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福穷尽半生追逐一项世界纪录:连续失败次数最多。
他精心策划了一千次失败:应聘清洁工被嫌弃太干净,报名外星人绑架保险却遇上保险公司破产。
第九百九十九次失败后,他抵押房子报名“全球最倒霉比赛”。
比赛现场,他摔跤、丢钱包、被鸟粪砸中,眼看胜利在望。
裁判却宣布:“恭喜王有福选手——因成功完成所有倒霉项目,您获得了冠军!”
他站在领奖台上,抱着“最幸运倒霉蛋”奖杯,突然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成功了。
---菜市场里那股混合着烂菜叶、鱼腥和廉价香料的浓烈气味,像一锅熬煮了半世纪的浓汤,顽固地黏在空气里。
王有福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些可疑的湿滑污渍,可裤脚管上还是无可避免地溅上了几点深褐色的泥斑——那是昨天下水道井盖不翼而飞时留下的纪念品。
“喂!
扫把星!”
鱼摊后,胖老板隔着几条挣扎的鲫鱼朝他嚷嚷,油腻的围裙上沾着闪亮的鳞片,“离我远点!
上次你一靠近,我这摊子就塌了半边!
晦气!”
王有福没吭声,只是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像一只试图缩回壳里的蜗牛。
他快步穿过这片充满敌意的喧嚣,手里的塑料袋装着一点蔫巴巴的青菜。
他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这声“扫把星”几乎成了他每日的晨钟暮鼓,伴随他走过四十八个年头。
四十几年人生,他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专吸世间一切“不成”。
想当厨师,切菜切掉半片指甲;想开出租,驾照考了七次;想摆地摊,城管永远在他支好摊子的下一秒准时出现。
失败如同影子,是他最忠实、也最令他窒息的伴侣。
回到那间被岁月熏得发黄的老公寓,他把自己扔进那张咯吱作响的沙发。
墙壁上唯一的装饰,是几张泛黄的旧报纸剪报,标题全是些“某某勇夺吉尼斯世界纪录”之类的振奋消息。
他目光扫过,最终落在那本翻得卷了边角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上,书脊几乎要散架。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那粗糙的封面,鼻梁上那副用胶带勉强固定的老花镜却突然一滑,啪嗒一声掉在油腻腻的水泥地上,右边镜片应声裂开一道蜿蜒的白色闪电。
王有福没有立刻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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