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高考倒数第一省市

导语：陈宇，339分，年级倒数第一。班主任王老师冷冷地念出我的成绩，

整个教室瞬间陷入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我去，陈宇又刷新下限了！”“三年了，

这货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339分？我闭着眼睛都能考得比他高！”我坐在最后一排，

面无表情。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分数是我精心计算的结果。正文：1“陈宇，339分，

年级倒数第一。”班主任王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日光灯冰冷的光。她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池塘，瞬间激起千层浪。短暂的安静后，

整个高三七班轰然炸开。“噗——不愧是宇哥，稳定发挥！”“339分？

这分数怎么考出来的？选择题全选C都不止这点分吧？”“你们懂什么，这叫不忘初心，

从高一到高三，宇哥的倒数第一，稳如泰山！”尖锐的嘲笑和议论像无数根细密的针，

扎向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我，陈宇，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我靠在椅背上，

手指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黑色水笔。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

在我摊开的试卷上投下一片光斑。数学67，语文71，英语60，理综141。

每一科都精准地卡在及格线之下，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则显得不够“稳定”。

这是一个完美的学渣分数，足以让任何一个老师摇头叹息，让任何一个同学鄙夷不屑。

“安静！”王老师用教案拍了拍讲台，教室里的噪音小了一些，但窃窃私语仍在继续。

她的目光越过大半个教室，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陈宇，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种场景，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同桌李浩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压低声音，

一脸神秘：“宇哥，你又来了。这次是不是为了勘测我们学校的龙脉风水，

故意用低分隐藏自己的天机？”我瞥了他一眼。这货是个狂热的网络小说爱好者，

坚信我是那种“大隐隐于市”的绝世高人，每次我考倒数第一，

他都能脑补出一部八十万字的玄幻巨著。“龙脉昨天被食堂的王大爷挖断了，

”我面无表情地胡扯，“他说那地方种白菜风水好。”“我靠，真的假的？

”李浩的眼睛瞪得溜圆。我没再理他，目光重新落回试卷上。嘲笑声中，

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傲气的女声响起：“王老师，可以开始讲卷子了吗？

有些人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我们不想被影响。”是班长赵雪。她坐在第一排，

马尾辫梳得一丝不苟，永远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作为年级第一的常客，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我这种“不求上进”的人。王老师叹了口气，点点头，

开始从第一道题讲起。我低下头，

：1.05^365 ≈ 37.80.95^365 ≈ 0.03每天多努力百分之五，

一年后会收获巨大的进步。每天多懈怠百分之五，一年后会变得微不足道。

这是贴在教室后墙上的励志标语。可他们不知道，还有另一种玩法。比如，

精确地控制每一次考试，让自己的总分稳定在一个特定的、毫无威胁的数值。

这需要对知识点的绝对掌控，对题目难度的精确判断，

甚至是对阅卷老师打分习惯的心理侧写。这比考满分，要难得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屏幕上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欣欣今天状态不错，在画画。我紧绷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欣欣，

我的妹妹。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一种极其罕见的类型。国内能做这种手术的专家屈指可数，

其中最权威的一位，是江城医科大学的刘秉义教授。一个性格古怪，

从不公开招收研究生的顶尖学者。而我的目标，就是考上那所名不见经传的江城医大，

进入他的团队。不能太高调。我需要一个足够低的分数，

一个不会引起任何顶尖学府注意的分数，一个能让我“侥幸”压线考入江城医大的分数。

倒数第一，是最安全的伪装。所以，这些嘲笑，这些白眼，于我而言，

不过是计划进行时必要的背景噪音。“……这道解析几何的附加题，难度很大，

我们班只有赵雪同学一个人做对了。

我们来看看她的解题思路……”王老师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投影上展示着赵雪的解题步骤，思路清晰，堪称标准答案。“非常好。

还有没有同学有其他解法？”王老师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她自己也知道，这基本不可能。

教室里一片寂静。我看着投影上的题目，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至少三种更简洁的解法。

用向量法，三行就能搞定。用参数方程，可以规避掉一半的计算量。

甚至可以用一种冷门的仿射变换，直接把椭圆变成圆，问题瞬间降维。

我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计算着暴露一种新解法带来的风险。风险评估：中等偏高。

可能会引起数学老师的过度关注，增加计划的不确定性。结论：保持沉默。然而，

就在我做出决定的瞬间，我的同桌李浩，那个脑补帝，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举起了手。

“老师！我同桌有！”唰——全班五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李浩，我谢谢你全家。2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后，哄笑声再次响起，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肆无忌惮。“李浩你疯了吧？让陈宇讲题？讲怎么把答案完美避开吗？

”“哈哈哈，他是不是想给我们表演一下，用尺子量出答案？

”王老师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李浩，

不要胡闹！坐下！”李浩却梗着脖子，一脸“我为真理而战”的表情：“老师，我没胡闹！

宇哥真的会！他刚才看了一眼题目，手指就在桌子下面比划，那速度，绝对是在心算！

我敢发誓，他肯定有更牛的解法！”他不说还好，一说，

连前排的赵雪都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鄙夷和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我看着李浩那张涨红的脸，第一次有了想把他脑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的冲动。

我那是在用手指敲摩斯电码，告诉你“闭嘴”啊兄弟！王老师显然已经耐心耗尽，

她重重地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陈宇，你站起来。”我只好慢吞吞地站起来。“你说，

你有什么新解法？”她的语气已经不是疑问，而是质问。仿佛我只要说个“有”，

就是对整个课堂的挑衅。现在的情况，有点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如果我说没有，

李浩这个傻子肯定会觉得我“深藏不露”，以后变本加厉。

如果我说有……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风险再评估：暴露一种解法，

但必须包装成“运气”或“巧合”。将个人能力归因于外部因素，

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威胁等级。“我……”我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

“我就是……瞎想的。”“哦？那你瞎想出了什么？说来听听。”王老师抱着胳膊，

冷笑一声。她身后的年级主任正好路过，也停下脚步，好奇地朝教室里张望。

压力值瞬间拉满。我硬着头皮，走到讲台边，拿起一支粉笔。“我……我就是觉得，

这个椭圆，长得有点别扭。”我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椭圆。

下面又是一阵偷笑。“我就想，要是能把它……拉直了，变成个圆，是不是就好算了？

”我用一种极其笨拙的语气，说出了“仿射变换”的核心思想，但绝口不提这个名词。

“拉直？”王老师皱起了眉头，“数学是严谨的，什么叫拉直？

”“就是……就是把所有点的纵坐标，都……都乘以一个数，让它变成圆。”我一边说，

一边在黑板上写下变换的坐标关系式。x' = xy' = (a/b)y这个变换，

²/a² + y²/b² = 1 变成一个标准的圆 x'² + y'² = a²。

写完，我赶紧补充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是前两天看一本……一本讲图形设计的闲书，

上面有类似的说法。”我把功劳推给了一本不存在的“闲书”。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一些数学好的同学，已经看出了门道，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王老师也愣住了。

她死死地盯着黑板上的坐标关系式，嘴巴微张。她当然知道这是仿射变换，

这是大学高等数学才会深入讲解的内容，是数学竞赛的压轴技巧。

一个每次数学都考不及格的学生，用“看闲书”的理由，把它写了出来？

这比火星撞地球还离谱。讲台下的赵雪，眉头紧锁。她骄傲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她看看黑板，又看看我，眼神里的探究意味越来越浓。我把粉笔一扔，赶紧溜回座位，

低着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的样子。王老师在讲台上站了足足半分钟，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走上前来，拿起粉笔，顺着我的思路往下推演。

原本需要一整面黑板的复杂计算，在新的坐标系下，变成了初中生都能解决的圆的几何问题。

三两步，答案就出来了。结果，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之前嘲笑得最厉害的几个男生，此刻张着嘴，表情像是见了鬼。王老师转过身，看着我，

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陈宇……你……”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老师，

我说了是瞎蒙的。”我立刻把路堵死，“那本闲书上就画了个图，我照猫画虎，

后面的我也不懂。”“闲书？什么闲书？拿来我看看！”“呃……借给同学了，

不知道传到谁手里去了。”我开始睁眼说瞎话。王-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家里有点小钱，

平时最喜欢跟在赵雪身后献殷勤，也最爱找我麻烦。此刻他“哼”了一声，

阴阳怪气地开口：“切，装什么啊。八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碰巧记住了某个竞赛题的特殊解法，就在这儿显摆。有本事你下次还考339分啊？

”这句话，反而帮我解了围。对啊，我还是那个倒数第一。一次的“巧合”，说明不了什么。

王老师的眼神也冷静了下来。是啊，一个次次考三百分的学生，怎么可能真的懂仿射变换。

或许真的只是碰巧看到了，死记硬背下来。“好了，都安静。”她敲了敲黑板，

“这个解法大家了解一下就行，不作为常规要求。我们继续讲下一题。”一场风波，

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下课后，王老师还是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她没再提那道题，

只是把我的试卷拍在桌上，语重心长：“陈宇，我知道你很聪明。”我心里一咯噔。“但是，

小聪明不能用在歪门邪道上。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这个成绩，连个专科都危险。

你为自己的未来想过吗？”我低着头，维持着“学渣”的人设：“老师，我尽力了。

”“尽力了？你管339分叫尽力了？”她的火气又上来了。“我……”“行了，你回去吧。

”她摆摆手，一脸的无力感，“让你爸妈明天来一趟学校，我必须跟他们谈谈。

”我走出办公室，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只是怀疑我的学习态度，没有怀疑我的能力。

计划，还在轨道上。但当我回到座位，却发现我的桌上，

多了一本《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解题技巧》。书是崭新的，扉页上有一行清秀的字迹。

“不要浪费你的天赋。”没有署名。但我认得，那是赵雪的字。我看着那本书，第一次感到，

事情或许正在朝着一个我无法完全掌控的方向滑去。3接下来的几天，

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嘲笑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究和审视的目光。课间，

总有同学“路过”我的座位，假装不经意地瞟一眼我在干什么。李浩更是变本加厉，

他不知从哪儿淘来一本《易经》，天天在我旁边研究什么“潜龙在渊”，

还神神叨叨地告诉我，我的命格是“天机不可泄露”。而赵雪，

则成了我的“重点关注对象”。她会“不小心”把自己的笔记掉在我桌边，

上面全是她对各种难题的精妙解析。她会在自习课上，故意走到我旁边，

问一道她明明会做的题，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逼我开口。最过分的是，

她竟然跟英语老师建议，让我当英语课代表。理由是：“陈宇同学上次在数学课上的表现，

说明他有潜力，我们应该给他更多责任感，激发他的学习热情。

”当英语老师在课堂上宣布这个决定时，我正在背一张打印出来的论文摘要，

关于“心肌细胞线粒体功能障碍的分子机制”。“……所以，从今天开始，

陈宇的英语作业由陈宇同学负责收发。大家掌声鼓励！”我：“？”全班同学：“？？

”掌声稀稀拉拉，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被雷劈了。

让一个英语次次考及格线边缘的人当课代表？王老师疯了吗？我立刻站起来：“老师，

我不行。我英语不好。”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女老师，姓周，特别有理想主义情怀。

她扶了扶眼镜，对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陈宇“同学，不要妄自菲薄。

赵雪同学都推荐你了，说明你是有这个能力的。老师相信你。”我求助地看向赵雪。

她回我一个“加油，看好你哦”的眼神。我认命了。收作业就收作业吧，

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麻烦，从第一天就开始了。第二天一早，

我开始收英语作业。大部分人都交了，但总有几个刺头。王凯就是其中之一。

我走到他座位前，伸出手：“作业。”他翘着二郎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写。”“为什么没写？”“忘了。”他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

周围几个他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凯哥昨天打球太累了，哪有时间写作业啊。”“就是，

一个倒数第一，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收个作业都这么认真。”如果是以前，

我根本懒得理他们。但现在，我是课代表。周老师那充满信任的眼神，

让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敲了敲他的桌子，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现在写，还来得及。

”王-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你让我现在写？你算老几？

”“我是英语课代表。”我平静地看着他，“周老师说了，作业必须全交。”“呵，

拿老师压我？”他站了起来，比我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今天就不交，

你能把我怎么样？”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这已经不是一次作业的问题，而是新任课代表和我这个“倒-数第一”的尊严之战。

我看着他挑衅的眼神，大脑再次进入高速运算模式。方案A：向老师报告。

后果：显得我无能，解决不了问题。王凯会被批评，然后变本加厉地找我麻烦。差评。

方案B：动手。后果：违反校规，处分，请家长。严重影响我的“低调”计划。差评。

方案C：智取。我忽然笑了。我拿起他桌上的一本空白练习本，和一支笔，递给他。

“不用全写完。”我说，“第一题，选择题。

题目是‘He is taller than ___’，

选项有 A. I, B. me, C. my, D. mine。”王凯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考他。他虽然嚣张，但成绩中上，这种送分题当然会。“选B啊，

than后面用宾格。白痴都知道。”他不屑地哼道。“很好。”我点点头，继续说，

“那你把‘me’这个答案，抄一百遍。抄完，作业就算你交了。”王-凯：“？？？

”周围的同学：“？？？”所有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操作？“你……你耍我？

”王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没有耍你。”我一脸认真，“你不是说没时间写作业吗？

我这是在帮你减负。你只需要重复你会的知识点，加深印象。周老师问起来，

我就说你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完成了作业，她肯定会表扬你学习态度端正。

”我把“学习态度端正”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王凯的肺都要气炸了。他要是抄，

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只会死记硬背的傻子，而且是在全班面前被我羞辱。他要是不抄，

就是公然对抗课代表，理亏在他。他进退两难，一张脸憋得通红，

指着我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周老师抱着教案走了进来。我把练习本往王凯桌上一放，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王凯同学，

开始吧。我相信你的书写速度。”然后，我拿着收上来的作业本，

在全班同学同情的目光注视下，走上了讲台。“报告老师，作业全部收齐。

王凯同学正在用一种创新的方式巩固知识点，稍后补交。”周老师愣了一下，看向王凯。

王凯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那一天，

王凯最终也没抄。但他从此成了我们班的一个笑柄。而我，

“倒数第一的魔鬼课代表”这个名号，不胫而走。没人再敢不交我的作业。但我知道，梁子，

算是结下了。4英语课代表的风波刚过，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市里要举办一场英语演讲比赛，每个学校都有推荐名额。我们学校为了显示重视，

决定在校内先搞一场选拔赛。周老师显然对我“逼王凯学习”的事迹印象深刻，

认为我极具“潜力”和“责任心”，力排众议，把我的名字也报了上去。“陈宇同学，

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她在办公室里，苦口婆心地劝我，“你的发音其实很标准，

就是词汇量和自信心差了点。别怕，重在参与。”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感激涕零”地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我根本不想参加什么比赛。

这会大大增加我的曝光度，与我的计划背道而驰。我的计划是，在选拔赛上，

故意表现得差一点，紧张忘词，或者发音跑调，自然而然地被淘汰。这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选拔赛那天，我被排在最后一个上场。前面的选手，个个都准备充分。尤其是赵雪，

她演讲的主题是《科技与未来》，发音标准，台风稳健，逻辑清晰，几乎是冠军的不二人选。

王-凯也参加了。他显然是想在赵雪面前一雪前耻，演讲稿背得滚瓜烂熟，虽然内容空洞，

但胜在感情充沛，也博得了一些掌声。终于轮到我了。我慢吞吞地走上台，

手里捏着一张空无一字的卡片，假装那是我的提示卡。我深吸一口气，

准备开始我的“灾难级”表演。

Good… good afternoon, everyone…”我用一种磕磕巴巴，

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开了个头。台下立刻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评委席上的几个老师也皱起了眉头。很好，效果拔群。我正准备继续我的“忘词”环节，

意外发生了。坐在评委席中央的，除了我们学校的老师，

还有一位特邀评委——江城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副院长。据说他是来我们学校做交流的，

顺便被拉来当评委。这位副院长，在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后，突然身体前倾，扶了扶眼镜，

露出了极其感兴趣的表情。然后，他用纯正的伦敦腔，开口了。

of London, quite rare nowadays.”有意思的口音。

年轻人，你能告诉我你的英语是在哪儿学的吗？听起来像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伦敦东区方言，

如今已经很罕见了。我：“……”我大脑瞬间宕机。为了让我的“学渣”人设更逼真，

我特地模仿了一种非常小众的，带有浓重工人阶级色彩的伦敦方言口音Cockney，

这种口音在现代标准英语教育里，被认为是“不标准”的。

我以为这样会让我的英语听起来更“烂”。结果，我碰上了一个顶级行家！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听不懂副院长在说什么，但他们能看出来，事情不对劲。我站在台上，进退维谷。

如果我用标准英语回答，我的伪装将瞬间被撕得粉碎。如果我继续用蹩脚英语，

或者干脆不回答，就是对这位副院长的极大不尊重。我该怎么办？

我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计划的链条，在这一刻，发出了断裂的声响。台下的赵雪，

也察觉到了异常。她紧紧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探究。王-凯则是一脸幸灾乐祸，

等着看我出丑。副院长还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没办法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之前那种畏缩和不自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从容。我对着话筒，

同样用那种带着痞气的伦敦东-区口音，但语速和清晰度却提升了数个等级，

t. Never thought anyone would notice.”嘿，

老兄，你这耳朵可真尖啊。就是从些老电影里学的，你懂的。东学一点，西学一点。

从没想过会有人注意到。这一串流利地道的回答，像一颗炸雷，在礼堂里轰然炸响。

虽然大部分人还是听不懂内容，但他们能听懂那种语感，那种自信，

那种与我之前判若两人的流利程度！周老师的嘴巴张成了O型。赵雪的眼睛里，

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王-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副院长的眼睛则亮得惊人，

他甚至站了起来，

gram that would be perfect for you!”太棒了！

简直太棒了！这地道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有没有考虑过申请我们大学？我们的语言学项目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他激动地转向旁边的校长，用中文说道：“校长，这个学生是个天才！一个语言天才！

你们是怎么培养的？他必须是你们学校这次比赛的代表！不，

他可以直接代表我们市去参加省赛！”校长和一众评委老师，全都石化了。

他们看看台上从容淡定的我，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成绩单，上面“陈宇，英语60分”的字样，

显得那么刺眼，那么荒谬。我站在聚光灯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彻底玩脱了。