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子卖了。”
刘丽把一根啃干净的鸡骨头扔在桌上，嘴角的油都没擦。
“我弟谈了个对象，人家姑娘要求必须在市区有套全款的婚房。
我们这套卖了，差不多够首付了。”
我正往嘴里扒饭的动作停住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
结婚三年，这张脸我看了三年，今天却觉得有点陌生。
“你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耳朵聋了？”
她皱起眉，一脸不耐烦，“我说，把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给我弟刘浩买房付首付。”
“我们这套？”
我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这套我们结婚时，我家出了三十万，你家出了五万，我们俩一起还了三年贷款的房子？”
“不然呢？
陈阳你什么意思？
那是我亲弟弟！
他结婚我这个当姐的能不帮吗？”
她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老丈人刘建国把酒杯重重一放，开了口：“陈阳，你这就不对了。
小浩是你小舅子，他有困难，你这个当姐夫的，出点力不是应该的吗？”
我笑了。
我看着这一家人，老婆刘丽，岳父刘建国，还有那个低着头只顾着玩手机，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小舅子刘浩。
他们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结婚这三年，我的工资卡一直在刘丽手里。
她每个月给我五百块零花钱，剩下的，她说她存起来，为了我们的小家。
结果呢？
刘浩要换最新款的手机，她从“我们的小家”里取钱。
刘浩要买游戏机，她从“我们的小家”里取钱。
刘浩跟朋友出去旅游没钱了，她还是从“我们的小"家”里取钱。
我不是没说过，每次说，换来的都是一场大吵。
“陈阳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花我自己的钱给我弟买点东西怎么了？
你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还好意思管我？”
是啊，我一个月挣一万二，在她眼里，就是“那么点钱”。
可她自己呢，一个月五千，除了买化妆品和衣服，剩下的钱一分都见不着。
我忍了。
我以为，这就是过日子。
我以为，等她岁数大点，等她弟弟结了婚，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我没想到，他们没有底线。
“这房子不能卖。”
我放下筷子，看着刘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们唯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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