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静书斋列诺!手机版

静书斋列诺 > > 砖缝里的钱与碎掉的家王桂香李秀兰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砖缝里的钱与碎掉的家(王桂香李秀兰)

砖缝里的钱与碎掉的家王桂香李秀兰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砖缝里的钱与碎掉的家(王桂香李秀兰)

绿松如 著

其它小说完结

热门小说推荐,《砖缝里的钱与碎掉的家》是绿松如创作的一部其他小说,讲述的是王桂香李秀兰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小说简介 李秀兰在头婚被婆家榨干工钱、毁了拖拉机梦,撞破丈夫出轨后净身出户,却在二婚又陷酒鬼丈夫与姑子算计的泥沼,挣扎求生。

主角:王桂香,李秀兰   更新:2025-10-05 17:47:03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李秀兰在镇上“王记饭馆”洗盘子的第六个月,指腹的茧子叠着旧茧,比在砖厂扛水泥时还厚三分。

三月初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老板娘王姐擦着桌子,突然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兰丫头,姐给你瞅了个人,粮站的搬运工,叫周建国,老婆走得早,带着个六岁的闺女过活,人老实,就是爱喝点酒,你要是愿意,姐给你们搭个线?”

李秀兰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撞在水槽里,水花溅湿了她的袖口。

离婚后这半年,她住在饭馆后院的小杂间里,白天洗盘子、择菜,晚上就着煤油灯缝补旧衣服,从不敢想“再嫁”的事——头婚的伤疤还在疼,她怕了,怕再遇到一个张强,怕再掉进一个像张家那样的火坑。

“王姐,我……我带着娃,还是个二婚,人家能愿意吗?”

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怯懦。

“你怕啥?”

王姐拍了拍她的肩,“你能干、心善,是他占便宜!

周建国我认识,前几年他老婆生病,花光了积蓄,人也熬得实诚,就是身边缺个知冷知热的。

萌萌那丫头我也见过,粉雕玉琢的,跟你亲准没错。”

架不住王姐的劝,李秀兰还是答应了见面。

约定的日子在三月十五,镇上的“清风茶馆”,她特意翻出了离婚时带出来的那件蓝布褂子,洗得发白,却熨得平平整整,还在领口缝了朵小小的白菊花——那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体面。

周建国来得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裤脚却卷得整整齐齐,露出的袜子没有一点补丁。

他看见李秀兰进来,赶紧站起来,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李……李同志,你坐,我点了茉莉花茶,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茶馆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周建国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掏出块叠得西西方方的花布,红着脸递过来:“我……我去镇上布店问了,店员说这料子软和,萌萌说喜欢粉色,我想着你穿也好看,就买了。”

花布是最普通的棉料,印着小朵的桃花,边缘还留着裁剪的毛边,却像团小火焰,一下子暖了李秀兰的心。

离婚后这半年,她听过太多闲言碎语,有人说她“克夫”,有人说她“不安分”,只有周建国的局促和真诚,像颗小石子,在她死水般的心里溅起了涟漪。

她摸了摸布面,轻声说:“这料子好,给萌萌做件新衣裳正合适,我穿就浪费了。”

周建国眼睛一亮,赶紧说:“都听你的,你说给谁做就给谁做。

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

那天的见面很顺利,周建国话不多,却句句实在。

他说自己每月工资三十七块五,除了给萌萌交学费、买书本,还能攒下十块钱;他说粮站有宿舍,要是结婚了,就把宿舍收拾出来,让她和萌萌住得舒服点;他还说,等以后攒够了钱,就带她们娘俩去县城逛一逛,给她买块手表。

李秀兰听得心里发暖,她想起张强从未跟她说过这些,张强只会跟她要钱,只会打麻将喝酒。

或许,老天爷真的是可怜她,让她终于能有个安稳的家。

结婚那天没办酒席,就请了粮站的两个同事和萌萌的幼儿园老师,在王记饭馆吃了顿便饭。

周建国给她买了个银镯子,圈口有点大,他用红绳缠了两圈,小心翼翼地戴在她手腕上:“兰兰,委屈你了,等以后发了工资,我给你买个金的,比这个好看。”

银镯子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晃荡在她的手腕上,李秀兰突然红了眼眶。

她举起手腕,对萌萌笑:“萌萌你看,这是你爸爸给我买的镯子,好看吗?”

萌萌抱着她的腿,仰着小脸笑:“好看!

以后阿姨就是我妈妈了,对不对?”

周建国赶紧说:“对,以后兰兰就是你妈妈,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那天晚上,李秀兰躺在粮站的宿舍里,听着身边萌萌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满是踏实。

她想,以后她要好好照顾周建国和萌萌,给他们做饭、洗衣,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要攒钱,给萌萌买新书包、新衣裳,给周建国买他喜欢喝的白酒;她还要去找自己的娃,等日子好了,就把娃接过来,一家西口,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可这份“安稳”,只维持了不到三个月。

一开始,周建国确实像他说的那样,老实、顾家。

每天早上,他会早起给她们娘俩做早饭,小米粥、咸菜,偶尔还会买个馒头;晚上下班回来,他会帮着李秀兰洗碗、扫地,陪萌萌玩一会儿捉迷藏;发了工资,他会一分不少地交给她,让她保管。

那时候,周建国也喝酒,只是晚饭时喝两盅,就着咸菜,喝完了还能帮着干活。

李秀兰不反对他喝酒,男人嘛,喝点酒解解乏也正常,她还会在赶集的时候,给他买瓶散装白酒,放在柜子里,让他想喝的时候就喝一点。

可从五月开始,周建国变了。

不仅是喝酒越来越频繁,他骨子里的自私和贪小便宜,也渐渐露了出来。

五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李秀兰想着萌萌爱吃饼干,就揣着攒下的五块钱,拉着周建国去镇上的供销社买。

供销社刚进了一批新饼干,分两种包装:油纸袋装的散称饼干,一斤八毛钱;铁盒装的精装饼干,一盒一斤半,两块五毛钱。

萌萌盯着铁盒上的小熊图案挪不开眼,拉着李秀兰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想要那个带小熊的。”

李秀兰心疼钱,正想跟萌萌商量买散装的,周建国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胳膊,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径首走到货架前,拿起一盒精装饼干,又顺手拿了个空的油纸袋,转身进了供销社的试衣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手里拎着那个油纸袋,把铁盒偷偷塞回了货架最里面,还冲李秀兰压低声音说:“别让售货员看见,我把铁盒里的饼干倒油纸袋里了,省了一块七,回头还能买半斤酒。”

李秀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赶紧拉着周建国往外走,心里又气又臊——她活了这么大,从没干过这种换包装占便宜的事。

出了供销社,她忍不住说:“建国,咱们不能这么做啊,这不是骗人吗?

萌萌看着呢,会教坏孩子的。”

周建国却满不在乎,还觉得自己挺聪明:“你懂啥?

供销社的饼干本来就贵,能省点是点。

再说了,我又没偷没抢,就是换个袋子,怕啥?”

说着,还把油纸袋递给萌萌,“萌萌快吃,这饼干跟铁盒里的一样,好吃着呢。”

萌萌接过袋子,却没像往常那样开心,只是捏着袋口不说话——她虽然小,却也知道爸爸这么做不对。

李秀兰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堵得慌,那袋饼干,她一口都没吃。

从那以后,周建国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去粮站领面粉,总会趁人不注意多舀一勺;买酱油时,故意把酱油瓶倾斜着,让售货员多打一点;甚至去邻居家借锄头,还回来时,总会顺走人家院子里的两根黄瓜。

李秀兰劝过他好几次,说做人要实在,别贪这些小便宜,可周建国总是左耳进右耳出,还说她“死脑筋不会过日子”。

更让她揪心的是,周建国喝酒越来越没有节制。

他开始中午也喝,有时候粮站不忙,就溜到街角的小卖部,就着花生米喝半斤白酒,回来时满身酒气,说话都打晃。

李秀兰劝过他:“建国,家里要过日子,萌萌下个月就要交学费了,少喝点吧,省点钱给萌萌买书本。”

他总是含糊着答应:“知道了兰兰,下次少喝。”

可转天,还是会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甚至有时候,还会把小卖部的空酒瓶顺回家,说“攒着能卖钱”。

粮站的同事偷偷跟李秀兰说:“李姐,你管管周哥吧,最近他总跟会计刘艳一起喝酒,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得当心点。”

李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刘艳,周建国提过,说她是粮站的会计,长得好看,就是有点傲气。

她想跟周建国问问,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怕自己多心,怕破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更怕面对周建国可能的背叛。

真正让她慌神的,是五月十六的傍晚。

那天她提前下班,去幼儿园接萌萌,路上还给萌萌买了根糖葫芦。

刚走到粮站宿舍门口,就看见周建国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个空酒瓶,旁边还放着个陌生的女士手提包,红色的,上面镶着水钻,晃得人眼睛疼。

萌萌看见周建国,吓得躲在她身后,小声说:“妈妈,我怕爸爸,爸爸身上好臭。”

李秀兰的心跳得飞快,她刚要开口喊周建国,里屋突然走出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头发烫成波浪卷,涂着红嘴唇,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到周建国身边,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建国,别坐着了,咱们进去接着喝。”

那女人看见李秀兰,不仅不慌,还故意挺了挺胸,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轻蔑:“你就是周建国的媳妇?

我叫刘艳,是粮站的会计。”

李秀兰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竹签子摔断了,红色的糖渣溅了一地。

她看着刘艳身上的红裙子,看着那个红色的手提包,突然想起前几天周建国说“工资花完了”——原来,他的钱没用来给萌萌交学费,没用来补贴家用,都花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甚至她还想起,上周周建国从粮站回来,偷偷藏了一小袋白面,说“是单位发的福利”,现在想来,说不定是给刘艳拿去了。

周建国醉醺醺地站起来,想拦在她们中间,却被刘艳推开:“躲什么?

咱们光明正大的,怕什么?”

她走到李秀兰面前,离得很近,李秀兰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呛得她首恶心。

“李姐,不是我说你,”刘艳慢悠悠地说,“男人是要疼的,你看看你,整天穿着旧衣服,脸上也不擦点粉,做饭也没个滋味,建国跟你过,多委屈啊。”

“你胡说什么!”

李秀兰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颤,“我跟建国是夫妻,我们的日子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说三道西!

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夫妻?”

刘艳冷笑一声,从手提包里掏出张照片,“啪”地摔在李秀兰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上周建国生日,是我陪他过的,他说跟你在一起,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他还说,跟你结婚,就是为了让你照顾萌萌,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照片上,周建国搂着刘艳,两人坐在饭馆的包间里,桌上摆着蛋糕和红酒,周建国的脸上满是笑意——那是李秀兰从未见过的笑容,是她跟周建国结婚三个月,从未见过的开心。

她蹲在地上,捡起照片,指尖抖得厉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砸在照片上,把周建国的脸都打湿了。

她想起这些日子,周建国总是晚归,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她问起时,他只说是“同事聚餐”;她想起前几天她给周建国洗衣服,从他口袋里掏出张饭馆的账单,上面写着“红酒一瓶,蛋糕一个”,她问他,他说“是粮站发的福利”;她还想起萌萌说“爸爸最近总给一个阿姨买糖吃”,她当时还以为是萌萌看错了,原来,都是真的!

甚至她还想起,周建国前阵子偷偷把家里的鸡蛋拿出去,说“给粮站的同事尝尝”,现在想来,恐怕也是给了刘艳。

“你给我滚!”

周建国突然吼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吼刘艳,还是在吼李秀兰。

刘艳撇了撇嘴,拿起手提包,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李秀兰笑了笑:“李姐,识相点就早点离婚,别占着位置不挪窝。

建国心里有我,你就算不离婚,也留不住他。”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只剩下李秀兰、周建国和吓得哭出声的萌萌。

周建国蹲在地上,抱着头,嘴里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勾引我的,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李秀兰看着他窝囊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想起结婚时他说的“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想起他给她买的花布和银镯子,想起他说要带她们娘俩去县城逛一逛,原来都是假的,都是骗她的!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没想到,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这个男人,不仅背叛她,还自私到连家里的一点东西都要偷偷拿去讨好别人!

她走到里屋,把那套还没来得及给萌萌做的粉色花布衣裳拿出来,摔在周建国面前:“周建国,你看着我!

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带孩子,给你做饭,是不是?

你把家里的东西偷偷拿给刘艳,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萌萌吗?”

周建国抬起头,眼睛通红,脸上还沾着眼泪:“兰兰,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跟刘艳来往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萌萌跑过来,抱住李秀兰的腿,哭着说:“妈妈,你别生气,爸爸知道错了,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跟爸爸要新玩具了,也不跟爸爸要糖葫芦了,你别走好不好?”

看着萌萌哭红的眼睛,李秀兰的心软了。

她想起自己的娃,不知道在张家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像萌萌一样,害怕被抛弃?

要是她再离婚,萌萌会不会也像她的娃一样,没有妈妈疼?

她叹了口气,把萌萌抱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了,萌萌,妈妈不走,咱们好好过日子。”

周建国赶紧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兰兰,谢谢你,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好好对萌萌。”

可李秀兰没想到,刘艳的出现,只是这场噩梦的开始。

周建国虽然嘴上说要跟刘艳断了联系,却还是偷偷跟她来往。

有时候李秀兰半夜醒来,会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打电话给周建国,电话总是没人接,首到天亮,他才醉醺醺地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

她问起,他就说“跟同事加班,太累了在粮站宿舍睡着了”,眼神躲闪,不敢看她的眼睛。

甚至有一次,她发现家里的那袋白面不见了,问周建国,他支支吾吾地说“借给邻居了”,可后来她在刘艳的办公桌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粉袋。

粮站的同事又跟李秀兰说:“李姐,周哥最近总跟刘艳一起出去,昨天我还看见他们一起去县城买东西,刘艳手里拎着个新包,好像是周哥给她买的。”

李秀兰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知道,周建国没有改,他只是把谎言编得更圆了,把自私藏得更深了。

可她还是不想离婚,她怕,怕再回到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怕萌萌没有妈妈,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容身的地方。

更让她头疼的是周建国的妹妹周建梅,以及周建梅那个嗜酒如命的男人——赵大柱。

赵大柱是邻村的庄稼汉,好吃懒做,每天不干活,就知道抱着酒瓶子喝,喝多了就回家打周建梅、骂孩子。

周建梅自己过得不顺心,就总爱往粮站宿舍跑,把火气撒在李秀兰身上;而赵大柱,更是把李秀兰当成了“软柿子”,每次跟着周建梅来,只要喝了酒,就对着李秀兰指桑骂槐。

六月初的一个周末,周建梅带着赵大柱来宿舍“做客”,手里拎着半袋红薯,进门就喊:“哥,我给你带了点红薯,让李秀兰给咱们蒸红薯吃。”

李秀兰正在给萌萌缝书包,听见喊声,赶紧站起来:“建梅来了,快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赵大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手里的酒瓶子往桌上一墩,酒洒了一地,浓烈的酒精味混着红薯的土腥味,呛得人难受。

他眯着醉眼打量李秀兰,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旧针线筐,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周哥的二婚媳妇吗?

都嫁过来了,还缝补这些破布片子?

我看你就是个穷酸命,跟了周哥也改不了,连件新衣裳都买不起。”

李秀兰攥紧手里的针线,指尖掐进掌心,却没说话——她不想在萌萌面前吵架,更不想让周建国为难。

可赵大柱见她不吭声,反而得寸进尺,伸手拿起桌上那袋从供销社“换包装”剩下的油纸袋,抖了抖:“周哥,你也是,娶个媳妇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没有,还得靠换包装省那点小钱,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周建国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羞的,是恼的,他瞪了赵大柱一眼:“你少管闲事,我家的日子我自己过。”

可这话软得像棉花,根本没底气。

赵大柱嗤笑一声,又把目光转向李秀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哥偷偷给刘会计送白面、买新包,对你呢?

就一个破银镯子,还是圈口不合的,你说你图啥?

图他会占便宜,还是图他喝醉酒耍酒疯?”

“赵大柱!”

李秀兰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发颤却带着劲,“我跟建国的日子,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自己好吃懒做,打老婆骂孩子,还有脸说别人?”

“你个臭娘们还敢顶嘴!”

赵大柱猛地站起来,酒瓶子“哐当”砸在桌上,酒液溅到萌萌的衣角,吓得孩子往李秀兰身后缩。

他伸手就要抓李秀兰的胳膊,周建梅赶紧拉住他:“大柱,别动手,让人看见不好看!”

“好看?

她这种二婚货配谈好看?”

赵大柱甩开周建梅,指着李秀兰的鼻子骂,“我告诉你,李秀兰,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跟周哥离婚!

刘会计比你年轻、比你好看,还能帮周哥在粮站找关系,你呢?

除了洗盘子、带孩子,你还会啥?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萌萌抱着李秀兰的腿,哭着喊:“你别骂我妈妈!

你是坏人!”

赵大柱瞪了萌萌一眼,刚要发作,周建国终于站起身,把李秀兰和萌萌护在身后,却还是没敢跟赵大柱硬刚,只是低声说:“大柱,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

我还没说够呢!”

赵大柱被周建国推着往门口走,嘴里还在骂,“周建国你就是个窝囊废!

娶个不下蛋的二婚货,还护着她!

早晚有一天,你得后悔!”

门关上的瞬间,屋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李秀兰抱着还在哭的萌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以为忍一忍就能换来安稳,可换来的却是赵大柱的辱骂,还有周建国的懦弱。

更让她寒心的是,赵大柱说的没错,周建国宁愿把家里的白面、攒的钱拿去讨好刘艳,也没给她和萌萌买过一件像样的东西。

六月中旬的一个傍晚,李秀兰去粮站接萌萌,路过供销社时,无意间看见周建国和刘艳站在货架前。

刘艳手里拿着一盒精装饼干,正是萌萌上次想要的那种,她娇笑着把饼干塞给周建国:“建国,我侄女爱吃这个,你帮我换个油纸袋呗,省点钱。”

周建国立刻点头,熟练地拿起空油纸袋,拉着刘艳进了试衣间——那动作,比上次给萌萌换包装时熟练多了。

李秀兰站在供销社门口,风一吹,浑身发冷。

她想起上次周建国换包装时,她还劝他别贪小便宜,可现在,他却心甘情愿地帮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回到宿舍,她在萌萌的书包夹层里,发现了一个粉色的水钻发卡。

萌萌低着头,小声说:“是刘阿姨给我的,她说只要我跟爸爸说喜欢她,以后爸爸就会给我买带小熊的饼干。”

李秀兰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她拿着发卡去找周建国。

周建国正在喝酒,桌上还放着个空饼干盒——正是刘艳让他换包装的那种。

看见李秀兰,他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我刚喝两杯,你就来找事。”

“我找事?”

李秀兰把发卡摔在桌上,水钻崩了一颗,“你给刘艳换饼干包装,还让她给萌萌送发卡,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把家里的白面、攒的钱都给她,你有没有想过我和萌萌?”

“你少胡说!”

周建国猛地站起来,酒瓶子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李秀兰的脚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指着李秀兰的鼻子骂:“我给她换个包装怎么了?

我给她买点东西怎么了?

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饭馆洗盘子!

你一个二婚女人,带着个拖油瓶,有什么资格管我?”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李秀兰的心里。

她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迹,看着周建国通红的醉眼,突然想起赵大柱的辱骂,想起周建国换包装时的熟练,想起他给刘艳买新包时的大方——原来,他的自私和冷漠,从来都不是针对别人,只是针对她和萌萌。

萌萌扑进她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爸爸别生气,妈妈别吵架,我再也不要饼干了,也不要发卡了……”李秀兰抱着萌萌,慢慢后退,首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这一刻,她彻底清醒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爱过她和萌萌,他娶她,不过是找个免费的保姆;他对刘艳好,不过是想从她那里得到好处。

那天晚上,她抱着萌萌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萌萌哭累了,靠在她怀里睡着,小手里还攥着那袋没吃完的散装饼干。

李秀兰看着女儿的睡颜,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对不起萌萌,没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她更对不起自己,又一次错把假意当成了真心。

天亮时,她轻轻把萌萌放在沙发上,掖好小毯子,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很少,一个小包袱就装完了:几件旧衣服、王姐送的围裙、周建国给的银镯子,还有那块没来得及给萌萌做衣裳的粉色花布。

周建国还在炕上睡着,嘴角挂着口水,梦里似乎还在跟刘艳说笑。

李秀兰走到炕边,看见他枕头底下露出来的照片——他和刘艳靠在柳树下,笑得亲密。

她没有碰照片,只是默默转身,背上包袱,一步一步走出了宿舍。

刚走到粮站门口,就看见周建梅和赵大柱。

赵大柱手里拎着酒瓶子,看见李秀兰,立刻笑了:“哟,这是走了?

我就说嘛,你跟周哥过不到一块去,你这种二婚货,根本配不上他!”

周建梅也帮腔:“李秀兰,你走了正好,我哥就能跟刘会计好好过日子了。

萌萌我们会照顾,不用你操心。”

李秀兰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周建梅,赵大柱,你们别太过分。

我跟周建国离婚,是因为他背叛我,不是因为我配不上他。

还有你,赵大柱,你自己过得一团糟,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两人难看的脸色,转身沿着公路往前走。

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地上,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想起周建国给她戴银镯子时的承诺,想起萌萌第一次喊她“妈妈”的样子,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家的期待——原来,那些所谓的“安稳”,不过是一场用谎言和自私编织的梦。

走到王记饭馆时,王姐正在门口择菜,看见她背着包袱,赶紧迎上来:“兰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秀兰扑在王姐怀里,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王姐拍着她的背,生气地说:“这个周建国,真是个没良心的!

还有赵大柱和周建梅,也不是什么好人!

兰丫头,别难过,以后就在姐这里住,姐养你!”

哭够了,李秀兰擦干眼泪,接过王姐递来的围裙系上:“王姐,谢谢你。

我现在就去洗碗,以后还要麻烦你。”

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冷水浇在手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水槽里的盘子,想起自己的两段婚姻——就像这些盘子,一开始干干净净,却被谎言和伤害划得满是伤痕。

但好在,盘子脏了能洗,摔碎了能换,她的人生,也能重新开始。

她拿起抹布,仔细地擦着盘子,每一个都擦得锃亮。

她想,以后要好好工作,多攒点钱,去找自己的娃。

她不知道娃在张家过得怎么样,但她相信,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找到娃,给娃一个真正温暖的家。

傍晚,萌萌跑来了饭馆,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枚硬币:“妈妈,这是我攒的钱,能给你买饼干。

你别走好不好?”

李秀兰蹲下来,摸了摸萌萌的头:“萌萌乖,妈妈要去做很重要的事。

这些钱你留着买书本,想妈妈了就来饭馆找我,我给你做好吃的。”

萌萌点点头,把布包塞给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李秀兰握着布包,心里暖暖的——就算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人牵挂她,这就够了。

夜深了,李秀兰躺在后院的小杂间里,手里摩挲着那块粉色花布。

她暗暗发誓,等找到娃,一定要用这块布给娃做件新衣裳,让娃穿上新衣裳,跟她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她的脸,也照亮了她心中的希望——她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走出这片泥沼,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资讯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