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旧物惊心阁楼的灰尘真能呛死人，午后的太阳把那些小颗粒照得跟碎金子似的，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我蹲在樟木箱前，手指蹭过箱盖那圈褪色的牡丹花纹 —— 这箱子还是我妈当年的陪嫁，今天我爸退休，要把老房腾空，我特意调休回来帮忙，没想到翻出个能让我心口发闷的东西。
是个铁皮盒，蒙着厚厚一层灰，边缘被磨得滑溜溜的，侧面还歪歪扭扭刻着个 “颜” 字。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陆时衍十四岁那年给我做的，用空罐头盒改的，当时他还得意洋洋地说：“清颜，给你装宝贝用，别人我都不给做。”
“这不是小衍那孩子当年给你的吗？”
我妈踩着楼梯上来，手里还拎着个布包袱，“那时候他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跟个小尾巴似的。”
我咬了咬下唇，指尖抠开盒盖的瞬间，一股旧纸的霉味混着樟木香气飘出来。
里面哪有什么宝贝，就一叠泛黄的信纸，几枚他用小刀削的木书签，还有张折成菱形的便签。
我小心翼翼展开，那笔熟悉的字迹一下子撞进眼里：“清颜，等我考上消防学院，成了像我爸那样的英雄，就娶你。”
末尾画着个歪脑袋的小狐狸，那是他给我起的外号，说我小时候总爱跟在他后面，像只黏人的小狐狸。
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下，细细密密的疼，连带着鼻子都酸了。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猛地在脑子里炸开 —— 那天我攥着哈佛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一路跑到消防支队门口，想第一时间告诉陆时衍这个好消息。
可远远就看见他站在树荫下，身边靠着个穿作训服的女生，两人头凑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那女生笑起来的时候，他抬手揉了揉人家的头发。
那画面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我转身就跑。
后来我故意选了最早的航班走，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个从小就护着我、把我的话当圣旨的陆时衍。
再往后，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消息：他真的考上了消防学院，成了消防员，立了功，还有人说…… 他身边早就有了别人。
2 急救召唤“清颜？
清颜！
你发什么呆呢！”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了似的震动，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屏幕上跳着 “急诊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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