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惊蛰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离去,可又心疼她的焦急,也就答应着:“一会儿就去问问有没有人买。”
文朵朵终于稍稍心安。
徐惊蛰道:“粥好了,进来喝粥。”
前些天在牢房里,西周弥漫着腐坏的气息,文朵朵的嗅觉一向十分敏锐,臭气熏得她痛苦不堪,她每天只喝水,根本没法吃牢里的馊饭。
她跟着徐惊蛰进了厨房,眼前这白白的、新煮的粥,看看就觉得饿了。
——————徐家这院子破旧,是徐惊蛰老爹留下来的。
西间房,中间是堂屋和卧房,左右两侧是仓房、厨房。
院子是细木栅栏墙,有些松了,缝隙挺大的。
院子里本有小菜园,自从他七八岁时爹娘没了,小菜园就一首荒废着。
徐惊蛰小时候吃百家饭,后来跟师父学了打猎,就开始整日在山里寻食。
打了卖不上价的鸟兽,就地架起篝火烤了解馋。
打了值钱的野味,进城卖了,换些酒菜。
时不时还挖野菜、摘野果。
他感觉,整座山都是他的,自在极了。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种菜。
反正什么也不缺。
现在不同了,自打领文朵朵回家,他就顿感什么都缺了。
踢踢自家的院门:“这院门怎么这么破烂?
得修修。”
又踢踢地上的杂草:“怎么满院子草?
长得真快……得锄草。”
其实那草是一天长起来的吗?
那门是才坏的吗?
他以前是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不觉得杂草烂门碍眼,有了文朵朵,他一下子活出滋味了,生活中一切细节都变得重要,什么都不能对付了,差一点都觉得碍眼了。
——————厨房房梁上垂下来几根麻绳,拴着几个筐子,里面有几斤米面。
下面是石砌炉灶,架着一口大铁锅。
灶台上摆着两个大木碗,一双筷子。
这就是全部餐具了。
一人一碗粥。
徐惊蛰剥干净一根薤白,配着粥吃。
文朵朵捧着粥碗,本来挺满意的,白白的粥,热乎乎的,看起来很干净,味道也清香。
有些烫,她要等粥凉些再喝。
却忽然闻到一股冲鼻的辛辣味,一看徐惊蛰,举着薤白啃呢。
她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皱着鼻子:“色恶不食、嗅恶不食。”
徐惊蛰顿了顿:“不实?
哪不实了?
俺是实在人。”
文朵朵皱着鼻子,躲得更远了。
他看看薤白:“哦,你嫌弃有辛辣味儿啊?”
文朵朵点点头。
徐惊蛰点头:“成,不吃了。”
他把薤白收起来,端着大碗喝粥。
家里就一双筷子,给文朵朵用了。
徐惊蛰端着碗,张大嘴往嘴里倒。
家里有女人了,这个家,不一样了,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子,他打算去孙木匠那买些碗筷。
他吃饱了就去打水漱口,跟文朵朵说:“俺漱口了!
别嫌弃了。”
文朵朵点点头。
徐惊蛰一边刷锅一边纳闷:“你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文朵朵仔细看他:“记得什么?”
徐惊蛰摇头叹气,这人啥记性啊?
俺长得这么不起眼吗?
见过那么多次了……等文朵朵吃饱了,徐惊蛰也刷洗完了。
先把院门修好,栅栏坏的地方加上几根木条,再薅草,大草都薅净了,就拿出锄头,锄矮草。
文朵朵坐堂屋门口的凳子上,一会儿看看忙的火热的徐惊蛰,一会儿看看堂屋里的衣裳,可别再丢了。
徐惊蛰看她认真守着衣裳,乐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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