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的日常

练习室的镜子映出六张年轻的面孔。项婉儿把长发扎成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黏在白皙的皮肤上。她调整着呼吸节奏，余光瞥见零星辰正在角落里压腿。

这个韩国男孩总是最早到练习室，最晚离开。"再来一遍。"何婷婷老师拍着手，"婉儿，

注意表情管理。"音乐响起，黄梅儿金色的卷发随着节奏跳动。

美国女孩的动作总是带着几分随性，与林小北精准到毫米的舞步形成鲜明对比。

泰国少年抿着嘴，每个转身都像用尺子量过般标准。午休时分，郭青山从背包里掏出饭团。

"要尝尝吗？"他递给正在啃苹果的项婉儿。日本少年的便当总是精致得像艺术品。"谢谢。

"项婉儿接过饭团，注意到零星辰正盯着自己的手。她突然想起昨天舞蹈课，

韩国男孩扶住她腰时指尖的温度。录音室里，李思宇老师推了推眼镜。"星辰，

副歌部分再试一次。"零星辰清了清嗓子，唱到高音时，项婉儿不自觉地捏紧了矿泉水瓶。

"完美。"李思宇难得露出笑容。黄梅儿吹了个口哨，被何老师瞪了一眼。晚上十点，

练习室只剩项婉儿和零星辰。她对着镜子练习wave，突然脚下一滑。零星辰箭步上前，

两人撞了个满怀。"对不起..."项婉儿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零星辰用生硬的中文说："没关系。"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第二天晨练，林小北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黄梅儿咬着吸管偷笑，

被郭青山用手肘捅了一下。月末考核那天，项婉儿在后台紧张得手指发凉。

零星辰默默递来一颗薄荷糖，指尖短暂相触。音乐响起，六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

当项婉儿完成最后一个定点pose时，她看见评委席上的何老师轻轻点头。回到宿舍，

黄梅儿把大家拉到天台。夜空繁星点点，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散落的钻石。"干杯！

"六罐可乐碰在一起，气泡在月光下闪烁。零星辰的易拉罐悄悄靠近项婉儿的，

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晚风吹起项婉儿的发梢，零星辰伸手想帮她别到耳后，

又在半路改成挠头的动作。林小北假装没看见，转头和郭青山讨论新学的日语单词。

这个夜晚，练习生们第一次觉得，梦想似乎没那么遥远了。项婉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屏幕亮起，是零星辰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帮你带紫菜包饭？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足足三分钟，才回复一个简单的"好"字。第二天清晨，

零星辰果然拎着一个精致的便当盒等在练习室门口。项婉儿接过时，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了一下。"谢谢。"她小声说。零星辰只是点点头，

耳尖却悄悄红了。黄梅儿从后面蹦出来，一把搂住项婉儿的肩膀："哇，爱心早餐？

"她故意拖长音调，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别闹。"项婉儿拍开她的手，

脸却热了起来。上午的舞蹈课，何婷婷老师教了一段新的编舞，动作难度很高。

林小北跳得最标准，每一个卡点都精准无误。郭青山虽然动作稍显僵硬，但表情管理满分，

连李思宇老师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休息时，黄梅儿瘫在地板上哀嚎："我的腿要断了！

"零星辰默默递给她一瓶运动饮料，又顺手把另一瓶拧开，递给正在擦汗的项婉儿。"谢谢。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发现是温的。零星辰低声解释："冰的...对嗓子不好。

"项婉儿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下午的声乐课，

李思宇老师让每个人单独演唱。轮到零星辰时，他的嗓音清澈有力，

高音部分处理得游刃有余。项婉儿坐在角落，不自觉地盯着他的侧脸出神。"婉儿，该你了。

"李思宇老师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慌忙站起来，结果一开口就唱错了调。

教室里瞬间安静，项婉儿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零星辰突然轻轻哼起了正确的旋律，

眼神鼓励地看着她。项婉儿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这次发挥得异常稳定。下课后，

黄梅儿凑过来："你俩不对劲。""什么不对劲？"项婉儿假装听不懂。"装，继续装。

"黄梅儿笑嘻嘻地跑开，留下项婉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跳莫名加快。晚上，

公司安排他们去看一场前辈的演唱会。六个人挤在一辆保姆车里，

黄梅儿和郭青山争论着谁的偶像更厉害，林小北戴着耳机闭目养神，

零星辰和项婉儿坐在最后一排，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演唱会的灯光绚烂夺目，

舞台上的前辈们气场全开。项婉儿看得入神，没注意到零星辰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回程的车上，大家都累了，车厢里安静下来。项婉儿迷迷糊糊地靠着窗户，

零星辰轻轻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睡吧。"他用中文小声说。项婉儿没有睁眼，

但嘴角微微扬起。这一夜，星光温柔，少年的心事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发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宿舍，项婉儿被闹钟惊醒时，发现自己正抱着枕头傻笑。

梦里零星辰牵着她的手，在樱花纷飞的街道上奔跑。她猛地坐起身，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婉儿！再不起床要迟到了！"黄梅儿叼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泡沫沾在下巴上。

练习室里，何婷婷老师正在调整音响设备。林小北已经开始了热身，

他的每个拉伸动作都像教科书般标准。郭青山蹲在角落系鞋带，抬头看见项婉儿进门，

笑着用日语说了句"早上好"。零星辰不在。项婉儿装作不经意地问："星辰呢？

""被李老师叫去录音室了。"黄梅儿眨眨眼，"才一个小时不见就想啦？""胡说什么！

"项婉儿抓起毛巾假装要打她，却被何老师一声咳嗽吓得立刻站好。

上午的课程进行到一半时，零星辰悄悄推门进来。他的刘海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手里攥着一张乐谱。项婉儿从镜子里看到他，动作不自觉地僵硬了一秒。"专心。

"何老师敲了敲镜子。午休时，六个人挤在公司天台上吃便当。

零星辰默默把辣炒年糕推到项婉儿面前——上周她随口提过想吃这个。"你自己做的？

"项婉儿惊讶地问。零星辰点点头，耳朵又红了。黄梅儿在桌子底下踢了郭青山一脚，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下午的舞蹈课，何老师突然宣布："下周有月末测评，

这次会有制作人来观摩。"练习室瞬间安静下来。林小北握紧了矿泉水瓶，

郭青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零星辰看向项婉儿，发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别紧张。

"他低声说，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又迅速缩回。加练持续到深夜。

黄梅儿累得直接躺在地板上，郭青山靠着墙喘气。零星辰却拉起项婉儿："最后一遍，

我陪你。"音乐响起，他们的身影在镜中交错。转身时项婉儿差点绊倒，

零星辰稳稳扶住她的腰。这一次，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回宿舍的路上，夜风微凉。

零星辰突然停下脚步："婉儿。""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樱花书签："给你的。

"路灯下，项婉儿看清书签上写着一行小字：一起出道吧。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远处传来黄梅儿大呼小叫找人的声音，零星辰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又飞快放开。这个夜晚，

少年的心事再也藏不住了。月末测评前夜，练习室的灯亮到凌晨三点。

项婉儿对着镜子反复练习ending pose，零星辰靠在墙边默默计数。

黄梅儿早就累得瘫在角落，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一遍。

"项婉儿抹去下巴上的汗珠，音乐响起时她的眼神突然变了。零星辰怔怔地看着她，

这个平时温温柔柔的中国女孩，此刻在舞台上仿佛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测评当天，

化妆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粉刷扫过脸颊的声音。林小北闭着眼睛让化妆师画眼线，

郭青山反复检查着耳返。黄梅儿突然抓住项婉儿的手："我手在抖。"零星辰走过来，

往每个人手里放了一颗薄荷糖："吃这个，不会紧张。"当六人站在后台等待时，

项婉儿发现零星辰的小拇指在轻微颤抖。她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感受到对方瞬间僵住，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回握。舞台灯光亮起的刹那，所有的紧张都化作了能量。

项婉儿完美地完成了那个苦练两周的高难度旋转，零星辰的rap段落引得评委频频点头。

黄梅儿意外地没有出错，林小北和郭青山的双人舞配合得天衣无缝。结束鞠躬时，

项婉儿听到观众席传来清晰的"安可"声。她转头看向零星辰，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测评结束后，制作人把六个人叫到会议室。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项婉儿死死攥着衣角，直到零星辰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恭喜你们，"制作人推了推眼镜，

"公司决定让你们以组合形式出道。"黄梅儿当场哭出声，郭青山扶住差点摔倒的林小北。

零星辰突然转身抱住项婉儿，在她耳边用中文说："我们做到了。"那天晚上，

六个人偷偷溜到公司天台。黄梅儿不知从哪里搞来几罐啤酒，

林小北慌忙摆手："被公司发现就完了！""就这一次，"郭青山笑着拉开拉环，

"为了庆祝。"零星辰和项婉儿坐在最边上，共用一个耳机听出道曲demo。

当放到副歌部分时，零星辰突然轻声跟着哼唱起来。项婉儿惊讶地发现，

歌词正是那天书签上写的话：一起出道吧。夜风吹散啤酒罐上的水珠，

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黄梅儿醉醺醺地靠在郭青山肩上，林小北望着星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