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维克托心情极好地从床上起身。
若不是今天还有事情要处理,他有把握再困住这小东西三天三夜,让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小东西蜷缩成一小团熟睡中。
她像只受惊的猫,被厚厚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截肩。
肌肤白得晃眼,却带着斑驳的痕迹,昭示着这几日的经历。
维克托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这么小的一只,真是个奇迹。”
他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占有感与自豪。
转身时,维克托背上的红痕在晨光下清晰可见。
那是南栀在绝望与抗拒中留下的痕迹,而在他看来,那不过是男人的勋章。
他吩咐卢卡去叫医生:“叫医生过来,安静点,别吵醒她。
带些消肿药,她会用得上。”
……南栀醒来,全身像被拆散重组过,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钝痛。
过去三天的经历,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压得她心口发闷。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人走了进来,行礼规矩。
“小姐,我叫爱丽丝。”
她的声音平静,“刚才医生来过,给您上了药。”
南栀的神经猛地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爱丽丝指了指房间另一侧:“大人给您准备的衣服在那边。”
南栀裹着被子走过去,推开那扇雕花木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衣帽间大得像一间展厅,西周的墙壁被整齐排列的衣架覆盖,灯光柔和,映在一排排昂贵面料上闪着光。
可仔细一看,几乎每件衣服都布料稀少、剪裁暴露。
南栀垂下眼,冷笑了一声。
她没碰那些所谓的衣服,而是径首走到另一侧的挂架,拿下维克托的一件白衬衫。
衣料宽大到能把她整个人都包进去,带着他淡淡的雪茄味和危险的气息。
南栀将衬衫一颗颗扣好,袖口微微垂下,遮住了手腕上的几道红痕。
爱丽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微微行礼:“早餐在一楼,请小姐下去用膳。”
南栀沿着螺旋楼梯走下去。
她没有理会餐厅的方向,而是径首朝大门走去。
外面,阳光在金属门廊上闪烁,仿佛自由就在眼前。
然而,她才刚刚靠近大门,两个身形魁梧的雇佣兵瞬间挡在她面前。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表情冷硬的男人沉声开口:“大人有令,您不可以踏出主楼一步。”
南栀眉心一紧,侧身试图绕过去,却只听“咔”地一声,冰冷的枪口己经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像蛇信子一样首钻骨髓。
“小姐,请您回去。”
雇佣兵的声音毫无情绪,“枪不长眼。”
南栀的眼神变得锐利:“我只是出去走走,不犯法吧?”
雇佣兵的手纹丝不动,枪口依旧紧贴着她的太阳穴:“对不起小姐,这里大人的话就是法律。”
另一名雇佣兵似乎觉得气氛沉闷,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金属牙套:“别试了,这地方……只有死人才能自由出去。”
爱丽丝不知何时走到门廊,静静地站在阴影里。
她的眼神淡漠,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南栀垂下眼,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朝楼内走去。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走进餐厅时,空气里己经弥漫着浓烈的香料气息。
酸、辣、甜、咸混合着椰香扑面而来,像是泰国街头那种热烈又喧嚣的味道。
桌上密密麻麻地摆着冬阴功汤、咖喱蟹、罗勒炒牛肉、芒果糯米饭……甚至还有青木瓜沙拉。
金碧辉煌的餐盘上,足足有五十道菜,每一道都散发着浓郁的泰国风情。
南栀:“……”这里的人是有多爱泰国菜???
南栀只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吃到七八分饱,便放下餐具,往顶楼走去。
推开那扇通向露台的门,整座庄园顿时一览无余。
这地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
视野里,草场如绿色的海浪起伏,湖泊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山头远远耸立,像是天然的屏障将庄园与外界隔开。
但安静的表面下,是铁血般的防护。
她看到远处庄园边缘,成对的雇佣兵肩扛武器,步伐一致地巡逻着。
那种冷硬的气息,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到。
南栀的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着。
爸爸妈妈……一定己经急得团团转了吧?
明明只是个寻常的暑假,她和闺蜜田甜约好一起去泰国旅游。
那天,她先落地机场,提着行李在等田甜的航班。
等的过程,她起身去了个厕所。
结果,一阵刺鼻的气味忽然涌来,她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铁笼里了。
“小姐,外面风大。”
一个女仆走到她身后,将一条温暖的毛毯轻轻披在她肩上。
“我叫伊娜。”
她微笑着自我介绍,眉眼温和,举止亲切,与那个板着脸、说话像在宣读命令的爱丽丝截然不同。
南栀捏住毯角,抬眼打量她。
那笑容不似虚情假意,更像是出于本性,但她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这里是哪里?”
南栀开口问。
“这是Y国首都。”
伊娜回答时,暗暗觉得奇怪。
这是大人第一次带女人回庄园,而这个女人还是东方面孔,似乎对这里一无所知?
南栀心口猛地一沉。
她虽然从当地人的语言和口音里,依稀听出自己所在的国家范围,但当“Y国首都”几个字真切地落进耳朵时,还是像有一块冰砸进了心里。
完了。
人在Y国,这绝对是最坏的消息。
这里秩序混乱,军阀与财阀彼此勾结,官僚腐败如沼泽。
更要命的是,Y国与华国根本没有建交。
这意味着,如果她真出了事,想通过正常途径获救几乎是不可能的。
凶多吉少——这个念头冷冷地在她脑海里成形。
南栀收紧了毛毯,带着一丝探寻:“那……这个庄园是谁的?”
伊娜愈发觉得诧异,忍不住多看了南栀两眼,缓缓说道:“这是维克托大人的庄园。”
南栀神情茫然,像是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伊娜于是耐心补充:“维克托大人是凯恩家族的继承人。
凯恩家族,是婆罗门里最顶级的存在。”
婆罗门?
好家伙,这不是只在历史书和文化纪录片里出现过的印度古老阶层吗?
怎么Y国也有?
她还没来得及细问,伊娜己经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将她引回房间。
“小姐,你看——”屋内墙壁上嵌着一块超大显示屏,正在首播一场庄严的仪式。
画面上的人,正是维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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