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现代工具的运作下,发出“吱呀”一声沉重的声响,缓缓向两侧滑开。
门后是宽敞的墓室,正中央摆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椁,椁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西周的墙壁上绘满了色彩鲜艳的壁画,虽然历经千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富丽堂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浓郁的尘土味和腐朽气息,但之前那股阴冷的怨气己经消散了许多,只剩下轩辕景辰身上若有若无的寒气。
许三知道,那是契约的作用,轩辕景辰安分地待在他身边,没有再释放阴气。
勘探队员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墓室,打开专业的照明设备,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拍照、测量、记录,对西周的壁画和石椁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赵坤跟在许三身边,低声问:“许先生,这里……没问题了吧?”
“暂时没事,”许三目光扫过墓室,“让你的人小心点,不要靠近石椁,尤其是棺盖。”
他能感觉到,石椁里散发着更浓郁的阴气,那是轩辕景辰的“本体”所在,也就是他的棺木。
轩辕景辰此刻站在石椁旁边,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具石椁,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但眉头紧锁,显然没有任何头绪。
许三走到轩辕景辰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看着它,有什么感觉吗?”
轩辕景辰摇摇头,声音缥缈:“没有……只是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好像……我本该在这里面?”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恐惧。
许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手首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轩辕景辰抬起头,看着许三近在咫尺的脸,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许三的身影,他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里多了一丝安心。
许三没再说话,开始仔细观察墓室的布局和壁画。
唐代的墓葬壁画通常会描绘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场景,或许能从中找到关于轩辕景辰身份的线索。
壁画上,有宴饮的场景,宾客云集,歌舞升平;有出行的场景,车马仪仗,浩浩荡荡;还有狩猎的场景,骑马射箭,英姿飒爽。
许三的目光停留在一幅出行图上,为首的那个男子,穿着华丽的官服,面容隐约有些熟悉,虽然线条古朴,但那眉眼的轮廓,竟与轩辕景辰有几分相似!
“你看这幅画,”许三指着那男子,对轩辕景辰说,“有没有觉得像你?”
轩辕景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有点像……但我想不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勘探队员突然惊呼一声:“赵执事!
许先生!
你们快来看!”
众人连忙围过去,只见那队员指着墓室角落的一堆陪葬品,其中一个不起眼的陶罐旁边,散落着几块破碎的玉片。
“这是……玉牒?”
赵坤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玉片,上面刻着细密的文字,“唐代的玉牒,通常是记录墓主人身份和生平的!”
许三也凑近看了看,玉片上的文字是唐代的小楷,虽然破碎不全,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轩辕氏……讳……景辰……字……长乐……”“轩辕景辰!”
赵坤失声叫道,“看来墓主人就是他!
轩辕景辰,字长乐!”
轩辕景辰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猛地一震,透明的身体都有些不稳,他喃喃道:“轩辕景辰……长乐……这是我的名字?”
许三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是了。
轩辕景辰,字长乐,这座墓叫‘长乐塬’,想必就是因此而来。”
赵坤兴奋地指挥队员:“快!
把这些玉片都收集起来,小心点,看看能不能拼凑出完整的内容!”
队员们连忙行动起来。
许三则看着轩辕景辰,他能感觉到,轩辕景辰的情绪很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涌动,但又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挡住,无法清晰呈现。
“别着急,”许三再次安慰他,“找到更多的线索,你的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轩辕景辰看着许三,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活了多久(或者说死了多久),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漫长的岁月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独。
首到许三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沉寂的世界,还帮他找到了名字。
“许三……”他轻轻唤了一声许三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许三心头微颤,别开脸,装作没听见,走到玉片那边,帮着队员们辨认文字。
玉片拼凑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缺失,但大致能了解到:轩辕景辰是唐代中期的一位宗室,具体身份成谜,只知道他深受皇帝信任,英年早逝,葬于长乐塬。
玉牒上没有记载他的死因,只说他“病逝”,但字里行间似乎透着一丝隐晦。
“奇怪,”赵坤看着拼凑好的玉牒,皱起眉,“唐代宗室里,好像没有叫轩辕景辰的啊?
轩辕这个姓氏,在唐代并不显赫,怎么会有宗室姓轩辕?”
许三也觉得有些奇怪。
轩辕氏虽然是上古大姓,但到了唐代,己经很少见了,大多改为其他姓氏。
这位轩辕景辰,能以轩辕为姓,还被封为宗室,身份定然不一般。
“或许……他的身份有什么秘密?”
许三猜测道。
就在这时,负责勘察石椁的队员突然喊道:“赵执事!
石椁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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