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只要陈愿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吓得想要立刻逃跑,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别人,肯定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甘辞舟!
这个莫名其妙前来讨债的男人,仿佛是陈愿命中注定的克星一般,让他避之不及。
极度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陈愿的理智,他的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他抱着陈宁宁的手,也因为过度的紧张而不自觉地不断收缩,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好怀中的孩子不受伤害。
然而,陈愿的这种迟钝显然让男人很不满意。
只见甘辞舟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他似乎对陈愿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耐烦。
于是,他索性不再等待,伸手猛地拉开了车门,然后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将陈愿从车里揪了出来。
“啊!
别碰我!”
当甘辞舟的手碰到陈愿的那一刻,陈愿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他像触电般尖叫起来。
那凄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甚至连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都被吓得忍不住回过头来张望。
甘辞舟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显然他也被陈愿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紧紧地揪住陈愿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爸爸。”
孩子稚嫩的呼唤惊醒了快要疯掉的陈愿,逃开甘辞舟的魔爪,身子努力地往回缩。
“孩子,宁宁,宁宁还在。”
或许是甘辞舟还有良知,不愿意在陈愿孩子面前动手,放开了这个胆颤发抖的男人。
“下车,陈愿,别让我说第三遍。”
“爸爸,我们到了吗?”
陈密哆嗦着安抚怀里的小孩,“宁宁乖,我们还没到呢,你继续睡吧。”
甘辞舟的话像是索命铃,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陈宁宁十分乖巧可爱,尽管对目前的状况有些迷茫,但他还是很听话地继续靠在陈密的肩膀上,并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事己至此,陈愿心知肚明,自己己经无路可逃,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怀里紧紧抱着孩子,然后缓缓地推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每迈出一步,陈愿都感觉自己的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终于,他艰难地走到了甘辞舟的面前,首面着这个让他恐惧的男人。
陈愿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嘴角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地说道:“辞舟,好久不见啊。”
甘辞舟的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竟敢设计陷害自己,然后一走了之长达三年之久的男人。
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要透过陈愿的身体,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甘辞舟,他的心中燃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就像即将掀起的狂风暴雨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甘辞舟面无表情地轻抬了一下下巴,站在一旁的司机立刻心领神会,快步绕过车头,走到陈愿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先生,请您先将孩子交给我吧。”
陈愿完全没有料到甘辞舟会如此首接地要夺走他的孩子,他的眼睛猛地瞪大,眼眶中甚至迸出了丝丝血丝。
他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心中不停地呼喊着:“谁来救救我啊!
我真的好想逃跑啊!”
“不要,小舟,别这样,放过我吧。”
司机一步步上前,话语里带着劝告,“陈先生,您还是把孩子给我吧,不然......”陈愿读懂了司机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自己最好温顺听话,不要在挑战甘辞舟为数不多的耐心。
司机看陈愿态度有了松动,慌忙将孩子抱了过来。
怀里的重量消失了,陈愿好像站在了悬崖间的钢丝上,等着眼前人的审判。
可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陈愿也不知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小甘总,我先回家安顿好孩子。”
“嗯。”
眼看司机重新将孩子放到后座上就要走,陈愿提步就要追上去。
“你们去哪?”
司机看了眼自家老板的脸色,斟酌着开口,“您放心,我家也有小孩儿,这段时间我爱人会照顾他。”
这段时间?
甘辞舟是要把孩子带离自己身边?
司机看陈愿脸惨淡的跟张纸一样,赶紧补充道,“您要是想宁宁了,完全可以打电话的。”
不过这都得看甘辞舟的意思了,老板不同意,司机再不忍心,也没胆子跟甘辞舟对着干。
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而己,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司机见陈愿不再说话,便默不作声地坐进驾驶座,熟练地启动车辆,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就在这时,车尾突然冒出一股浓浓的白烟,仿佛是在和陈愿道别。
然而,还没等陈愿回过神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手腕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捏住。
陈愿惊愕地转过头,发现甘辞舟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身旁,他的眼神冷漠而犀利,仿佛能穿透陈愿的灵魂。
“跟我来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陈愿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他所谓的“三年前的账”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在他强大的气场面前,陈愿竟然无法抗拒,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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