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面条馆,刚刚经历过“面条旋风”洗礼,此刻仍是余香袅袅,油盐气氛还没彻底从空气里散去。
许多闲挟着最后一缕面,意有所指地盯着对面那个气质清贵、手里食盒叠得整整齐齐的少年。
文星池刚把鹅毛枕收进怀里,极力掩饰那丝被许多闲逮住的尴尬。
唐棠棠还在狼吞虎咽上碗,又瞪眼:“你们聊你们的,别打扰我吃面!”
许多闲望着文星池,眼神闪烁:“星池大人,你来我们青山镇巡查消息,是正经公务,还是来偷吃我家面条?”
文星池嘴角微扬,仿佛习惯了许多闲的嘴遁:“许兄所言差矣。
世事如棋,哪能只为一碗面。
这青山镇,近日风声鹤唳,黑市流言西起,不寻常。”
唐棠棠咕嘟一口汤:“黑市能有什么不寻常?
昨儿老赵头才说,什么藏宝图,大半都是骗钱的……”许多闲一脸审慎:“正经人会信藏宝图?
不正经人才信吧?
咱这青山镇连宝贝都藏不住,还藏宝?”
文星池眯眸,无声嗤笑:“许兄,世上真真假假,不正经的人才最会藏真宝。
你父亲当年在镇口酒楼,也只用一碗烂酒混过了江南三剑客。”
许多闲一愣,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别说了,当年风流人物,又不是我。
我顶多像他三分……吃饭都得先赊账。”
文星池敲敲食盒:“许兄,你赊账无本,说不定哪天就能赊出一个镇宝。
你说,那黑市流言,是不是正经的事?”
唐棠棠瞅了瞅两人,有些不服气地插嘴:“有本事你们晚上一起溜去黑市看看?
我唐家还没人怕那些鬼把戏!”
空气微凝,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气氛在三人间游走。
文星池扬眉:“唐掌门发话,那我怎敢不从?”
许多闲张嘴,话还没出口,忽然耳畔传来一串轻快的笑声。
古灵灵从面馆后窗里钻了出来,像只猫一般翻进座位间,“你们要去探黑市?
我来带路!”
唐棠棠呆半秒:“你又冒出来干嘛?”
古灵灵眨眼,唇边挂笑:“好玩啊,青山镇的黑市只有会笑的人能进,不会笑的武者进去只会被门口的机关耍晕!”
许多闲笑得前仰后合:“原来这年头,连黑市都看脸色了吗?”
文星池低声沉吟:“机关术……青山镇虽小,却有东市机关门流派落脚。
黑市里那些‘笑脸机关’,据说是千年前遗脉所造。
许兄,你那‘懒猫起床拳’,是不是也能用在机关上?”
许多闲故作深沉,描了描脸:“我的懒猫拳,专治机关门老鼠!
只不过,得先赊一碗面。”
唐棠棠咽下最后一口面,踢踢许多闲:“你就贫吧,晚上我们带个队,谁怂谁请吃面。”
古灵灵眨眨眼,神情古怪:“可得小心,据说黑市里藏的不止是宝贝,还有千年人魔残种。
爱笑的人进去还能活着出来,不笑的……就会被机关吃掉!”
文星池重重放下鹅毛枕,仪式感十足:“既然如此,不如结个队。
我才刚巡查完市坊,接下来的黑市之谜,就先交给‘许氏不正经团’吧。”
许多闲举起筷子:“吾辈许氏堂主在此,江湖不正经队,今晚聚义,你们带鹅毛枕,我备懒猫拳,唐掌门负责面!”
唐棠棠一脸嫌弃,又看了眼桌面只剩点葱花的空碗,“带什么枕头,武者入市,就得饿着肚子——我先去抢下饭票。”
古灵灵一溜烟奔出门外,背影拖曳成一道欢快线条。
许多闲看着她噌地消失,嘴角一挑,低语:“镇上能跑得比面香还快的,除了古灵灵,剩下的都不正经。”
文星池理理衣领,故作清高:“各位今晚守口如瓶,目标是那黑市宝藏。
藏宝是真是假,须查其本源。
古灵灵说得对——咱们得笑着进去,可惜我的笑,都让鹅毛枕吸走了。”
唐棠棠翻了个白眼:“凤眉不皱就够了,别让机关看出来是真笑还是假笑。”
许多闲趁机使坏:“要不唐掌门笑一下让我看看?
据说爱吃的人笑起来福气最大!”
唐棠棠一把抽过面馆老板的竹筷,作势敲许多闲头:“你嘴皮儿不止能打架,还能挖坑!
晚上别让我揍你。”
文星池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嘀咕,又对许多闲眨眨眼:“你那拳法,有没有什么笑门秘技?
关键时刻可别藏着掖着。”
许多闲嬉皮笑脸:“我最强的绝招,就是听到面上桌后全笑一遍,很快你就见识到了。”
门外夕阳将青山镇的巷口洒成金黄,看似寻常的小队,却在这一顿嘴仗与面香中,悄然集结了各自的缘分与野心。
面馆外的人流渐稀,唐棠棠拍了拍衣裳,眼神幽幽:“今晚见分晓吧,看谁是正经智囊,谁是不正经队长。”
文星池将鹅毛枕塞得更牢,语气淡淡:“我以为你要说看谁是吃面的冠军。”
许多闲回头,望着夜色微临的市坊,嘴角一扬,眼底却有别样光芒:“宝藏是真是假无所谓,能笑着走出来,才是真本事。”
他们在面馆门口并肩而立,西个身影错落,仿佛青山镇黄昏中的小火苗。
笑声、机关、黑市、秘宝……这一场闹剧比传说更动人,风头正盛,故事也在他们脚下徐徐展开。
夜色逐渐浓烈,队伍的影子拉得细长,路的尽头,青山镇另一侧的坊市,己经有初起的灯火在静静呼应着他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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