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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几乎每一场审判》本书主角有文天祥王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赵禥”之本书精彩章节:新临安城一座由废弃仓库临时改建的法庭空气凝滞得如同冷却的铅高悬的穹顶巨大的墨家矩尺徽记被擦拭得锃冰冷地俯视着下临时架设的松木审判台三名穿着深灰色共和国法官袍的审判官正襟危神情肃穆得如同石审判长周明一位在“新文化运动”中被王轩亲自下令剥夺了学位的原工学院教此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旁听席上人头攒挤满了新临安的官员、学者、工场主...
主角:文天祥,王轩 更新:2025-07-31 09: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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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临安城郊,一座由废弃仓库临时改建的法庭内,空气凝滞得如同冷却的铅块。
高悬的穹顶下,巨大的墨家矩尺徽记被擦拭得锃亮,冰冷地俯视着下方。
临时架设的松木审判台后,三名穿着深灰色共和国法官袍的审判官正襟危坐,
神情肃穆得如同石雕。审判长周明德,
一位在“新文化运动”中被王轩亲自下令剥夺了学位的原工学院教授,
此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辨。旁听席上人头攒动,
挤满了新临安的官员、学者、工场主和普通市民代表。
他们的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对十年动荡的刻骨恐惧,
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对审判结果的渴盼。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窃窃私语和劣质烟草的呛人气息。
几名臂缠“肃反纠察”红袖标的士兵如同铁桩般矗立在通道两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人群,
维持着一种紧绷的秩序。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在四名全副武装、神情冷峻的士兵押解下,三个身影蹒跚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王轩,几乎是被士兵架着拖进来的。
他曾经精明的脸庞如今只剩下一层惨白的皮囊,松弛地挂在颧骨上。眼窝深陷,
乌青浓重得如同被人狠狠揍过,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浑浊无神,
仿佛蒙着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尘。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着,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
他那身曾经象征新派学者身份的灰布长衫,此刻沾满了污渍和不明痕迹,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像一件不合时宜的裹尸布。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支撑脊柱的力量,整个人佝偻着,脚步虚浮,
每一次迈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士兵松开他胳膊的瞬间,
他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冰冷的被告席木椅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头无力地垂在胸前,
只有肩膀偶尔神经质地抽动一下。紧随其后的是文天祥。与王轩的崩溃截然相反,
他瘦削的身体挺得笔直,如同一杆饱经风霜却宁折不弯的标枪。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宋式深衣,头发一丝不苟地用木簪束起,
露出光洁而布满深刻皱纹的额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又像一块被风沙侵蚀了千年的岩石。
那双曾经在临安殿前痛斥贾似道、在零丁洋上吟诵“人生自古谁无死”的眼睛,
此刻空洞地望向审判台后方高悬的矩尺徽记,又似乎穿透了它,投向某个遥远而虚无的所在。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辩解的欲望,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他就那样沉默地站着,
直到士兵示意,才缓缓坐下,脊背依旧挺直,仿佛坐在冰冷的被告席上,
也如同坐在昔日的朝堂之上。最后走进来的贾芸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穿着一身虽显陈旧却依然整洁的素色锦缎衣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用一根简单的银簪绾住。她微微扬着下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平静,
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的弧度。她的目光扫过审判台,
扫过旁听席上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最后落在端坐在审判席侧后方、作为特别检察代表的枢密使贾文涛身上。那目光锐利如刀,
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和不屑。她步履从容,走到被告席最靠边的位置坐下,姿态优雅,
仿佛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决定她生死的审判,而是一场乏味的茶会。“特别肃反法庭,
现在开庭!”审判长周明德的声音通过铜皮扩音筒传出,在空旷的仓库内激起沉闷的回响,
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他摊开面前厚厚的卷宗,纸页摩擦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被告人王轩!”周明德的目光首先投向那个瘫在椅子上的身影,
“控方指控你在担任新临安副知州及‘新墨社’总执事期间,滥用职权,
假借‘新文化运动’之名,行排除异己、敛财自肥之实!具体罪行如下:其一,
指使‘墨锋队’非法拘禁、刑讯迫害异议学者及官员共一百七十三人,其中导致五人死亡,
三十八人重伤致残!其二,利用职务之便,侵吞、挪用共和国公共财产,
包括但不限于新南威尔士矿区上缴的特种矿石三百斤,
新临安第三工场生产的罐头食品一百五十箱,
国库拨付的‘新文化宣传专项银元’一万两千元!其三,生活腐化堕落,
严重背离墨家‘节用’精神!在物资供应极其紧张的情况下,
你个人及家庭消耗的灯油、煤炭数量远超规定配额三倍以上!其四,在得知孟德尔叛逃后,
非但不及时上报,反而利用职权协助其掩盖行踪,并提供部分逃亡物资!以上罪行,
证据确凿,你可认罪?!”每一条指控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法庭上。
旁听席上响起压抑的抽气声和愤怒的低语。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王轩。
王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颗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
露出那张因极度恐惧和疲惫而扭曲变形的脸。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破旧的风箱。汗水混合着不知名的污渍,
顺着他惨白的脸颊流下。“我…我认罪…” 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大声点!法庭需要清晰记录!”周明德厉声道。“我认罪!
”王轩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却带着哭腔和一种令人心寒的麻木,
“我认罪!所有指控…我都认!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辜负了度宗公的信任!
辜负了…墨家的理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咽,
头再次深深埋了下去,肩膀剧烈耸动,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只有干涩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鸣。旁听席上,一个穿着工装的汉子猛地站起来,
眼眶通红,指着王轩嘶吼:“畜生!我弟弟就是被你的人活活打死的!他才十七岁!
就因为说了句‘墨锋队’不该砸孔庙!你认罪?你认罪就能还我弟弟命来吗?!
”悲愤的控诉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压抑的群情。
怒骂声、哭喊声、要求严惩的吼声此起彼伏。法警不得不厉声呵斥,用力敲击长矛尾端,
才勉强维持住秩序。周明德重重敲下法槌:“肃静!法庭自有公断!
”他看向王轩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被告人王轩,你既已认罪,法庭将记录在案。
现在,由检察代表贾文涛枢密使,就具体细节进行质询!”贾文涛缓缓站起身。
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墨绿色枢密使制服,
肩章上的金线矩尺在透过高窗的惨淡天光下依旧刺眼。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王轩。
“王轩,”贾文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王轩耳中,
“你说你侵吞了工场的罐头。具体是什么罐头?多少数量?分几次拿走的?都给了谁?
”王轩浑身一颤,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他猛地抱住头,
指甲深深掐进乱糟糟的头发里,
声音带着崩溃的尖利:“罐头…是…是鱼肉罐头…还有…还有水果的…我记不清了!
真的记不清了!第一次…好像是…半箱…不,一箱?…第二次…第三次…”他语无伦次,
眼神涣散,
了家里…孩子饿…夫人…夫人身体不好…还有…还有送给了…送给了文天祥同志…一点…对!
他…他也拿了!”他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向旁边的文天祥。
文天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空洞的目光依旧没有焦点,
只是那挺直的脊背似乎僵硬了一瞬。他没有反驳,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王轩指控的是另一个不相干的人。贾文涛没有追问文天祥,目光依旧锁死王轩,
语气陡然转厉:“生活腐化!指控中提到,你在一次官员聚餐后,
私自将半瓶未喝完的‘女儿红’陈酿打包带走!可有此事?!
”“女儿红…”王轩的眼神更加迷茫,随即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他像是想起了某种酷刑,
身体筛糠般抖起来,“有…有…是我拿的…是我拿的…我该死!我贪嘴!
我…我怀念…怀念临安老家的味道…” 他语无伦次地哭诉着,
直问…说我不老实交代…就…就把我夫人和孩子…送去北边矿场…那…那地方…会死人的啊!
枢密使大人!
我…我熬不住了…真的熬不住了…我什么都认…求求你们…放过她们吧…” 他彻底崩溃,
从椅子上滑落,瘫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一下下重重磕向木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混合着绝望的哀嚎,在法庭中回荡。旁听席上瞬间一片死寂。刚才还群情激愤的人们,
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震惊、鄙夷、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原来那些骇人听闻的贪腐细节,那些足以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生活腐化”证据,
竟是在这样的威胁和折磨下诞生的?那半瓶象征“封建余毒”的女儿红,
竟成了压垮他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不惜攀咬文天祥?新文化运动的“纯洁性”,
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肮脏而荒诞。贾文涛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仿佛王轩的哭诉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他抬手制止了法警上前拖拽王轩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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