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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灵异《棺中婴爹,阴司又来送饭了》,由网络作家“小说泡面番”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三阴司,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主要角色是林三的悬疑灵异,萌宝,家庭,推理,大女主小说《棺中婴:爹,阴司又来送饭了》,由网络红人“小说泡面番”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14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02 17:51:0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棺中婴:爹,阴司又来送饭了
主角:林三,阴司 更新:2025-10-02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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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正紧,林三缩着脖子在山路上疾行。他是个货郎,也兼做跑腿送信的营生,
本不该在这种天气赶路。但雇主给的实在太多,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他把心一横,
接下了这单夜活儿。乱葬岗是近道,他犹豫片刻,还是钻了进去。磷火在坟堆间飘荡,
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林三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祈祷还是壮胆。
就在他即将穿过这片死地时,一阵细微的声响让他僵在原地。不是风声,不是虫鸣。
是婴儿的啼哭,从一口破旧的薄棺里传来。林三汗毛倒竖。这乱葬岗多是无人认领的尸首,
怎会有活婴?他转身欲逃,那哭声却更急了,嘶哑中带着一种奇怪的诱惑。“罢,罢!
”他跺跺脚,循声走去。棺材没钉死,他颤抖着推开一条缝——里面没有尸首,
只有一个襁褓。婴儿裹在锦绣之中,小脸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看见林三,他竟不哭了,
反而咧开没牙的嘴,模糊地吐出一个字:“爹。”1 鬼差我叫柳七娘,是个走阴人。
三天前,我途经林家村,发现村子上空笼罩着一股不祥死气。循着气息,
我敲开了村东头林三家的门。开门的是个面色惶惑的汉子,怀里抱着个婴儿。
“听说你捡了个孩子?”我直接问道。林三脸色骤变,支吾着想关门。我抬手抵住门板,
目光落在那个婴儿身上。孩子很安静,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周身缠绕着若有似无的幽冥气息。
“娘子是……”林三警惕地看着我。“过路的,讨碗水喝。”我笑了笑,视线扫过院落一角。
那里新翻的泥土下,隐隐透出血光。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拍打声。“林三!滚出来!
”门开处,两名身着皂衣、面色青白的官差立在门口。他们腰间挂着锁链,
走路时却悄无声息。为首那人从怀中抖开一张画像,冷冷道:“前夜城隍爷座下鬼使遇害,
丢失重要物件。有人见你当夜从乱葬岗带回一婴,可有此事?”林三腿一软,几乎瘫倒。
我心中一动,上前一步:“二位差爷,这孩儿我看着喜欢,正要认作义子。
不知城隍爷丢了何物?许是场误会。”那官差阴鸷的目光转向我,
忽然定格在我袖口露出的一截红线上——那是走阴人的标记。他神色微变,
语气稍缓:“原来是阴门同道。此事关系重大,鬼使遇害时,怀中‘往生簿’副册被盗。
若见此物,务必上交。”说罢,两人深深看了眼婴儿,转身离去。林三瘫坐在地,
冷汗浸透衣衫。我扶起他,低声道:“现在能告诉我,那晚在乱葬岗,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他怀中的婴儿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伸出小手,精准地抓住了我袖中的红线。
林三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晚……那口棺材里,除了这孩子,还有本薄册子,
被血浸透了半边。我、我把它藏在……”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鸦啼。
婴儿松开红线,小手在空中抓了抓,
用只有我能听见的细声说:“娘……撕掉……”林三的话卡在喉咙里,
被那声突兀的鸦啼硬生生截断。他猛地抱住孩子,惊恐地望向门外漆黑的夜空,嘴唇哆嗦着,
再也发不出一个音。我袖中的红线微微发烫——这是阴物靠近的警示。
那两名“官差”并未走远,他们只是暂时退去,如同潜伏的毒蛇。“先进屋。
”我搀起虚脱的林三,反手关上木门,又从随身的布袋里摸出三炷线香点燃,插在门缝。
烟雾缭绕,散发出一股陈年棺木混合檀香的气息,缓缓将这小屋笼罩。这是“隐息香”,
能暂时遮蔽我们身上的生气,迷惑寻常鬼差的感知。屋内,油灯如豆。林三瘫坐在土炕上,
紧紧抱着孩子,眼神涣散。那婴儿异常安静,一双黑亮的眸子跟着跳动的灯焰转动,
仿佛觉得十分有趣。“册子在哪里?”我压低声音问道。林三像是被惊醒,惶惑地看了看我,
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才颤巍巍地指向灶台方向:“在……在灶膛灰里,
用油布包着。”我快步走到灶边,伸手探入冷的灶灰,果然摸到一个硬物。掏出来,
是个巴掌大小的油布包。揭开油布,里面是一本非纸非帛的暗红色册子,触手阴凉,
封面上用古老阴文写着“往生副册”三字。册子的右下角,浸染着一大片已经发黑的污渍,
散发出血腥气。我翻开册子,里面的字迹扭曲如虫蛇,
记录着一个个即将往生之魂的姓名、时辰、去处。但翻到中间几页时,我的心一沉。
那里赫然被撕去了几页,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匆忙扯下。“你撕的?”我看向林三。
林三连忙摇头:“不是我!我捡到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我只翻了一下,
看到……看到我们村里几个刚死的人名字在上面,我就吓坏了,
赶紧藏了起来……”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除了名字,你还看到了什么?
”林三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咽了口唾沫,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看到……看到王老棍的名字后面,批注的不是‘往生’,
而是……‘拘役,永世为畜’!”王老棍是村里前几日刚暴毙的一个老光棍,生前好赌,
偷鸡摸狗,但罪不至永世为畜。我心头凛然。往生簿副册虽不及正册权威,
但也决定着亡魂的初步去向。擅自撕毁、篡改,乃是扰乱阴阳的大罪。那名遇害的鬼使,
恐怕不是因为丢了册子被杀,而是因为册子被撕毁、内容被篡改的事败露,才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往生簿毫无预兆地变得滚烫,那浸染了鬼差血的污渍仿佛活了过来,
像只狰狞的眼睛。“咯咯……”炕上的婴儿又笑了起来,他伸出白嫩的小手指,
指向我手中的册子,又指了指窗外,清晰地说出了第二个词:“来了。”几乎同时,
插在门缝的三炷隐息香,“噗”地一声,齐齐从中断裂,香头瞬间熄灭。
一股远比之前两名鬼差浓郁十倍不止的阴寒煞气,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这小屋彻底淹没。院墙外,隐约响起了拖沓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锁链碰撞声。
林三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缩成一团。我深吸一口气,将往生簿塞入怀中,
袖中滑出一柄三寸长的桃木剑,另一只手扣住了几枚温养多年的五帝钱。
2 锁魂门窗被阴风撞得砰砰作响,似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拍打。那拖沓声已在院中停下,
锁链碰撞,发出催命的脆响。林三瘫在炕沿,抖如筛糠,连牙齿都在打颤。
我扣紧手中的五帝钱,桃木短剑横在身前,将他和婴儿挡在身后。
油灯的火苗被压得只剩下一点,屋内光线晦暗,温度骤降。“柳七娘。
”一个毫无波澜的声音穿透门板,响在屋内,震得人耳膜发闷。“交出往生簿副册,以及,
棺中婴。可免魂飞魄散。”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来的绝非寻常鬼差。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镇定:“阁下是城隍座下哪位尊使?既要拿回东西,总该亮明身份,按规矩办事。
”门外沉默一瞬,随即响起一声冷哼,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规矩?尔等擅动阴司重器,
窝藏要犯,还敢谈规矩?”话音未落,厚重的木门轰然炸裂,木屑纷飞!
阴寒煞气如同实质般涌入。门外,站着三道高大的身影。不像之前皂衣青面的鬼差,
这三位身披玄黑铁甲,头盔遮面,只露出两点猩红的眸。他们手中持的也不是普通锁链,
而是缠绕着黑色火焰的勾魂索,腰间悬挂着刻满符文的刑棍。为首一人,体型尤为魁梧,
刚才说话的就是他。城隍司,铁卫!这是直属于各地城隍爷的亲兵,
专司阴阳两界的棘手案件,有先斩后奏之权。我心头一沉,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
鬼使被杀,往生簿被撕,这罪名足够他们直接将我们打得魂飞魄散。“东西,交出来。
”铁卫头领伸出手,那手掌覆盖着铁甲,指甲漆黑尖锐。林三已经吓傻了,
怀里的婴儿却突然动了。他挣扎着,好似被那勾魂索上的黑焰吸引,伸出小手,
朝着铁卫的方向“咿呀”了一声。林三下意识想捂住孩子的嘴,手却抖得不听使唤。这一声,
让三名铁卫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那猩红的目光中,
竟流露出一种混合着贪婪与忌惮的复杂情绪。“果然是它……”铁卫头领低声自语,
随即厉喝,“拿下!”他身后两名铁卫立刻上前,手中勾魂索作势欲扑。我手腕一抖,
三枚五帝钱射出,打向他们身前的地面。“叮!叮!叮!”三声清响,
五帝钱呈品字形嵌入土中,一道无形的屏障升起,暂时阻隔了汹涌的阴气。几乎同时,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桃木短剑上。木剑嗡鸣,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走阴人,
你要抗法?!”铁卫头领怒喝,手中勾魂索挥出,黑色火焰暴涨,抽打在屏障上。
屏障剧烈晃动,光芒迅速暗淡。“林三!带孩子从后窗走!”我低吼一声,持剑迎上。
桃木剑与勾魂索撞在一起,没有金铁交鸣之声,却爆发出一种撕裂灵魂的尖啸。
黑焰与金光互相侵蚀,我手臂剧震,连连后退,喉头一甜。差距太大!另一名铁卫绕过战团,
勾魂索直接卷向抱着孩子的林三。“娘——!”千钧一发之际,
那婴儿突然发出一声尖锐无比的啼哭,惊心动魄!声音响起的刹那,
屋内所有声音仿佛都被吞噬了,连勾魂索上的黑焰都为之凝滞了一瞬!
三名铁卫的动作同时一缓,猩红的目光中闪过惊疑。就在这瞬息之间,
我猛地将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拍在地上——障目符。“嘭”的一声轻响,
浓密的黑烟瞬间充斥整个房间,隔绝了所有视线和感知。我趁机抓住吓呆的林三,
一脚踹开后窗,翻滚而出。身后传来铁卫暴怒的吼声,以及勾魂索撕裂黑烟的破空声。
冷雨打在脸上,我拉着林三,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村外的黑暗。怀中的往生簿冰冷刺骨,
而林三怀里的婴儿,此刻却安静地睡着了,小脸上甚至带着一丝餍足的笑意。
林三低头看了一眼,孩子恬静的睡颜与他方才吞噬煞气的可怖模样重叠在一起,
让他心头剧颤,差点脱手。可那婴孩温热的躯体紧贴着他,一种奇异的本能,
又让他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些。他到底是什么?那被撕掉的几页往生簿,又记录着什么?
城隍铁卫,想要的究竟是册子,还是这个孩子?3 结契雨越下越急,砸在脸上生疼。
我拉着林三,在泥泞中狂奔。身后的村庄早已不见灯火,
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越来越近的锁链拖沓声。铁卫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阴司缉拿,
向来不死不休。“不行……柳……柳娘子,我跑不动了……”林三喘得像破风箱,脚步踉跄,
眼看就要栽倒。我目光扫过前方,雨幕中隐约有一座建筑,屋角飞檐,透着死寂。“去那里!
”我用力拽了他一把。靠近了才看清,是座荒废的义庄。门板歪斜,蛛网密布,
但好歹是个能暂时遮风避雨的所在。我们刚踉跄着冲进门槛,身后追兵已至。
三名铁卫如鬼魅般立在雨中,玄甲上的水珠竟不沾染,猩红的目光穿透雨帘,锁定义庄。
“柳七娘,林三!尔等已犯下重罪,还要负隅顽抗吗?”铁卫头领的声音冷如铁,
“交出婴灵与副册,或可留尔等魂魄入轮回!”我背靠着墙壁,急促地喘息。林三瘫坐在地,
面如死灰,怀里的婴儿似乎被这肃杀惊扰,不安地动了动。“柳……柳娘子,现在怎么办?
他们会冲进来吗?”林三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我快速打量着这座义庄。
正中停着几口薄皮棺材,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朽和香烛残烬的味道。
这里死气浓郁,或许能干扰铁卫的感知,但绝非长久之计。“他们暂时不会硬冲。
”我压低声音,“义庄虽破,但曾停放无数亡魂,自有其规矩和残留的阴德庇护。铁卫虽强,
贸然闯入也可能惊扰此地安息的魂魄,平添因果。”果然,外面的铁卫并未立刻行动,
只是呈三角之势将义庄围住,勾魂索上的黑焰在雨中静静燃烧,似乎在等待什么。
“那……那我们现在……”“等。”我缓缓吐出一个字,大脑飞速运转,“等一个变数。
”我的目光落在林三怀中的婴儿身上。他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那双过于漆黑的眼睛看着我,
小手从襁褓里伸出来,在空中抓挠着。“他……他又想说什么?”林三紧张地问。
婴儿的视线,越过我,落在了义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堆杂物,其中有块破旧的牌位。
我心中一动,走过去捡起牌位,抹去灰尘。上面用拙劣的刀工刻着几个字:义士黑犬之灵位。
是条狗的灵位?看这香火断绝的样子,怕是早已被遗忘。就在这时,那婴儿忽然转向林三,
小手抓住他的衣襟,清晰地说道:“爹,血。”林三一愣。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对林三道:“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在牌位上!”“为……为什么?”“没时间解释!快!
”林三虽怕,但见我神色严峻,还是哆哆嗦嗦地咬破食指,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滴落在那个“义士黑犬之灵位”上。血珠渗入木质,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破旧牌位竟微微震动起来,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白光。几乎同时,
义庄外的风雨声中,夹杂进了一声仿佛来自遥远地底的犬吠!围守的铁卫身形微微一滞,
猩红的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黑暗。婴儿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他又转向我,
吐出两个字:“娘,名。”我立刻会意,这是要我与这“义士黑犬”建立更深的联系。
走阴人赐名,相当于一种契约。我毫不犹豫,指尖在桃木剑上一划,挤出血珠,
在空中虚画一个符文,点向牌位,低喝道:“阴司索命,义庄危殆,今以走阴人柳七娘之名,
请‘忠郎’现身,护持片刻,他日必以香火供奉,助你往生!”“忠郎”,既点其忠义,
又带亲昵,是稳固契约的称呼。话音落下,牌位白光一闪!义庄内阴风骤起,
一道由雾气组成的巨大黑犬虚影在我们面前一闪而过,对着门外发出威胁的低吼。
虽然虚影很快消散,但那吼声中蕴含的守护之意却真实不虚。门外,
铁卫头领冷哼一声:“哼,雕虫小技!凭一缕残灵也想阻我?”但他并未立刻动手,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忠郎”残魂,加上义庄的特殊性,让他多了几分顾忌。
趁着这短暂的僵持,我一把拉过林三,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怀中的婴儿。“现在,
该告诉我们了,你到底是什么?那晚乱葬岗,棺材里除了你和册子,还有什么?
你为什么叫我们爹娘?那被撕掉的几页往生簿,又在哪里?”婴儿安静地看着我,
黑眸深不见底。他伸出小手,先指了指林三,又指了指我,最后,
轻轻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爹……娘……家。”他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然后,他转头望向义庄外铁卫的方向,小嘴抿起,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坏……杀。”雨点敲打着义庄破旧的屋顶,发出急促的声响。内有神秘婴灵,
外有城隍铁卫,暗处还藏着一个刚刚结了契的犬灵。我和林三这对被迫绑在一起的“爹娘”,
被卷入的漩涡,似乎比想象中更深。4 噬煞铁卫头领的耐心显然耗尽了。
“结‘三才锁魂阵’!”他低吼一声。门外三名铁卫同时动作,身影晃动间已站定三角方位,
手中缠绕黑焰的勾魂索如活物般昂起,索头相互指向,构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三角区域。
那三角区域内,空气扭曲,散发出强大的吸力,目标直指林三怀中的婴儿!
义庄内残留的阴德庇护在阵法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刚刚凝聚的“忠郎”残魂也发出一声哀鸣,虚影几乎溃散。“抱紧他!
”我对林三厉喝一声,将体内残存的力量注入桃木短剑。剑身金光再次亮起,
却明显黯淡了许多。我知道,这一下恐怕挡不住。林三面无人色,
用尽全身力气将婴儿死死搂在胸前。那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小小的身体微微绷紧,黑眸死死盯住门外旋转的黑色三角。就在阵法光芒大盛,
即将吞噬而来的刹那——异变陡生!婴儿猛地张开嘴,发出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吸气声。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难以言喻的霸道。霎时间,狂风倒卷!以婴儿的小嘴为中心,
产生了一股恐怖的吸力!目标,正是门外那“三才锁魂阵”凝聚的至阴煞气!“什么?!
”铁卫头领惊骇不已。只见阵法中凝聚的黑色能量,如同百川归海,不受控制地脱离勾魂索,
化作一道道精纯的黑色气流,疯狂涌入婴儿口中!那足以让寻常魂魄瞬间消散的阴煞黑焰,
对他而言,却像是……滋补之物?三名铁卫身形剧震,试图稳住勾魂索,但那吸力太过强大,
他们身上的玄甲竟也发出“咔嚓”脆响,表面光泽迅速暗淡,
其中的灵性也在被强行剥离、吞噬!“孽障!敢尔!”铁卫头领又惊又怒,想要撤阵后退,
却发现自己的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婴儿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充盈起来,
苍白的小脸泛起一层诡异的黑玉光泽,那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犹如蕴含着整个幽冥。
他小小的喉咙滚动着,似在品尝着这突如其来的“盛宴”。不过两三息的时间,
那威力无穷的“三才锁魂阵”竟被他硬生生吸得崩溃瓦解!勾魂索上的黑焰彻底熄灭,
变得如凡铁般暗淡。三名铁卫踉跄后退,气息萎靡,尤其是为首那头领,
猩红的眸子都黯淡了几分,看着婴儿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他不是寻常婴灵……他是……”一名铁卫声音颤抖,话未说完,就被头领厉声打断。
“闭嘴!撤!”铁卫头领死死盯了婴儿一眼,那眼神复杂至极,有惊惧,有贪婪,
更有一种深沉的忌惮。他不再犹豫,转身化作一道黑烟,融入雨夜。另外两名铁卫紧随其后,
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义庄内外,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声依旧,
还有林三粗重如牛的喘息声。我握着桃木短剑,僵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幕,
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吞噬阴司铁卫的煞气与灵性?这究竟是什么存在?婴儿缓缓闭上了嘴,
打了个小小的嗝,一缕极淡的黑烟从他嘴角溢出。他脸上的黑玉光泽渐渐褪去,
恢复成略显红润的肤色,看起来比刚才更健康了些。他眨了眨眼睛,看向目瞪口呆的林三,
又看向我,似乎有些困惑,然后伸出小手,摸了摸林三因恐惧而僵硬的脸颊。“爹……不怕。
”林三猛地一颤,低头看着怀中这个看似无害、却拥有恐怖能力的小东西,
表情混杂着后怕与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我走上前,仔细探查婴儿的情况。
他体内的幽冥气息更加凝实了,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只是……更强壮了。
“柳……柳娘子,他……他到底是什么?”林三声音干涩。
我看着婴儿那双纯净又深邃的眼睛,缓缓摇头。城隍铁卫似乎认出了他的来历,却不敢言明。
“不管他是什么,我们现在和他,是真的捆在一起了。”我苦笑道,“铁卫吃了大亏,
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他们这个级别了。
”我弯腰捡起那个“忠郎”的牌位,发现上面多了一丝灵光。刚才婴灵吞噬煞气时,
似乎也逸散出些许能量,滋养了这义庄的残灵。“多谢。”我对着牌位低语一声,
将其小心放回原处。雨势渐小,但夜色更浓,像化不开的墨。危机暂时解除,
但更大的迷雾笼罩在我们面前。这个能吞噬阴司之力的婴灵,那本被撕去关键几页的往生簿,
以及态度诡异的城隍司……这一切,都指向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而我们现在,
不仅是“窝藏要犯”的同伙,恐怕在某些存在眼中,还是喂养这恐怖婴灵的……“爹娘”。
5 灯笼铁卫退去后的死寂,比追杀更令人窒息。林三抱着婴儿,手臂僵硬,
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骇。那婴孩却已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小脸红润,呼吸均匀,
仿佛刚才吞噬煞气的可怖场景与他毫无干系。“走!”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拉起还有些发软的林三,迅速离开了这座诡异的义庄。我们必须尽快找个能暂时藏身,
并能理清头绪的地方。继续留在野外,随时可能被更强的阴司力量追上。“去……去哪儿?
”林三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重生的懵然。我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寻常人家不行,
阳气太重反而容易暴露这婴灵的特殊;荒庙野祠又太过显眼,且多有游魂野鬼,不安全。
“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暂避。”我想起师父生前曾提过的一处所在,“跟我来。
”我们在泥泞的山路上穿行,刻意避开可能有人的路径。林三怀里的婴儿,
在睡梦中偶尔会咂咂嘴,好似在回味那阴煞之气的“滋味”。约莫半个时辰后,
在一片荒废的竹林深处,我看到了一点微光。那是一座又小又旧的土地庙,几乎半埋在地下,
庙门口却奇怪地挂着一盏白纸灯笼,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灯笼上,
用朱砂写着一个清秀的“静”字。就是这里了。师父说过的,“静娘”的茶馆。非人非鬼,
游离三界外的一处歇脚地。我示意林三停下,自己上前,轻轻叩响了那看似腐朽的木门。
门无声自开。门内并不破败,而是一间雅致洁净的茶室。暖黄的灯光,几张榆木桌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奇异的檀木气息。一个穿着素净青衣的女子,发髻挽得一丝不苟,
正背对着我们,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茶具。她身姿窈窕,却给人沉静如古井的感觉。
“夜深露重,客人何来?”女子并未回头,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走阴人柳七娘,
携友避祸,求静娘子行个方便。”我拱手,报上名号。那女子,静娘,缓缓转过身。
她的面容算不上绝美,却十分耐看,眉眼间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只是脸色过于苍白,
缺乏血色。她的目光先落在我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扫过林三,最后,
定格在他怀中的婴儿身上。那一瞬间,我捕捉到她的眼中一丝讶异稍纵即逝,
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方便之地,自有规矩。”静娘放下茶巾,声音平淡,“一,
店内不言前世;二,莫问来路归途;三,”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婴儿,“管好身边之物,
莫要惊扰其他客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茶室角落里还坐着一位客人。
那是个穿着长衫的老者,身形模糊,犹如隔着一层水雾,正端着一杯茶,怔怔地望着虚空,
对我们的到来毫无反应。显然,并非生人。“自然。”我点头应下。静娘不再多言,
引我们到离那老者最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默默沏了两杯热茶推过来。茶水呈琥珀色,
香气扑鼻,竟带有微弱的阳气,喝下去,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连日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林三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不敢喝茶,只是紧张地观察着四周。“静娘子,”我放下茶杯,
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们惹上了城隍司的铁卫。”静娘擦拭茶杯的手顿了顿,
抬眼看我:“看到了。能从那三位手下逃脱,还让他们吃了亏,二位本事不小。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掠过婴儿。“非我等本事,”我苦笑,“全赖这孩子……奇异。
”静娘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能让铁卫如此兴师动众,甚至动用三才锁魂阵的‘婴灵’,
自然奇异。”她特意在“婴灵”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静娘子知道他的来历?
”林三忍不住急切地问道。静娘摇头,语气淡漠:“规矩第二条,莫问来路归途。我不知,
亦不想知。”她话锋一转,看向我,“不过,柳姑娘既是走阴人,当知‘怀璧其罪’的道理。
此子身负异能,吞噬阴煞,于阴司而言,是异数,亦是……大补。”大补?我心头一跳。
“城隍爷座下鬼使被杀,往生簿副册被撕,”静娘继续慢条斯理道,“如今,
这能吞噬阴司力量的‘异物’又现世,还与你们二人牵扯不清。你们觉得,城隍爷会如何想?
”会如何想?自然是认为我们与鬼使之死、册子被毁脱不了干系,
甚至可能认为我们是用这婴灵修炼邪法,图谋不轨!这简直是黄泥掉进裤裆,
不是屎也是屎了!林三的脸色瞬间惨白。“那……那被撕掉的几页往生簿,到底记录了什么?
”我追问核心。静娘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往生簿副册,
记录一方生灵死后初步审判,决定其是往生、是受罚、还是拘役。““能被特意撕去,
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上面记录的名字和判决,牵扯到某些不能见光的存在;要么,
那几页纸本身,藏着别的秘密。”她放下茶杯,
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们:“你们与其纠结那孩子的来历,不如想想,那晚在乱葬岗,
除了孩子和册子,究竟还有什么?那口棺材,又是何人之棺?”棺椁?我和林三同时一愣。
那晚林三惊慌失措,只注意到孩子和册子,哪里还顾得上去看棺材本身?就在这时,
角落里那位一直沉默的老者客人,忽然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依旧望着虚空,
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我们听:“棺非棺,婴非婴,
簿非簿……嘻嘻……撕掉的不是纸,是锁链呐……锁链断了,下面的东西,
可不就要爬上来了么……”他的声音诡异,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静娘眉头微蹙,
轻声斥道:“徐翁,莫要多言,坏了规矩。”那被称作徐翁的老者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身形似乎又模糊了几分。而林三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
好奇地望着茶室门口那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灯笼,小手微微动着。静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似无意般轻声道:“灯笼能照亮方寸之地,驱散些许黑暗,但光太亮,也容易引来飞蛾扑火。
”这话像是在说灯笼,又像是在暗示什么。6 钥匙我下意识地看向林三怀里的婴儿,
他专注地望着门口的白灯笼,小嘴微微张着,好像在模仿那光晕的形状。
这样一个看似纯真无邪的婴孩,怎么会和“锁链”、“下面的东西”扯上关系?
静娘显然不愿徐翁再多言,瞥了他一眼,后者便彻底化作一团模糊的雾气,消失在角落里。
“静娘子,”我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惊疑,将怀中的往生簿副册取出,放在桌上,
“此物烫手,留在我们身上,怕是祸患。不知可否暂存于此?”静娘看都没看那册子一眼,
依旧慢悠悠地擦拭着已然光洁如新的茶杯。“我这里只暂存‘故事’,不存‘因果’。
这册子牵连太大,我担不起。况且……”她终于停下动作,抬眼看向我,
目光深邃:“……钥匙已经插进锁孔,藏起钥匙,锁就不存在了吗?”钥匙?
我心头猛地一跳。是指这本册子,还是指……?她的视线再次落回婴儿身上,这一次,
带着近乎怜悯的复杂神色。“你们走吧,天快亮了。我这里,留不得你们太久。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显然,我们带来的“麻烦”,
连这位游离三界外的静娘子都不愿过多沾染。林三闻言,脸上刚恢复的一点血色又褪了下去,
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婴儿被他勒得有些不舒服,扭动了一下,发出不满的“咿呀”声。
我知静娘所言非虚。城隍司的铁卫虽然暂时退去,但天亮之后,他们或许会有更多手段。
“多谢静娘子款待。”我站起身,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暖流再次划过四肢,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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