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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烈士满门忠烈

喜欢关山樱的高天原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喜欢关山樱的高天原”的倾心著冰冷一种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1927上海街头枪声响起父亲冲出家再也没能回>十年大哥在湘江边倒用身体堵住机枪>母亲在遗物里发现他带走的半截银悄悄藏进小儿子衣>1945二哥在敌后电台被发出最后电波后拉响手>我接过他手中的《离骚在油印机前继续刻写革命诗>1950侄女跨过鸭绿江前将发黄的书页塞进背>她牺牲在战地医背包里染血的书页写着“虽九死其犹未悔”。>198...

主角:冰冷,一种   更新:2025-10-25 13: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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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上海街头枪声响起时,父亲冲出家门,再也没能回来。>十年后,

大哥在湘江边倒下,用身体堵住机枪眼。>母亲在遗物里发现他带走的半截银簪,

悄悄藏进小儿子衣襟。>1945年,二哥在敌后电台被围,发出最后电波后拉响手雷。

>我接过他手中的《离骚》,在油印机前继续刻写革命诗篇。>1950年,

侄女跨过鸭绿江前夜,将发黄的书页塞进背包。>她牺牲在战地医院,

背包里染血的书页写着“虽九死其犹未悔”。>1982年,

民政局送来“满门忠烈”证书时,我翻开发黄的《离骚》。>窗外阳光正好,

书页上三代人的血痕,在阳光下交织成河。---1927年,上海的春天来得格外迟滞,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不安的湿润。四月十二日,天光尚未破晓,

窗外却先一步炸开了撕裂般的枪响,那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敲打铁皮屋顶,

毫无征兆地泼洒在尚在沉睡的弄堂上空。紧接着,是杂沓沉重的脚步声,凶狠的吆喝,

还有……短促凄厉、令人血液瞬间冻结的惨叫。父亲林启明猛地从床上坐起,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他穿着浆洗得发硬的白衬衫,镜片后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睁大,

锐利如鹰隼,瞬间捕捉到了窗外那地狱般的喧嚣。他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长衫,

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向门口。“启明!

”母亲沈静秋的声音带着睡眠未醒的沙哑和惊惶,她几乎是扑过去,

双手死死攥住了父亲的胳膊,“外面……外面在杀人!你不能出去!

”父亲的手已经搭在了冰冷的门闩上。他身体微微一顿,侧过脸,

在窗外透进来的、被枪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脸上的线条绷紧,

声音却异常低沉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铁锤敲在砧上:“静秋,听声音……是学联那边!

那帮孩子……他们需要先生!”“可你会死的!”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碎裂开,

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父亲的手掌覆上母亲紧抓着他胳膊的手,

用力地、短暂地握了一下。那力道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也带着诀别的温度。

“有些事,不能躲。”他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黑暗和恐惧,

投向一个更辽远的地方。然后,他猛地抽回手,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帘。门被拉开一条缝,

外面浓重的硝烟味、血腥味以及一种令人作呕的焦糊味,混合着清晨湿冷的雾气,

猛地灌了进来,呛得人窒息。父亲的身影一闪,

便融入了门外那片翻腾的、混乱的黑暗与火光之中。“启明——!

”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又一阵爆豆般的枪声里。我那时才三岁,

被巨大的声响彻底惊醒,恐惧攫住了我小小的身体,我放声大哭,本能地伸出小手,

徒劳地在冰冷的空气中抓挠,想要抓住那消失在门缝外的、父亲灰色长衫的一角。

母亲冲回来,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额头上,又迅速变得冰凉。她抱着我,退到房间最深的角落,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那是世上唯一的依靠。她死死捂住我的嘴,

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我惊恐的哭声,也压抑着她自己喉咙里即将爆发的悲鸣。

我们蜷缩在黑暗里,听着外面那场毫无人道的屠杀,听着生命在枪声中脆弱地熄灭。每一秒,

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而煎熬。父亲再也没有回来。那个清晨过后,

上海的天空似乎永远蒙上了一层灰翳。我们家,更是被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静默笼罩。

父亲的书房,成了绝对的禁区。那扇紧闭的门扉后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翻阅书页的沙沙声,

残留着他思考时踱步的轻微震动,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烟草味。

母亲绝不允许任何人踏足,她自己进去的次数也寥寥可数,每一次都像是一场无声的祭奠。

我常常扒在门缝边,小小的身体紧贴着冰凉的木门,努力向里张望。光线昏暗,

只能看到书桌上那盏从未再亮起的黄铜台灯模糊的轮廓,

还有书架上整整齐齐、沉默如山的书籍。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旧纸张的气息,

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冰冷的悲伤。父亲,那个曾经会把我高高举起,用胡茬蹭我脸蛋,

会给我讲屈原投江故事的、温和博学的父亲,

真的变成这间冰冷书房里一个模糊的、永远无法触摸的影子了吗?大哥林浩比我年长十岁。

父亲离开后,他仿佛一夜之间就抽条拔节,长成了一个沉默而坚硬的少年。他不再有笑容,

眼神里总像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里面燃烧着压抑的火焰。他不再去学堂,

而是整日早出晚归,行踪不定。母亲忧心忡忡,却很少能拦住他。

我常常看见他在深夜才回来,带着一身疲惫和露水的气息,有时衣服上还沾着可疑的污迹。

他会在厨房里,就着昏暗的灯光,狼吞虎咽地吃着母亲给他留的、早已冰冷的饭菜。

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急切,仿佛在积蓄某种力量。母亲会坐在他对面,

借着灶膛里微弱的余烬光亮,默默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复杂极了,有深不见底的担忧,

有无法言说的恐惧,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试图将他牢牢锁在身边的祈求。她嘴唇翕动,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默默地给他碗里添一点热水。终于,

在一个同样湿冷的春天夜晚,那场酝酿已久的爆发还是来了。大哥放下空碗,站起身,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娘,我要走了。”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颤,

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她抬起头,脸色在昏暗中显得异常苍白:“走?去哪?”“去找队伍。

”大哥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去找……爹走过的路。”“不行!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你爹已经没了!

你还要把我另一个儿子也送走吗?浩儿,你才多大?你走了,留下娘和小然怎么办?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顺着脸颊蜿蜒流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大哥林浩站在那里,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沉默着,没有看母亲,

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那黑暗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有父亲临走前那决绝的一瞥,有学联那些年轻生命消逝时最后的呐喊。他紧抿着嘴唇,

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撕裂般的痛苦。

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是触手可及的、可以预见的安稳哪怕这安稳浸透了悲伤;另一边,

则是父亲用生命践行的那条路,是那黑暗尽头或许存在的光明,

是无数个声音在召唤他加入的、汹涌的时代洪流。“娘,”大哥的声音低沉下来,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沙哑,“我……不能只看着。爹……他走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勇气,又像是在抵抗内心巨大的拉扯,“外面……还有很多人,

像爹一样,像那些学生一样,在流血,在拼命。我不能……不能只躲在这里。

”母亲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她伸出手,扶住粗糙的灶台边缘才勉强站稳。她看着儿子,

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悲伤和恐惧,而是混合了一种更深的、被命运反复捶打后的麻木和认命。

她明白了,眼前这个沉默的少年,早已不是她能圈在屋檐下的雏鸟。他的翅膀已经硬了,

他的心,早已飞向了那片他父亲用鲜血染红的天空。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灶膛里偶尔爆出的一点火星,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母亲慢慢弯下腰,

捡起掉在地上的抹布。她没有再哭,只是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擦干了泪痕。她转过身,

背对着大哥,走到碗柜前,摸索着。当她转回身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褪了色的蓝布包。

她走到大哥面前,拉起他一只粗糙的手,将那布包塞进他手里。“拿着。

”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里面……是娘的一点体己,路上……买口干粮。

”大哥的手猛地一抖,那布包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掌心。

他低头看着母亲那双布满老茧、此刻却异常稳定的手,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

发不出一点声音。母亲没有看他,她的目光落在灶台冰冷的边缘,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有……你爹当年……给我打的那根簪子,我……折了一半在里面。

留着……万一……”她没有说下去。那“万一”后面是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是诀别,

是母亲所能给予的、最后的、也是最沉重的护身符。大哥紧紧攥住了那个小布包,

指关节捏得发白。他猛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复杂的东西——有愧疚,有决绝,有不舍,更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定。

然后,他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对着母亲,额头触地,

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娘!儿子……不孝!”磕完头,他猛地站起身,

再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再看一眼角落里懵懂的我,转身冲进了浓稠的夜色里。

那扇破旧的木门在他身后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在摇晃。

门外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年轻而决绝的背影,只留下空洞的回响和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母亲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顺着灶台缓缓滑坐在地上。她没有哭出声,

只是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无声的泪水汹涌地冲刷着她布满皱纹的脸颊。她蜷缩在那里,

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石像,只有那压抑不住的、身体内部的悲恸在无声地诉说。

我缩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母亲无声崩溃的样子,看着那扇还在微微晃动的、隔绝,

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那一刻,我模糊地意识到,这个家,

又塌陷了一角,而且这一次,塌陷得更加彻底,更加冰冷。某种东西,随着大哥的离去,

永远地改变了。父亲的书房是冰冷的静默,而此刻,

整个家都陷入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的静默之中。

时间在饥饿、恐惧和母亲无声的哀伤中缓缓流淌,像一条浑浊而沉重的河。

大哥林浩离开后的第三年,一个秋雨连绵的傍晚,

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湿透、带着浓重湖南口音的中年汉子,像个幽灵一样,

敲开了我们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他自称姓赵,是大哥的战友。他站在门口,

雨水顺着他的斗笠和褴褛的衣衫不断滴落,在门槛前积起一小滩水渍。

他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恸,眼神躲闪着,

不敢直视母亲骤然亮起又瞬间熄灭的眼睛。他没有进屋,

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同样被雨水浸得湿透、沉甸甸的蓝布小包,

用那双布满老茧、微微颤抖的手,郑重地递到母亲面前。那布包,

正是当年母亲塞给大哥的那个。“嫂子……对不住……”赵姓汉子喉咙哽咽,

声音沙哑得厉害,“浩子兄弟……他……是条好汉!在湘江边上,

为了掩护大部队过江……他……他抱着炸药,扑了敌人的机枪……”汉子说不下去了,

粗糙的大手用力,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母亲伸出去接包裹的手,

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像寒风中的枯叶。

她的脸色在昏暗的暮色里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她没有哭,也没有喊,

只是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和希望的眼睛得如同两口枯井,

直直地、茫然地望向门外灰蒙蒙的雨幕,仿佛要穿透那无尽的雨丝,

看到千里之外那条冰冷的湘江。“他……走得……快不快?”母亲的声音轻飘飘的,

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赵姓汉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母亲会问这个。他用力点头,

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急于证明什么的急切:“快!嫂子!快得很!

浩子兄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冲出去的时候,喊得可响了!我们……我们都看见了!

他没遭罪!一点罪都没遭!”他急切地重复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眼前这位母亲的痛苦。

母亲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个湿冷的包裹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婴儿。

她的身体微微佝偻着,仿佛那包裹有千钧之重。她终于点了点头,

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就好……那就好……没遭罪……就好……”赵姓汉子如释重负,

又带着沉重的愧疚,对着母亲深深鞠了一躬,转身便消失在门外凄迷的雨幕中,

仿佛从未出现过。母亲抱着那个包裹,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雨水被风吹进来,

打湿了她的裤脚和布鞋,她却浑然不觉。直到夜色完全吞噬了最后一点天光,

她才像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惊醒,缓缓地、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挪回屋内。她没有点灯,

径直走到我的小床边。我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睁大眼睛,

惊恐地看着母亲在黑暗中模糊的身影。她摸索着,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湿透的布包。

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几块被水泡得发胀、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干粮饼子,还有……半根银簪。

那簪子曾经是完整的,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簪头是一朵精巧的梅花。如今,

它被生生折断了,只剩下带着梅花的那半截,断口处参差不齐,在昏暗的光线下,

闪烁着一种凄冷而决绝的光泽。母亲枯瘦的手指,

一遍又一遍地、极其缓慢地抚摸着那冰冷的、断裂的银簪,像是在抚摸儿子最后残留的温度。

她的肩膀无声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终于从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溢出来,

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凄凉。她哭得那么克制,那么隐忍,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揉碎了,

吞进肚子里。不知过了多久,那低低的呜咽声渐渐平息了。母亲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

将那半截冰冷的银簪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把它捂热。然后,她俯下身,掀开我的被子一角。

我感觉到她冰冷的手指在解我贴身小褂的纽扣。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她摸索着,将那半截带着母亲体温和泪水的银簪,小心翼翼地塞进我贴身小褂的内侧口袋,

又仔细地将纽扣一颗颗扣好。“然儿……”母亲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带着一种耗尽所有力气后的疲惫,

……这是你爹……你哥……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念想了……”她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

轻轻按了按我胸口的位置,那里,紧贴着那半截冰冷的银簪。

“……别丢了……也别让人看见……”说完这句话,母亲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身体晃了晃,慢慢在我床边坐了下来,靠着冰凉的土墙,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变得异常微弱随时会飘走的羽毛。黑暗里,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永无止境。

那半截冰冷的银簪,从此便紧贴在我的胸口,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

又像一个沉重的、无法摆脱的烙印。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父亲和大哥的存在与消逝,

提醒着这个家承受的、无法言说的破碎与牺牲。我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微微鼓起的那一小块,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在心底深处,伴随着冰冷的绝望,悄然滋生。

那火焰微小却执拗,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也照亮了我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似乎明白了大哥离开时眼中那决绝的火焰从何而来。这冰冷的银簪,这沉重的失去,

这无边的黑暗,都在将我推向同一条路——那条父亲和大哥用生命走过的路。我别无选择。

时间在仇恨与沉默中悄然滑过,像一把迟钝的刻刀,在生活的粗粝表面留下深浅不一的划痕。

大哥牺牲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彻底压垮了母亲的精神。她迅速地衰老下去,

眼神时常是空洞的,望着窗外某个虚无的点,一坐就是半天阻止我出门,

甚至很少过问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只是日复一日地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

手里紧紧攥着父亲留下的那本线装《楚辞》,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书页边缘,

仿佛那是唯一能连接过去的桥梁。书页早已发黄发脆,边角卷起,

承载着母亲无声的思念和沉重的寄托。我像一株野草,

在失去庇护的缝隙里顽强地、扭曲地生长。仇恨是土壤,也是养料。我加入了地下组织,

成为一颗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螺丝钉。我的任务是在城西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后院里,

操作一台老旧的油印机。那机器笨重、油腻,散发着浓重的油墨和铁锈混合的气味。

我的工作,是将二哥林然带回的、写在薄如蝉翼的蜡纸上的文稿,一份份地油印出来,

变成一张张能点燃人们心中火焰的传单、小报。二哥林然比我大八岁,

是家里仅存的、还能在外活动的男人。他继承了父亲清癯的面容和儒雅的气质,

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比大哥当年更为炽热、更为沉静的火焰。他像一道捉摸不定的影子,

行踪诡秘。有时会连续消失数日,回来时带着风尘;有时会突然出现在油印机旁,

带来新的蜡纸和指令,或者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看我摇动那沉重的滚筒,

听着油墨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单调而有力的“沙沙”声。1945年,

那个本该充满希望的初秋,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大战将息前的、令人窒息的紧张和肃杀。

胜利的消息在暗流中涌动,但敌伪的垂死挣扎也变得更加疯狂和残酷。那是一个阴沉的黄昏,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破败的屋檐上。二哥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院。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窝深陷,显然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像两簇在寒风中跳跃的火焰。“小然,”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急迫,

将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塞到我手里。入手沉重冰凉,带着他掌心的汗意。

是电台的核心部件。“快!把这个……藏好!老地方!”他的语速很快,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他的状态太反常了。

“哥,出什么事了?”我急切地问,手紧紧攥着那冰冷的金属块。“尾巴跟得太紧,

老窝……可能被端了!”二哥急促地说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后院低矮的围墙和堆放的杂物,

像是在寻找退路,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我引开他们!你……守好这里!印出来!

一定要印出来!”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沉重得让我身体一晃。就在这时,

前院杂货铺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响!

紧接着是杂沓沉重的脚步声、粗暴的砸门声和惊恐的尖叫!“砰——!”一声巨响,

是前店门板被强行撞开的破裂声!“快走!”二哥脸色剧变,

猛地将我推向墙角一堆高高的柴垛后面,力道大得我几乎摔倒。“藏好!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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