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序章浓稠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像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率先钻入鼻腔,狠狠扼住了呼吸。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有裹着冰渣的刀片刮过喉咙深处。
意识是被这令人作呕的气味,硬生生从混沌深渊里拽回来的,沉甸甸的,带着宿醉般的钝痛和撕裂感。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油污。
几秒钟后,景物才勉强聚焦。
头顶是一盏蒙着厚厚污垢、布满蛛网的玻璃吊灯,灯泡苟延残喘地亮着,发出昏黄、摇曳、如同垂死之人喘息般的光线。
光线在斑驳脱落的暗绿色墙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鬼影。
我躺在地上,身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寒气透过单薄的衬衫贪婪地汲取着体温,冻得骨髓都在发颤。
然后,我看到了他。
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侧躺着,后脑勺对着我。
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廉价灰色夹克。
暗红色的、粘稠得如同劣质油漆的液体,正以一种缓慢而执着的姿态,从他身体下面无声地洇开,在地面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边缘不规则、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深色湖泊。
那刺鼻的铁锈味,源头就在那里,浓烈得几乎要凝固空气。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然后又被猛地抛向高空,失重感带来强烈的眩晕。
紧接着,一股冰冷、坚硬、带着粗糙金属纹理的触感,从紧握的右拳传来。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低下头。
我的右手,正死死攥着一把刀。
一把造型凶悍、沾满暗红污迹和可疑组织碎屑的折叠猎刀。
刀刃在昏黄灯光下闪着阴冷、不祥的寒光。
粘稠的、半凝固的暗红液体,正顺着刀柄的防滑纹路,缓慢地、令人极度作呕地,爬上我的手指,渗入皮肤纹路的每一个缝隙,带来一种滑腻、冰冷的触感。
那液体,带着尸体和金属混合的独特气息。
嗡——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尖锐刺耳、持续不断的蜂鸣。
不是我干的…不可能是我…我甚至不认识他!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我触电般想甩开那把该死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凶器,手指却像被强力胶水焊死在了上面,僵硬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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