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江晨安开始绝食抗议。
林小满端着饭碗下来时,发现前六天的饭菜原封不动地堆在角落,己经发霉长毛。
江晨安靠在墙角,脸色苍白得像鬼,嘴唇干裂出血,但眼睛里的倔强丝毫未减。
"吃点吧。
"她小声劝道,把新煮的稀饭推到他面前。
江晨安闭目不理。
林小满蹲在他面前,用木勺舀了粥递到他嘴边。
"就一口。
""滚。
"江晨安连眼皮都没抬。
木勺"啪"地掉在地上。
林小满突然抓住江晨安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你以为绝食就能逼我放你走?
"她声音发抖,"你死了正好!
尸体埋后山,谁也不知道!
"江晨安睁开眼,虚弱地笑了:"那你动手啊...杀了我..."林小满愣住了。
她松开手,看着江晨安瘫软在地上。
他宁愿死也不肯吃她做的饭。
这个认知比任何辱骂都伤人。
"好...很好..."她站起身,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不吃是吧?
"她走到墙角,拿起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竹条。
江晨安瞳孔一缩:"你敢!
""我是你老婆,"林小满微笑着说,"管教丈夫天经地义。
"竹条抽在江晨安背上时,他咬紧牙关没出声。
第二下,第三下...林小满越打越狠,眼泪却流得越凶。
"吃不吃!
吃不吃!
"她一边打一边哭喊。
第五下,江晨安终于熬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林小满立刻停手,竹条掉在地上。
她跪下来,颤抖着去摸江晨安背上的伤痕。
"对不起...对不起..."她语无伦次,"我...我只是..."江晨安趁机抓住她的手腕:"钥匙,给我钥匙。
"林小满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着了魔似的凑上去亲他。
江晨安猛地别开脸,但她的嘴唇还是擦过了他的脸颊。
"恶心!
"江晨安拼命往后缩,"别碰我!
"林小满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从羞愧变成扭曲的快意。
"你越这样,我越不放你走。
"她擦掉眼泪,站起身,"明天我再来,要是还不吃。
"她指了指竹条。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端着稀饭和伤药下到地窖。
江晨安闭着眼,但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醒着的事实。
"我...我给你上药。
"她小声说。
江晨安没反应。
林小满轻轻掀开他的衣服,倒吸一口冷气,昨天打的伤痕己经红肿发炎。
她颤抖着涂上从村里赤脚医生那偷来的药膏,动作尽可能轻柔。
"吃点东西吧,"她声音软得像在哄小孩,"稀饭,很好消化的。
"江晨安依然闭着眼,但嘴角微微抽动。
林小满把勺子凑到他嘴边,耐心地等着。
终于,江晨安微微张开嘴,咽下一小口稀饭。
林小满的眼睛瞬间亮了。
"对...就这样..."她一勺一勺地喂,像照顾婴儿。
江晨安始终没睁眼,但乖乖吃完了整碗稀饭。
林小满收拾碗筷时,突然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好心?
"林小满的手顿了一下。
"我不想你真死了。
"江晨安终于睁开眼,那双黑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放我走,"他轻声说,"我保证不报警,还给你钱。
"林小满摇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我不信,江少爷。
你们城里人最会骗人了。
"她站起身,"明天我给你带肉来。
"走到门口时,江晨安突然叫住她:"林小满。
"这是七天来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林小满心跳漏了一拍。
"你爸和二狗,他们经常干这种勾当吗?
"林小满握紧门把手。
"第一次,"她低声说,"以前都是买卖女大学生,给村里光棍当媳妇..."江晨安沉默了。
林小满逃也似的离开地窖,心跳如鼓。
她不明白为什么江晨安肯叫她的名字了,但这小小的进步让她莫名雀跃。
也许...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接受她?
这个荒谬的念头在林小满心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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