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斋列诺 > > 为爱辞去高薪,甘愿洗盘子沈卷卷周星星完整版在线阅读_沈卷卷周星星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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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沈卷卷,周星星 更新:2025-10-09 17: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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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第一次走进那家七天连锁酒店时,前台姑娘头都没抬。房间在四楼,
走廊地毯上有来历不明的污渍,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廉价香精混合的味道。
她推开408的门,周星星已经在了,正背对着她整理窗帘——那窗帘太短,
露出一截明晃晃的窗,窗外是隔壁商场的水泥墙。“来了?”他转过身,笑得有些局促。
卷卷嗯了一声,把包放在椅子上。椅子是那种人造革的,边缘已经开裂,
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在附近的公园长椅上,
坐了二十分钟,说了不到十句话。第二次在快餐店,他给她点了杯可乐,
冰块化完了她也没喝完。今天是第三次,直接来了这里。五十五岁的卷卷,其貌不扬,
身材发福,皮肤是常年劳作晒出的黝黑。她脱下外套时动作有些迟缓,
生怕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这件针织衫是昨天特意买的,最大码,还是绷在了身上。
周星星也不年轻了,头顶稀疏,肚腩凸出,旧夹克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
但他看她脱外套的眼神很专注,像是欣赏什么珍贵的事物。“这周第五次了。”卷卷说,
不知是陈述还是感叹。“嫌多?”周星星走过来,手轻轻放在她腰上。那地方软绵绵的,
像发酵过度的面团。卷卷摇头:“就是觉得...挺疯狂的。”是啊,疯狂。
用附近的人摇一摇匹配上时,她正准备卸载那个APP。头像闪动,
一个同样不再年轻的男人发来问候:“也睡不着?”寒暄不过十句,
两个寂寞的灵魂就敲定了这次双向奔赴。第一次来这里时,卷卷紧张得手心出汗。
周星星倒是熟练,从前台拿卡到进房间关门,一气呵成。那天下午,
阳光透过那截短窗帘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块晃眼的光斑。他们在那块光斑里做爱,
动作生疏得像两个初学者。结束后,卷卷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看。那水渍的形状像一只飞鸟。
“我丈夫去世七年了。”她突然说。周星星侧过身:“我离婚十年。”这就是全部的交待了。
此刻,第五次,他们已经熟悉彼此的身体就像熟悉自己那具同样开始腐朽的躯壳。
周星星知道卷卷左边膝盖不好,动作时会小心避开;卷卷知道周星星后背有旧伤,
会用手掌轻轻托着。结束后,卷卷照例先洗澡。热水哗哗地冲下来,
她在水声里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周星星在哼歌,走调走得厉害。她突然想笑,嘴角刚扬起,
又压下去了。出来时,周星星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床边看手机。“今晚有雨。”他说,
眼睛还盯着屏幕。卷卷擦着头发:“嗯,我带了伞。”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但不算难堪。
这种沉默是他们熟悉的,像旧毛衣,虽然起球,但贴身。“我第一次见你,没想到会这样。
”卷卷突然说。周星星放下手机:“以为我是骗子?”“以为你比我年轻。”卷卷实话实说,
“头像看着像四十出头。”“那是我十年前的照。”周星星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
“你呢?我以为是个胖大妈,结果还真是。”这话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卷卷会生气。
但现在她只是耸耸肩:“货不对板,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退。”周星星说,“拆封了,
不退。”他们一起笑了。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碰撞,给这个廉价的钟点房添了点温度。
穿鞋时,卷卷的鞋带断了。她盯着那截断掉的鞋带,突然就愣住了。“怎么了?”周星星问。
“这鞋是我女儿买的。”卷卷说,“三年前。”她很少提起家人。周星星知道她有个女儿,
但不知道细节。此刻,看着那双已经磨损严重的鞋和断掉的鞋带,他突然意识到,
卷卷的生活里有很多这样的细节——用旧的东西,断掉的关系,逝去的时间。
“我去给你买双新的。”他说。卷卷摇头:“不用,系个结还能穿。
”但她系鞋带的动作很笨拙,手指粗胖,不听使唤。周星星蹲下身,接过那两根断掉的鞋带。
他的手指也不灵活了,关节粗大,指甲泛黄。他笨拙地打着结,试图把断掉的部分连接起来。
卷卷看着他头顶稀疏的头发,突然伸手摸了摸。周星星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
“我前妻从来不许我蹲下系鞋带。”他说,声音很轻,“她说这样没出息。
”“我丈夫倒是经常给我系鞋带。”卷卷说,“但他系得太紧,总是勒脚。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断掉的鞋带勉强接上了,留下一个难看的结。走出酒店时,
天果然下起了雨。卷卷从包里拿出伞——一把很小的折叠伞,撑开只够一个人用。
周星星说:“我去坐地铁。”卷卷犹豫了一下:“一起打吧,送你到地铁口。
”他们挤在那把小伞下,胳膊贴着胳膊。卷卷能闻到周星星身上酒店香皂的味道,
混着他自己的汗味。这种气味很奇怪,不香,但让人安心。“明天还来吗?”走到地铁口时,
周星星问。卷卷收起伞:“天天来,像上班一样。”“那后天呢?”“也来。”周星星笑了,
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那大后天?”“来,都来。”卷卷也笑了,“直到我们腻了为止。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不说喜欢,不说爱,只说“直到腻了为止”。
好像这样就能轻松点,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但卷卷知道不是这样的。第三次见面那天,
她在家试了五件衣服才出门。女儿打来视频电话,她慌慌张张地挂断,说自己要去跳广场舞。
撒谎时心跳得厉害,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周星星也知道不是。他每次都会提前半小时到,
把房间稍微整理一下,把窗帘拉得整齐点。还会自带一条干净毛巾,
因为卷卷说酒店的毛巾有味道。这些细节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但谁也不说破。雨越下越大了。
卷卷看着周星星走进地铁站,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家是那种老式小区的一居室,丈夫去世后她就一个人住。
女儿嫁到了外地,一年回来一次。房间里堆满了杂物,但整洁——太整洁了,
整洁得没有生气。卷卷脱下那双鞋带断掉的鞋,仔细放在鞋柜里。然后她走到镜子前,
看着里面的自己:五十五岁,其貌不扬,身材发福,皮肤黝黑。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女人。但就是这样的她,每周五天,在廉价的连锁酒店里,
和一个同样普通的男人约会。她伸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指尖冰凉。第二天,
他们又去了那家七天连锁。这次是406房间,窗帘一样短,床单上一样有消毒水的味道。
“我女儿要回来了。”卷卷突然说。周星星正在脱外套,动作停住了:“什么时候?
”“下个月。”卷卷说,“可能要住一阵子。”“哦。”周星星把外套挂好,
“那...”“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卷卷快速地说,“或者减少次数。”周星星点点头,
没说话。这天他们做爱时格外沉默。结束后,卷卷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靠在周星星怀里。
他的胸膛不算厚实,甚至有些瘦削,但足够温暖。“我从来没问过你,”卷卷说,
“你是做什么的?”“会计。”周星星说,“退休三年了。”“我以前是纺织厂女工。
”卷卷说,“厂子倒闭后,做过保洁,当过保姆。”“我知道。”周星星说。
卷卷抬头:“你怎么知道?”“你的手。”他握住她的手,“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活的手。
”卷卷的手确实粗糙,指节粗大,掌心有茧。这双手纺过纱,擦过地,洗过无数碗盘,
也抚摸过周星星不再年轻的身体。“嫌弃吗?”她问。周星星没回答,
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些。那天他们破天荒地待满了四个小时,
直到前台打电话来提醒时间到了。窗外天色渐暗,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我带你去个地方。”周星星突然说。他带卷卷去了江边。不是风景多好的那段,
而是下游一个废弃的码头。水泥墩子歪歪斜斜地立着,水面漂浮着杂物,
但对岸的霓虹灯映在水里,竟也有种破碎的美。“我小时候常来这里。”周星星说,
“那时水还清,能游泳。”卷卷看着黑黢黢的水面:“现在还能游吗?”“估计不行了,
污染得厉害。”他们在水泥墩子上坐下,腿悬在空中。风吹过来,带着水腥味。
“我前妻不喜欢这种地方。”周星星说,“她喜欢商场,有空调的地方。”“我丈夫也是。
”卷卷说,“他说这种地方蚊虫多。”又是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一样,像是在酝酿什么。
“我女儿回来期间,”卷卷终于说,“我们可能见不了面了。”“嗯。
”“她可能会住一个月,或者更久。”“嗯。”江风把卷卷的头发吹乱了,她用手梳理着,
动作缓慢。“周星星,”她突然叫他的全名,“我们这样算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触碰这个话题。之前的四次,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绕开,像是绕开地雷区。
周星星很久没说话。对岸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把他的脸照得一会儿红一会儿蓝。“不知道。
”他终于说,“但我每周最盼着这五天。”卷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我也是。”她说。这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好像终于承认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承认。那晚周星星送卷卷回家,第一次送到她小区门口。
老式小区的铁门已经生锈,门卫室的灯昏暗地亮着。“就到这里吧。”卷卷说。
周星星点头:“明天还见吗?”“见。”卷卷说,“直到腻了为止。”他们相视而笑,
然后卷卷转身走进小区。她的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微微佝偻,但步伐坚定。
周星星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那个背影完全消失在楼道里。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找支烟,
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第二天,卷卷提前到了七天连锁。前台姑娘依然没抬头,
机械地递给她房卡。这次是409,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比之前的都要小,而且有股霉味。
卷卷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然后她开始整理床铺——把枕头拍松,把床单拉平。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边等。墙上的钟指向两点十分。周星星通常两点整到。两点二十,
他还没来。卷卷拿出手机,没有消息。两点四十,房间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
卷卷又检查了一次手机,信号满格。三点,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从门口到窗户,
七步;从窗户到门口,七步。这个房间真小啊。三点半,她给他发了条消息:“还来吗?
”没有回复。四点,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关机。前台打来电话提醒时间快到的时候,
卷卷正站在窗前看外面。商场的水泥墙上有只麻雀停在那里,歪着头,像是在看她。
“就退房。”她说。走出酒店时,夕阳正好。金色的光洒在街道上,
给一切都镀上了不真实的颜色。卷卷慢慢走着,不着急回家——家里没有人等她。
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她买了包烟。她已经戒烟十年了,但今晚突然想抽一支。坐在花坛边,
她笨拙地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路过的邻居惊讶地看着她,她装作没看见。
手机突然响了。是周星星,
他解释到今天的爽约是因为路上出车祸与人发生口角打架进了局子。
这让失落的卷卷稍微有了些许欣慰。不久,卷卷的女儿国外回来了。
在她得知这小小她妈妈六岁的男人是她妈妈的男朋友后,表示强烈反对!沈卷卷闭上眼,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脑海里闪过周星星的样子,不是现在这个……她甩甩头,不能再想。
那是三天前,就在她和周星星租住的公寓里,嘉嘉拖着行李箱冲进来,指着周星星的鼻子,
那些话锋利得能割伤人:“你多大?她多大?周星星,你接近我妈到底什么目的?
图她年纪大,图她那点退休金吗?你不嫌丢人,我嫌!”周星星当时是怎么反应的?
他那么一个向来从容、甚至有些疏离的人,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唇紧抿着,
面对嘉嘉连珠炮似的羞辱和沈卷卷苍白的脸,最终只是垂下眼,低声说:“嘉嘉,
我对你妈妈是认真的。”她走到床边,看着女儿后颈上支棱着的清晰脊椎骨,
心脏一阵抽搐般的疼。她伸出手,想碰碰那地方,最终却无力地垂下。“……好。”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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