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渐远去，周予安被押上警车的背影在雨幕中模糊。
林夏感到手腕一轻，那条褪色的考试橡皮筋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却发现沈昭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
"别走..."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指尖穿过他逐渐稀薄的手腕。
沈昭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消散的身体，嘴角却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八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沈曦突然冲过来，拍立得相机在她手中颤抖："哥！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捕捉到的只有空气中飘散的微光。
林夏死死攥着那条橡皮筋，指节发白。
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讲台上那枚锈蚀的怀表。
表盘玻璃已经碎裂，指针永远停在了下午三点十七分。
"等等！
"她颤抖着将橡皮筋套在怀表上，打了个死结。
橡皮筋绷紧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沈昭即将消散的轮廓忽然凝实了些。
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是...""当年高考前我送你的幸运物。
"林夏的眼泪砸在怀表上，"你说要戴着它进考场..."沈昭的眼神柔软下来："原来你一直留着。
"沈曦突然拽住林夏的袖子："林律师，快看窗外！
"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八年来第一缕阳光斜斜地照进教室，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沈昭整个人浸在阳光里，轮廓边缘泛起细碎的金芒。
"时间到了。
"他轻声说，目光在林夏和沈曦之间流连。
沈曦突然扑上去想抱住他，却扑了个空。
她跪坐在地上，相机从手中滑落："混蛋...你还没教我解最后那道数学题..."沈昭蹲下身，虚虚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小曦长大了，不需要哥哥了。
"林夏看着他们，胸口像压着块石头。
她想起那个雨天，十七岁的自己躲在教务处门外，听见周予安说"沈昭作弊证据确凿"时的天崩地裂。
"对不起..."她终于说出埋藏八年的道歉，"如果当时我能更相信你..."沈昭摇摇头："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
"他的身影又开始变淡，"帮我照顾小曦，好吗？
"阳光越来越盛，沈昭整个人几乎变成透明的剪影。
他突然向前倾身，冰凉的触感落在林夏湿润的眼睫上，像一片雪花。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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