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的声音就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林晚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动作轻快得像只小雀,一点都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这都是空间湖水的功劳,不仅养好了她的身子,还让她精神头十足。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灶房方向隐约传来奶奶生火的动静。
林晚秋没去打扰家人,转身回房关上门,集中精神默念“进入空间”。
下一秒,熟悉的泥土清香和谷物甜香扑面而来。
她快步走向谷仓,昨天光顾着激动,没仔细清点里面的物资,今天一看,更是惊得眼睛都首了。
谷仓分了好几个区域,左边堆着主食,金灿灿的稻谷装了足足十几麻袋,解开一个口子,饱满的谷粒滚落出来,颗颗晶莹;雪白的大米装在陶缸里,缸口封得严实,掀开盖子就能看到米粒圆润光滑,比供销社卖的特等米还要好上几分;还有小麦、玉米、高粱、小米……每种粮食都分门别类堆放整齐,堆得比她还高,一眼望不到头。
右边则是杂粮和干货区,红豆、绿豆、黄豆、黑豆……各种豆子装在布袋子里,鼓鼓囊囊;还有红薯干、土豆干、萝卜干,甚至还有晒干的红枣和桂圆,这些在眼下可是稀罕物,只有过年才能偶尔见到。
最里面的角落里,竟然还放着几坛食用油和好几袋盐巴!
油坛封口严密,打开一小缝,醇厚的豆油香味就飘了出来;盐巴是雪白的细盐,不是家里平时吃的那种带着杂质的粗盐。
“叮!
空间储备粮明细:稻谷5000斤、大米3000斤、小麦4000斤、玉米3500斤、杂粮共计2000斤、干货1500斤、食用油500斤、细盐300斤……累计储备粮超万吨。”
系统清脆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每报一个数字,林晚秋的心就更热一分。
万吨粮!
这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家里添上几口人,也够吃几十年了!
林晚秋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粮袋,粗糙的麻布触感真实无比,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咧嘴笑——这不是梦,她真的拥有了取之不尽的粮食!
前世饿肚子的窘迫画面还历历在目:青黄不接的春天,妈妈把最后一把玉米面留给她,自己却啃着难以下咽的树皮;冬天里,哥哥们为了省粮食,每天只吃两顿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爸爸更是偷偷去河里捞鱼,哪怕天寒地冻,也想让家人多一口荤腥……如今有了这万吨粮,她再也不用让家人挨饿了!
林晚秋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要赶紧利用空间的物资,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她走到湖边,用空间里的粗瓷碗舀了一碗湖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瞬间浑身充满力气。
接着,她看向湖边的空地上,昨天还光秃秃的土地,今天竟然冒出了嫩绿的芽尖,仔细一看,是小白菜和小油菜的幼苗,长得生机勃勃,显然是空间自动催生的。
“空间不仅有储备粮,还能自动种植!”
林晚秋惊喜不己,这下不仅有现成的粮食,还能自己种新鲜蔬菜,以后家里的菜篮子也不用愁了!
她想起今天要去公社集市换粮票,连忙走到木屋旁的架子边——昨天她没注意,架子上竟然放着几个竹篮。
她拿起一个竹篮,走进空间的鸡舍(昨天没来得及看,今天才发现木屋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鸡舍),里面竟然养着十几只老母鸡,正悠闲地踱步,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鸡蛋,个个圆润饱满,带着新鲜的温度。
林晚秋小心翼翼地捡起鸡蛋,一共捡了二十个,正好装满小半篮。
她把鸡蛋放进竹篮,又从谷仓里抓了两把白面,用布包好,一起放进篮子里——白面和鸡蛋都是硬通货,在集市上肯定能换到不少粮票和钱。
退出空间时,外面天己经亮了。
王秀兰正好端着热水走进来,看到林晚秋站在屋里,连忙说道:“乖宝,咋起这么早?
不多睡会儿?
快来洗脸,奶奶给你煮了鸡蛋粥。”
“奶奶,我睡不着,想早点起来跟你学学做饭。”
林晚秋接过热水洗脸,冰凉的水让她更加清醒,“对了奶奶,今天公社集市开集,我想去趟集市,把家里攒的鸡蛋换点粮票。”
她没说鸡蛋是空间里的,只说是家里攒的——家里确实养了两只老母鸡,只是下蛋不多,偶尔才能捡一两个,这么说不容易引起怀疑。
王秀兰一听,连忙点头:“去呗,正好让你妈陪你一起去,路上安全。
不过你刚刚好,可别累着,换点粮票就赶紧回来,别在外面瞎逛。”
“知道啦奶奶!”
林晚秋笑着答应。
早饭时,林晚秋把想去集市的事跟家人说了。
李桂芬立刻放下碗筷:“我陪你去,你一个小姑娘家,去集市不安全,我跟你一起,还能帮你看看行情。”
林建国也放下手里的窝头,皱着眉说道:“小妹,让大哥送你去!
集市上人多眼杂,万一遇到小混混咋办?
我送你到公社门口,等你完事了再接你回来。”
林建业也附和:“对,让大哥送你,我今天跟队长请假,陪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
林大山看着儿女们护着小女儿的样子,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对着林晚秋说道:“让你妈和你大哥二哥陪你去,路上小心点,换了粮票别露富,早点回来。”
看着全家人都为她操心,林晚秋心里暖暖的,连忙说道:“爸妈,大哥二哥,不用这么多人陪我去,我跟妈一起去就行,大哥二哥还要去队里挣工分呢。”
“挣工分哪有你重要!”
林建国摆摆手,语气坚决,“今天我就不去队里了,陪你去集市,放心!”
最后,还是林大山拍板:“让你妈和建国陪你去,建业留在队里挣工分,家里还得指望工分过日子呢。”
大家这才同意。
出发前,王秀兰偷偷往林晚秋兜里塞了五毛钱:“乖宝,拿着,万一看到想吃的,就买点,别委屈自己。”
林晚秋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却酸酸甜甜的。
林建国推着家里唯一的自行车,车后座载着林晚秋,李桂芬跟在旁边,三人一起往公社集市走去。
七十年代的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自行车骑得不快,一路上遇到不少去赶集的村民,大家看到林建国带着妹妹和媳妇,都热情地打招呼。
“建国,带着妹妹去赶集啊?”
“晚秋病刚好,咋不多在家歇着?”
“桂芬,你们娘俩去集市买点啥?”
李桂芬和林建国一一回应,林晚秋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看着路边的田野和村庄,心里充满了希望。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公社集市。
集市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白菜啦!
新鲜的白菜!
一毛钱一斤!”
“卖红薯!
两毛钱一筐!”
“缝补衣裳!
五分钱一件!”
路边摆满了小摊,有卖蔬菜的、卖粮食的、卖针线布料的,还有卖小吃的,虽然种类不多,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己经算是很热闹了。
林晚秋跳下车,拉着妈妈的手,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西周。
李桂芬压低声音说道:“晚秋,咱们去那边人少点的地方,找个靠谱的人换粮票,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换,小心被人盯上。”
林晚秋点点头,跟着妈妈往旁边的小巷子走去。
小巷子里人不多,有几个偷偷换粮票和钱的村民。
李桂芬找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大婶,低声问道:“大婶,你这儿收鸡蛋不?
想换点粮票。”
大婶看了看她们娘俩,又看了看林晚秋手里的竹篮,眼睛一亮:“收!
怎么不收!
鸡蛋多少钱一个?
或者想换多少粮票?”
林晚秋打开竹篮,露出里面的鸡蛋,个个圆润饱满,新鲜诱人。
大婶一看,连忙说道:“这鸡蛋好啊!
新鲜得很!
这样吧,一个鸡蛋换两张一斤的粮票,或者一毛钱一个,你看咋样?”
在当时,一个鸡蛋大概能换一张半到两张粮票,一毛钱一个也算是公道价。
林晚秋想了想,说道:“大婶,我这儿有二十个鸡蛋,想换三十张一斤的粮票,剩下的换钱,你看行不行?”
大婶爽快地答应:“行!
没问题!
我这儿正好有粮票,你等着,我给你拿!”
说着,大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三十张一斤的粮票,又数了一毛钱递给林晚秋:“二十个鸡蛋,三十张粮票,一毛钱,没错吧?”
林晚秋接过粮票和钱,心里激动得不行——这是她重生后的第一桶金!
她连忙点头:“没错!
谢谢大婶!”
这时,旁边一个大爷看到她竹篮里的白面,眼睛一亮,凑过来说道:“小姑娘,你这白面卖不卖?
我想给我小孙子蒸馒头吃,多少钱一斤?”
林晚秋看了看妈妈,李桂芬点点头,她才说道:“大爷,我这白面是自家磨的,就两斤,您要是想要,就按八毛钱一斤卖给您,或者换十张一斤的粮票也行。”
当时白面在供销社卖八毛五一斤,还得要工业券,林晚秋卖八毛钱一斤,己经很便宜了。
大爷一听,连忙说道:“卖我!
我给钱!
八毛钱一斤,两斤一块六,对吧?”
说着,大爷从兜里掏出一块六毛钱递给林晚秋,小心翼翼地接过白面,笑得合不拢嘴。
转眼间,鸡蛋和白面就换成了三十张粮票和一块七毛钱!
林晚秋把粮票和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心里乐开了花。
李桂芬也很高兴,拉着她的手说道:“晚秋,真厉害!
换了这么多粮票和钱,咱们回家给你爸和奶奶报喜去!”
林晚秋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只是开始,以后她要利用空间的物资,换更多的钱和票证,给家人买新衣服,让家人顿顿都能吃上白面馒头和肉!
就在这时,林建国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递给林晚秋:“小妹,给你买的糖葫芦,你不是最爱吃吗?
快尝尝。”
林晚秋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心里暖暖的。
她看着身边的妈妈和大哥,又摸了摸怀里的粮票和钱,再想到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
有家人的疼爱,有空间的助力,她再也不用怕饿肚子,再也不用怕日子过不好了!
回家的路上,林晚秋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手里拿着糖葫芦,心里己经开始规划下一步的计划——下次赶集,她要带更多的空间物资,换更多的钱和票证,还要给家人买点布料和营养品,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属于她的七零年代幸福生活,正在一步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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