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蟒上桌,温枝枝正在盛粥,然后坐在了桌边。
大娃的衣裳洗完了,二娃配合着,帮忙拧水,晾衣服,三娃在一边,也没闲着,把湿漉漉的衣裳,递给了两个哥哥。
仨小萝卜头配合默契,看就是平时没少干活。
干活的时候,仨娃时不时的朝着温枝枝的方向看。
这坏女人,做的啥啊!
温枝枝看向三娃,开口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完了活,就过来吃饭!”
三娃的眼神,透着恐惧,仿佛是见了鬼。
坏女人竟然喊他们吃饭?
大娃看向温枝枝,不知道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女人好像是不太一样了!
明明还是那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脸,可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
温枝枝的语气,依旧是凶巴巴的:“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吃饭!
难道是想要让别人知道,我对你们不好,连饭都不给你们吃?
你们三个小萝卜头,还真是心机的狠!
我是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
大娃:果然!
温枝枝还是那个温枝枝!
只不过折磨人的手段变了罢了!
“还愣着做什么!吃饭还得让我三请安吗?”
大娃带着两个弟弟,二娃三娃一左一右的攥着哥哥的衣角,怯生生的蹭到了桌子边,温枝枝见他们胆怯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怪不得公公说原主缺大德的,这么一看,可不是嘛!
她绷着脸,催促道:“麻溜的,坐下来!”
仨娃像是受了惊似的,动作迅速的,各自扯了一条小板凳,挨挨挤挤的,坐在了温枝枝的对面。
明明旁边有地方,但是因为两边的位置,靠近温枝枝,谁也不愿意坐过来。
看着挤在一起的三个小脑袋瓜,温枝枝没说话,只是把热气腾腾的菜蟒,推到了三小只面前。
仨孩子谨慎的看着她,谁也不敢先动手。
大娃看着温枝枝的眼神,阴恻恻的:“你少假惺惺!
我们昨天就是喝了你熬的粥,才昏迷的!
我听见了你和杨晓芳说,我们三个是拖油瓶,你要把我们卖掉!
你能骗的了爷奶,可骗不了我们!
你是不是还准备把我们卖掉?”
温枝枝看着浑身戒备的大娃,一本正经的道:“把你们卖了能卖几个钱?
家里这么多的活儿,你们干了我就不用干了,一顿肉,和顿顿肉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大娃啊,你们三兄弟里,你是大哥,这么点事都看不出来?
咋这笨?”
大娃的眼神,更加的阴郁了,这个坏女人,喊她大娃,还用这种怪怪的语气跟她说话?
嗓子里卡了鸡毛?
还是神经搭错了?
发什么神经?
以前,她不都喊他们“拖油瓶小畜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娃没动,俩小的也不动。
温枝枝见小孩子满脸的戒备,也不再劝他们吃饭,只是自顾的拿起菜蟒,大大的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故意馋孩子:“真香啊!
你们爱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
温枝枝也是饿了,不用表演,就吃的特别香。
三娃尽可能地屏住呼吸,那股子霸道的香味,还是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不争气的泪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温枝枝一挑眉毛,冷哼道:“咋滴,还不吃饭,等着我喂你们?”
仨孩子也顾不得害怕,快速的伸手,去抓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菜蟒,大大的咬了一口。
三娃的眼睛,瞬间明亮,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好好吃!
大哥,二哥,你们快尝尝!”
俩孩子顿了顿,迟疑着,也咬了一口。
果然,菜馅香味浓郁,三合面皮薄薄的,有点劲道,却很软。
三个孩子长期的吃不饱,如今吃上了香喷喷的菜蟒,二话不说,开始狼吞虎咽,吃相算不得好看。
温枝枝蹙眉,这孩子到底是饿了多久?
尽管是原主苛待孩子才造成的结果,但是餐桌上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她手里的粥碗,咚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发生了沉闷的声响,吓的三小只吃东西的动作瞬间顿住。
见仨孩子眼里流出来的胆怯,温枝枝的表情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声音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喂猪呢!
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别给我发出那些死动静来!
就跟我不给你们吃饭似的!”
三小只面面相觑,难道不是吗?
孩子们打量她的视线,太过于明显,温枝枝有一些心虚,板着一张脸,快速的吃饱,然后端了两个菜蟒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对着大娃道:“吃完饭,给我收拾好了!
脏掉的碗筷,不准给我摆在桌面上!
在这个家里,想要有饭吃,就得干活!”
大娃总觉的不对劲,这坏女人,咋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说话的调调,依旧是怼的人南墙跟去,但是眉宇之间的那股子尖酸刻薄,好像是没了!
可现在,大娃心里的那点疑惑,彻底的打消了,坏女人还是那个坏女人!
一点都没变!
按照记忆,温枝枝来到了霍家二老的住处,一处年久失修的破土坯房,老两口正在院子里,准备吃中午饭,看见温枝枝来了,刘九香放下了碗筷,拘谨的看向她。
“老二家的,你咋来了?”
刘九香是个善良且软弱的农村妇女,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被原主欺负成这样,还觉得她有苦衷。
尤其是在所有人都给她泼脏水的情况下,这老太太还说让她有委屈说出来。
就冲这一点,温枝枝就觉得,这老太太是个好的!
温枝枝走到了二人面前,桌子上,是红薯藤煮的糊糊,这个年代吃喝都是问题,她以前总以为历史上的记录,都是夸张的,如今亲眼看见,忍不住唏嘘。
温枝枝:“我做了菜蟒,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二老震惊,这老二家的,从昨天磕到了脑袋,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以前,看人的时候,总是那眼角的余光瞥人,甚至是连一句爹娘都没喊过!
这会,又是喊人,又是送东西,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刘九香怔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霍父是个精明的,声音低沉的开口:“老二家的,说吧,你过来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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