件事,不是只有“复仇”这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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