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急诊室,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蛇,缠得人喘不过气。
苏晚把最后一份病历归档时,指节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护士站的钟摆“咔哒”跳动,她盯着那枚磨损的秒针,忽然想起半小时前抢救室外,那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
他站在走廊尽头,身形挺拔如松,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
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腕表是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表盘上的碎钻在惨白的灯光下,比抢救室的警示灯还要冷。
苏晚递去病危通知书时,他只扫了一眼,钢笔在签名处落下的字迹锋利如刀——“陆知衍”。
“病人是急性心梗,我们尽力了。”
苏晚的声音带着夜班后的沙哑,指尖还残留着胸外按压时的酸胀。
连续四个小时的抢救,她的白大褂前襟已经被汗水浸透,领口沾着些许血渍——那是给病人做心包穿刺时溅上的。
陆知衍没看她,目光落在抢救室紧闭的门上,喉结滚动了一下:“谁是主治医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走廊里其他家属的啜泣声仿佛都被这声音冻住了。
“是我。”
苏晚挺直脊背。
她知道这人是谁,财经版的常客,陆氏集团的掌权人,以手腕狠厉著称。
传闻他半年内吞并了三家竞争对手,手段干净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连财经记者都挖不到半点黑料。
“苏晚?”
他念出她胸牌上的名字,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市一院的医生,就这点能耐?”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见过太多家属的崩溃,有哭闹的,有瘫倒的,有抓住医生衣领嘶吼的,却没见过这样的轻蔑。
仿佛祖父的死,只是一场让他不满的商业谈判。
监护仪的蜂鸣声还在耳边回响,她深吸一口气:“陆先生,医学不是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交易。
你祖父送来时已经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我们做了三次除颤,用了最大剂量的升压药……我没兴趣听过程。”
陆知衍终于转头看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倒映出她白大褂上的血渍,“我只看结果。”
苏晚忽然觉得可笑。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明天早上九点,到陆氏顶楼来。”
他丢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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